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餘敏是負責高幹病房的護士長,四十多歲的年紀做到了軍總院高幹病房的護士長非常不容易,這裏環境好,待遇也是全院護士中最好的。她在這裏經常能看到有老首長來住院,大部分都是高年齡的病人。這次住進來的卻是一位剛生完孩子大出血昏迷不醒的年輕姑娘。
餘敏雖然看過許多老首長住院時都會有許多人來看望,可是這個叫駱清顔的病人雖然年輕,看望的人卻也非常多,而且來探病的人個個身份不凡。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姑娘的身份更是不一般。後來聽說是京都陸家的孫媳婦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這些在高幹病房工作的醫務人員對京都的一些大家族還是知道一些的,陸家可是京都非常有實力的家族,誰也不敢小觑。
餘敏注意到一直守着病人的是一名軍人,看來就是陸家的男主人陸銘軒了。餘敏看着男人對待妻子的情景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非常愛他的妻子,一直守在妻子身邊不曾離開。
餘敏隻是當駱清顔和以前的那些首長一樣,該怎麽護理就怎麽護理。可是她沒想到會禍從天降。
餘敏生孩子時傷了身體,不能再生,所以隻有一個兒子,是全家的寶貝兒。唯一的兒子今年上了大學,将來畢業之後就能分配個好單位,她也就放心了。将來再娶個兒媳婦,她就等着抱孫子了。可是今天她接到公安局的電話,兒子在大街上和人打架,把人家的頭給打破了,而且醫院診斷非常嚴重。兒子也被抓進了公安局。
餘敏再顧不得醫院的工作,趕緊到公安局詢問兒子的情況,辦案人員說兒子犯了傷害罪,有可能要坐牢。餘敏一聽就傻了。如果兒子進了監獄,那麽肯定會被學校開除,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餘敏探望了被關押的兒子。餘敏的兒子看到媽媽來了就哭了起來:“媽,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會被學校開除的。媽,求您一定要救我,我不想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我不是故意傷人的。”
餘敏看着兒子被吓得有些語無倫次,心疼的要命。兒子雖然從小倍受家人疼愛,可是卻非常乖巧懂事,怎麽可能去找别人打架,還把人家的頭打破,打成重傷,這根本不可能。可是警察說已經調查清楚,兒子确實是把人打成了重傷。她該怎麽辦,怎麽才能救兒子免于牢獄之災?對,她要去找那個受害着,自己家會賠償他所有損失,隻要他不告自己的兒子。
正在餘敏焦頭爛額之際,她先後接到了兩個男人打給她的電話,隻要她能讓自己現在正在護理的病人駱清顔不知不覺的死去,她的兒子就會被放出來,也不會留下任何案底被學校開除,受害人家屬也不會再追究他們的責任,一切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餘敏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掙紮當中。家裏的婆婆每天哭天搶地,最後病倒了。公公和丈夫也偷偷抹淚。她知道如果兒子真的進了監獄,那這個家很有可能還會出事。她心裏明白這次的事一定是有人專門算計他們家,就是爲了讓她辦事。這件事還不能和自己的丈夫商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隻能自己決定。她不想連累任何人。
一邊是自己的兒子和家人,一邊是一個無辜的病人,餘敏經過兩天的掙紮終于做出了讓她悔之不盡的決定,她選擇犧牲别人的生命來救自己的兒子。
對于一個醫務人員來說,當然知道什麽藥能讓現在昏迷着的駱清顔悄無聲息的死去。她可以悄悄地在駱清顔的藥液中加入一種藥,隻要輸進駱清顔的體内,駱清顔就會無聲無息的沒了呼吸,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因爲本身駱清顔就是在昏迷中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沒了呼吸。這是對餘敏非常有利的情況。
餘敏是以兒子生病爲由跟學校請的假,如果長期不回學校,學校勢必會察覺兒子的行爲,學業就會受到影響,她必須加快行動。即使有人騙她,她也顧不了那許多了。況且她心裏明白自己兒子的事隻是别人要挾自己的把柄,隻要自己完成了對方要求的事,兒子自然就沒事了。
餘敏每天都觀察着陸銘軒的活動規律,掌握駱清顔病房裏沒有人的時間。可是陸銘軒根本不離開病房,吃飯有家裏人給送。病房裏有單獨的衛生間,所有日常活動在病房裏都能解決,根本沒有自己動手的機會。看來隻能從每天給駱清顔發放的藥液上直接動手了。駱清顔的藥液每天有專人負責,并不經過她的手,如果她貿然要求插手駱清顔每天的用藥,駱清顔出事很有可能會懷疑自己,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餘敏利用護士長的身份僞造了醫生的藥單從藥房領了兩天的鎮定劑和另一種藥,足夠餘敏這次行事所用了。隻要找到機會把自己準備好的這些藥全部輸入到駱清顔的體内,兩種藥一反應,駱清顔直接被抑制呼吸死亡。可以真正做到悄無聲息。
最後餘敏還弄了一些瀉藥準備見機直接下在負責駱清顔用藥的那個護士的水杯裏。
謝芳芳是高幹病房的一名小護士,她爲人很低調,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院長陳忠闊的妻侄女,也就是說陳忠闊是謝芳芳的姑父。
雖然自己的姑父是軍總院的院長,可是謝芳芳也是憑着自己的本事才被派到高幹病房的。謝芳芳對工作也特别負責,每天來上班都非常早,早早的做準備工作。
今天謝芳芳像往常一樣來上班,在樓梯處碰見了昨天值班的護士驚訝的問道:“小孟,你今天怎麽提前走了,有人跟你做交接了嗎?”
小孟護士高興地回道:“今天餘護士長來的早,我跟她交接了。她讓我早點兒回家休息。”
謝芳芳點點頭道:“那你快回家休息去吧,我上去了。”
小孟護士笑道:“就你最積極,總是早早就來上班,也不在家多睡會兒。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