多年的安逸,曲水鎮的警局不能說是徹底荒廢,但日常防衛變得有些松懈,卻是再所難免的。
于暗勁已成,有摸索出了幾分提縱術的蘇航而言,在用先天真氣安撫住看門的警犬後,那幾個值班民警和攝像頭基本就是形同虛設,讓他輕而易舉地摸到了警械室。
手铐、警棍、警繩……
無論能不能派上用場,蘇航将這些警械幾乎一掃而空——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兩把五四式警用手槍,外加三個彈夾的子彈。
當然,在複制完成後,蘇航也把這些警械全都原封不動地給放了回去。
畢竟,别說整個警械室被人搬空,就算隻丢了一把手槍,蘇航估計整個曲水鎮都要直接翻天。
如今,這兩把手槍就是蘇航最後的底牌。
在手槍到手之後,蘇航也在中轉空間裏試射了一個彈夾,以暗勁高手對于肌肉的控制,蘇航的槍法也算是有了些準頭。
至少,隻要采花蜂敢走進蘇航的五米之内,蘇航就有把握能夠将他一槍斃命。
隻是,采花蜂實在是太謹慎了,即便蘇航已經虛弱至極,但他和蘇航的距離,卻都一直保持在十米之上。
這個距離,以采花蜂的詭異身法,蘇航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因爲流血,蘇航原本就已經虛弱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無力,在這樣下去,恐怕連開槍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時間再猶豫了,現在唯有賭一賭了!
蘇航雙眼微眯,食指已然扣在手槍的扳機上。
“咦?你們是什麽人?”
蘇航的雙眼忽然瞪大,看着采花蜂的背後驚訝道。
“呵!”
看到蘇航略顯浮誇的表情,采花蜂眉毛都懶得動一下,不屑道:
“小崽子别白費心機了,本大爺吃過的鹽可比你吃過的飯還多,這麽老套的把戲,騙得了誰?”
“抱歉,他可沒有在騙你,的确真的有人在你身後。”
平淡的語氣從背後響起,差點将采花蜂直接吓瘋。
高手?!
毫無猶豫的,采花蜂直接選擇了逃跑。
畢竟,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還讓他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的,絕對是他無法匹敵的高手。
然而,采花蜂反應迅速,他身後高手的反應卻更加迅速,采花蜂的身法還沒來得及施展,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大哥,采花蜂這種人渣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兒家,直接殺了便是,爲什麽還要留他一命?”
說話的,是一個形容俊美的白衣公子。
暴露之前的采花蜂,也許稱得上是風度翩翩,但不管是容貌氣質,還是言行舉止,和這位剛剛出現的這位白衣公子一比,卻立刻就相形見绌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是此時,蘇航心中的唯一感受。
“海棠,不要沖動,别忘了這位小兄弟還中了采花蜂的春藥,雖然貌似已經沒有了大礙,但難保不是權宜之計,還是保險一下比較好。”
在白衣公子身邊的,是一個同樣英俊的黑衣青年。
和俊美到幾乎有些雌雄莫辯的白衣公子相比,黑衣青年雖然也同樣英俊,但他的相貌明顯更加英氣勃勃,尤其是眉心藏着的那股似有似無的憂郁,簡直堪稱是少女殺手。
“原來如此,不愧是大哥,真是心思缜密。”
“沒什麽,經曆多了,自然就學會了。”
黑衣青年提着采花蜂,走到蘇航身前,蹲下身關切道:
“小兄弟,身體有什麽大礙嗎?”
“還行,暫時應該死不了。”
看到黑衣青年腰間佩着的太刀,蘇航也隐隐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多謝兩位公子出手相助,小子蘇航,敢問兩位大俠尊姓大名?”
“小兄弟你沒事就好,爲防這是東廠的圈套,所以我們兩兄弟一直等到此時才出手,還希望小兄弟你不要見怪。”
黑衣青年的神情有些歉疚,
“我叫段天涯,大俠就不必了,你叫我段大哥就行了。”
果然是你,鐵膽神侯麾下大内密探,天地第一号,段天涯。
那麽另一位白衣公子,應該就是玄字第一号的上官海棠,女扮男裝,難怪難怪。
蘇航也不知是該苦笑,還是該慶幸。
難怪蘇航方才那般狂奔,都沒能擺脫采花蜂的視線,原來那根本就不是采花蜂的視線,而是這兩位大内密探。
以蘇航如今的輕功,自然是無法甩開兩人的目光。
不過,以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善良的心性,如果蘇航真的有了生命危險,他們應該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原來是段大俠,”行過禮之後,蘇航也放松了下來,掏出雲南白藥,開始處理起腿上的傷口,“放心,小弟年紀雖小,卻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對了,我記得蘇小兄弟之前說過,要找天下第一莊,不知有什麽事情?”
“這個,倒也不是什麽秘密。”
既然知道了兩人的身份,蘇航自然沒有隐瞞的意思:
“其實呢,我是聽說天下第一莊有志搜羅全天下的能人異士,隻要能夠通過他們設下的考核,便能得到天下第一的名士資格,享受天下第一莊的供奉。”
聞弦歌而知雅意,段天涯不是笨蛋:
“難不成,蘇小兄弟你是準備去參加天下第一的考核?”
“是的,有一樣本領,我有自信沒有其他人能比我強!”
“哦?”見蘇航自信滿滿的神态,海棠不由來了興趣,“不知蘇小兄弟說的是什麽本領?”
見海棠發問,段天涯也向蘇航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義弟,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
蘇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似乎也是叫上官海棠吧,難不成——?”
海棠微微一笑:
“蘇小兄弟猜的不錯,我就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