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樣一來,全身勁力聚于一處,一招一式,威力何止倍增……”
“内斂于丹,處處成圓,果然,抱丹坐胯,再貼切不過了,那位獨孤前輩,不愧是曾經橫行天下的人物……”
……
庭院裏,君寶、陳蔔和蘇航三人正聚在一起,交流各自的武學心得。
當然,交流的主力,肯定是陳蔔這個老牌的化勁宗師和君寶這個初入化勁的新秀。
至于蘇航這個剛剛入了暗勁大門的“鶸”,絕大多數的時間,唯有耐心傾聽的資格。
不過,靠着自己之前處在“太上忘情”狀态下分析出來的一些東西,蘇航倒也偶爾能夠插上兩句嘴,讓君寶和陳蔔刮目相看。
砰!砰!砰……
然而,就在三人興緻大起,均覺得受益匪淺時,急切的拍門突然響了起來。
“我去看看。”
這種小事自然是輪不到兩位化勁宗師,所以蘇航便主動地站起身。
“是誰啊?”
蘇航自然沒有忘了,如今自己等人還都處在通緝狀态,所以并沒有完全喪失警惕,貿貿然就把大門直接打開。
“蘇小兄弟,是我!快開門,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跟你們商量!”
老闆?
聽出對方的聲音,蘇航神情微變,君寶更是騰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蘇航身邊。
當初逃出軍營後,蘇航覺得佛笑樓一行十餘人,聚在一起實在是太過顯眼,便建議大家索性化整爲零。
衆人考慮了一下之後,覺得蘇航說得不無道理,也就同意了。
所謂狡兔三窟,畢竟身爲叛黨,大家用來藏身的屋子絕對不止一間,倒也不虞沒有地方躲。
人數少一點,隐蔽性也強了許多。
當然,爲了不引起官兵的注意,這一個月間,除了小冬瓜跑回家請救兵之外,蘇航等人幾乎沒有跟外界有任何交流,更别說是和老闆等人聯系了。
此時老闆突然跑上門來,絕對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變故。
蘇航連忙把門打開,果然發現老闆穿着一身農服,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先進屋再說!”
老闆警惕地掃了眼四周,發現沒有任何人跟蹤後,才放心地走進大門。
“嗯?這位兄弟是?”
剛進院子,老闆就發現了老神在在坐在原位的陳蔔。
“哦,忘了介紹,這位是小冬瓜的父親,姓陳。”
君寶拍了拍腦袋,先是指了指陳蔔,然後又指了指老闆,介紹道,
“陳師傅,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佛笑樓的老闆,我們和小冬瓜在佛笑樓時,也多虧了他的照顧。”
聽到君寶如此說,陳蔔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
“小女多虧閣下照顧了。”
“不必,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能幫上一把也是應當的。”
知道陳蔔是小冬瓜的父親,也算是自己人之後,老闆也放下了戒心,直接道:
“蘇小兄弟,君寶,今天早上城裏剛剛貼出告示,七天後,打鐵的就要被押往菜市口,淩遲處死!”
打鐵的?淩遲處死?!
蘇航的大腦有些當機:
“等等,老闆,鐵伯伯不是已經跟劉瑾同歸于盡了嗎?怎麽又要淩遲處死?”
“是啊,畢竟當初的爆炸那麽厲害……”君寶驚喜道,“難道說,打鐵的他僥幸活下來了?”
“是的,”老闆點點頭,随即又苦笑着補充道,“不僅是他,劉瑾那閹賊也還活着。”
劉瑾和打鐵的都還活着?蘇航滿臉不解。
對于煤氣罐爆炸的威力,老闆和君寶可能還沒有太多的概念,但蘇航是再清楚不過了。别說隻是血肉之軀了,就算是整棟樓房,也能輕松炸塌。
劉瑾雖然也會點武功,但不出意外,應該是連暗勁都沒入的,如何能在這種爆炸之下還逃得一命?
難不成,冥冥之中,真的有所謂的劇情慣性?
“不過,那閹賊雖然命大,沒有被直接炸死,卻也被燒得體無完膚,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現在的劉瑾,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到處咬人,隻要是有一點點嫌疑的,就抓的抓,殺的殺,弄得現在是人人自危……”
“唉!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因此枉送了性命……”
君寶輕歎一聲,有些不忍,不管怎麽說,如今的局勢也算是有他的一份責任。
“君寶你也不必自責,這件事情,要怪就隻能怪老天了,這樣都炸不死這閹賊,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老闆,”相比于君寶,蘇航卻是更在意另一件事,“你剛剛說,劉瑾在城裏張貼告示,要在七天後處死鐵伯伯?”
“是啊,”老闆點點頭,“怎麽了?蘇小兄弟你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老闆,這恐怕是一個圈套!”
在蘇航的強調下,君寶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妥。
“圈套?!”老闆面色微沉,“君寶你能肯定?”
“八九不離十吧。”君寶目光微動,反問道,“老闆,你覺得劉瑾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麽事情?”
劉瑾現在最想做什麽?
不用說,當然是将佛笑樓一衆叛黨全都抓起來,然後千刀萬剮了。
見老闆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蘇航補充道:
“以劉瑾此時的處境,要麽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把鐵伯伯殺了洩憤;
要麽就是理智壓住怒火,想從鐵伯伯那裏挖出我們的下落……”
“雖說淩遲處死也是一種洩憤的方法,但無論如何,劉瑾都沒必要拖到現在,還如此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
“原來如此,”老闆也不是笨蛋,終于想通了,“恐怕是這閹賊想盡辦法,也沒能逼問出我們的下落,所以才準備用打鐵的作餌,引我們上鈎!”
“應該就是這樣了,”君寶點點頭,“隻是,即便我們知道了劉瑾的打算,但隻要還要去救打鐵的,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就是所謂的陽謀吧,”蘇航覺得自己口中微微發苦,“看來劉瑾這家夥雖然變得瘋狂了,但卻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反而更加殘忍和狡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