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顔倒了一碗水過來,“你先喝點水潤潤喉嚨,一會兒我給你熬點兒雞湯,你現在還隻能吃流食。你先别自己動,我扶你一下,小心傷口裂開。”說着一手端着水碗,一手從陸銘軒脖子下面穿過,慢慢的将他擡起一些,把水碗湊近嘴邊。陸銘軒聞到一股從身邊女孩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讓人感覺渾身舒暢,他就着水碗喝了幾口水,總算感覺喉嚨不那麽幹了。
“謝謝你了,我叫陸銘軒,陸地的陸,銘刻的銘,車幹軒,京都人,今年27歲,不知你怎麽稱呼?”陸銘軒鬼使神差的連年齡也一起報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平時不是個多話的人,可今天就是想對面前的人多說些話,難道是因爲她救了自己?對,就是這樣。
“陸大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駱清顔”。駱清顔微笑着看着陸銘軒。
陸銘軒聽了目瞪口呆,沒想到真是他認識的駱清顔“你,你真是7、8年前在京都的那個駱清顔?”
“怎麽,不像嗎?”
“像,隻是變化有些大了,沒敢認。你還記得我?”陸銘軒驚喜地問。他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駱清顔還記得他,讓他沒來由的心裏高興。随後陸銘軒有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每年都會來這邊采藥,這邊的環境特殊,有許多珍貴的藥材。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把野雞收拾了好熬湯。”說着駱清顔就出了山洞。
陸銘軒真沒想到會在7、8年之後在這種地方見到駱清顔。小姑娘長大了,變得更加光彩奪目了。這些年他時常想起駱清顔,有時見到靳華新時也會不着痕迹的打聽關于她的消息。因爲駱清顔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已經深深地植入心裏根本無法忘記。
駱清顔手腳麻利的收拾好野雞,把它放到鍋裏熬雞湯,同時又熬上一鍋粥,畢竟雞湯也不解飽,還得熬點兒粥備着。趁着這個空把一會兒要熬的藥整理一下熬上,吃完飯好給病人喝藥。她在雞湯裏加入了補血的幸運果,她得盡快把陸銘軒治好了,還有好多事等着她去辦呢。她還得去國外一圈,在這裏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熬好了雞湯和粥就端着東西進了山洞,把它們放在一張不大的石闆上,就蹲下身子要扶陸銘軒吃飯。可看着陸銘軒滿臉的糾結就問:“陸大哥,你怎麽了,是不是哪疼?”
陸銘軒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熱不好意思說,但自己的膀胱憋得的實在難受,自己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窩囊了,一閉眼就說:“我,我想去方便一下。”要是他的戰友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大呼見鬼了,什麽時候他們沉穩鎮定,腹黑睿智的偵察營的大營長變成這樣了。
駱清顔一聽急忙扭轉頭,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在偷笑,輸了那麽多的藥液可不得想方便,這麽一個大老爺們還這麽扭捏。其實她哪知道,陸大營長隻在她面前扭捏,除了她之外在别人面前不知道“扭捏”這兩個字怎麽寫。
駱清顔偷笑完趕緊說:“你别着急,小心傷口,我來幫你。你的傷勢太重了,你的左胳膊和大腿都不要使勁,要不然傷口會裂開。我給你找個東西當夜壺,你就在山洞裏方便得了。”
陸銘軒一聽臉騰的更紅了,隻不過山洞裏比較暗,他本人又被曬的臉比較黑,所以别人發現不了罷了。他強硬又别扭的說:“我就要到外面去方便。”
駱清顔無奈又好笑的答道:“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你要是不想養好傷了,就去外面。”
陸銘軒聽出了駱清顔聲音裏的笑意暗想:這個小壞蛋,竟然敢笑自己,等着瞧,不過也知道自己不能逞英雄。
駱清顔把一個大号的軍用水壺拿了過來,然後就要掀開陸銘軒的被子。把陸銘軒吓得雖然渾身無力但還是趕緊捂住被子,急忙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駱清顔看把陸銘軒吓得那樣噗嗤一聲就樂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現在是病人,而我是醫生。”說着還是把水壺遞給了陸銘軒,然後叮囑道:“你可悠着點兒,别把傷口出血了,完事吱一聲。”然後就出了山洞,心想有什麽好看的,做手術的時候早就被我看光了。
陸銘軒實在憋不住了,拿着“夜壺”進了被窩就解決了生理問題,這才感覺暢快了。然後就對着洞口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句,“完事兒了。”隻是聲音因爲身體虛弱有些沙啞低沉,音量也不大。
不過駱清顔還是聽到了,忍着笑意走進山洞,接過“夜壺”就出去了。陸銘軒現在盡量想着我是病人,她是醫生才沒那麽臉紅。
收拾好之後駱清顔給陸銘軒用濕毛巾擦了臉和手,然後開始喂他先喝雞湯再喂點兒粥,好在雞湯和粥都不熱了,很快就喂完了。
陸銘軒心裏形容不出什麽感覺,隻覺得心裏暖暖的。不知道是因爲吃的這飯,還是因爲眼前這個人。陸銘軒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從小跟爺爺一起長大。爺爺是個軍人,一直訓練他要做個男子漢,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被女人喂飯的經曆。駱清顔喂他吃飯感覺好特别,他想把這種感覺珍藏起來。
駱清顔自己趕快吃完飯,又伺候着陸銘軒喝藥,藥裏加了幾滴靈泉。她希望陸銘軒趕快養好傷,她還有好多事要去做,她的時間都是精打細算的。
陸銘軒喝了藥之後身體虛弱的又睡了過去。不過駱清顔知道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得到改善,迅速好起來。
到了傷口該換藥的時候,藥都是駱清顔自己配置的上好的外傷藥,胳膊和胸口還好說,直接就換了,可大腿就不好辦了,陸銘軒裏面隻穿了一條内褲,他心裏糾結着這可怎麽辦?
駱清顔看着陸銘軒的糾結勁兒就說:“其實要是不好意你早就應該不好意思了,你别忘了,你的手術可是我做的,你的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你現在害羞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陸銘軒被駱清顔說的一愣一愣的,一想,是啊,他早就被看光了,還在這讓這個小丫頭看笑話。哼,誰怕誰,大不了讓她負責。陸銘軒現在腦袋已經有些不靈光了。想着就自己掀開了被子,任憑駱清顔給他換藥,其實心裏還是很緊張的。他感受着那雙溫暖細滑的手撫過他的大腿,他極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起反應,那樣可就太丢人了。他的英明可不能在此毀于一旦。
駱清顔換完了藥,陸銘軒感覺自己都要快虛脫了,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沒用了,都是這個小丫頭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