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内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決定如了扶風的意。

扶風不知道淩墨什麽時候打開嗅覺，但是她聽到他的呼吸變重，緊接着就感覺到他兩排鋒利的牙齒狠狠的咬在了她脖頸處。

扶風沒有反抗，由着淩墨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

淩墨其實腦海中還保留着一線清明，但是他放任了喪屍的本能。既然做了，那他就要做到極緻，讓扶風看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的畫面。

淩墨雙手把扶風的頭轉過來，強迫她看他和野獸别無二緻的行徑。整個過程中，他僅存的一絲理智都放在了觀察扶風的表情上，視線緊緊鎖住扶風的面龐。

扶風始終目光溫柔的看着他。哪怕看到他把她的肉吞下，她的眼神也沒有一絲變化，仿佛他在做的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觀察到這裏，淩墨不得不相信，扶風是真的能夠接受作爲喪屍的他，而不是嘴上說說。他不想再試探了，于是果斷封閉了嗅覺。

淩墨輕輕抱住扶風，閉上眼睛，額頭靠着她的肩膀，努力壓制喪屍本能。

扶風沒有說話，靜靜地陪着他。

半晌，淩墨突然道“我晚餐吃的那盤……”

扶風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從手臂上一片片削下來的。”

淩墨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從體内扯出來。他收緊懷抱，看着扶風道“下次不要這麽做了。”

扶風語氣肯定“你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了吧。”

淩墨道“人類的食物我也能吃。”

扶風搖頭“大概跟我們吃木頭的滋味差不多？”

淩墨張嘴就要否認。

扶風道“如果真的不難吃，爲什麽不在其他喪屍的選擇之内？我從來沒有看過吃人類食物的喪屍。”

淩墨道“我和其他的喪屍不一樣。我記得身爲人類時候的事，我也能讓自己像個人類，但是他們不行。”

扶風道“但是和淩夜照片上的那個你對比，你明顯瘦了。”

淩墨道“不是瘦了，是肉更結實了。你真的不要這麽做了，我吃喪屍的晶核就夠了，不需要再補充别的能量。我的口腹之欲沒有那麽重，不信你問淩夜。”

扶風道“那你怎麽跟淩夜解釋？你要硬着頭皮和我們吃相同的嗎？”

淩墨道“告訴他真相好了。”

扶風立即抓住淩墨不小心露出的馬腳“你看，你沒有否認硬着頭皮吃人類食物這件事。”

淩墨愣了愣，輕笑道“你赢了，真的很難吃，如果可以選擇，我根本不會下嘴。”

扶風輕哼一聲。

淩墨話鋒一轉“不過我說吃晶核就夠了是真的。末世到現在三個多月，我沒吃人肉也沒喝人血，照樣好端端的站你面前。”

扶風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淩墨道“你說。”

扶風道“想要研究我的血或者别的什麽就跟我說。我知道你不忍心我受傷，但是我希望你快點變回人類。當然，這并不代表我介意你喪屍的身份，隻是因爲你很介意，所以我才這麽希望着。我總覺得你要是不變回人類的話，沒辦法全心全意的愛我。”她頓了頓，補充道“再說，别忘了我受傷痊愈還能提高身體素質呢！”

淩墨幹脆利落的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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