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我又怎麽會害怕呢。隻要大哥他過得好,我就别無所求了,他該有自己的路,自己的人生,也許遠離我對他才是最好的。”
“我沒有主動問過他的情況,并不是不想念,因爲你沒有對我說起他的境況,我亦默契的保持沉默,因爲相信他過得很好,所以也就不擔心了,隻要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見與不見倒不再重要了。”
“我知道你們當時選擇隐瞞也有你們自己的考量,是爲了我好。我又怎麽會怪你們,對大哥我心裏也隻有心疼罷了。”
嶽輕隐知道樊如真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她,心裏既感動又心酸,這漫長的時間總在尋找一個人定是不易的,其中的艱辛也隻有他自己清楚。
“月,對于你們我心裏隻有感激。”
鳳清月這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她沒有對前塵往事耿耿于懷,隻是有自己的想法而矣。這一刻他發現嶽輕隐比他心裏認爲的更加的善良,更加懂得珍惜。她的心智和思想遠比他所想的更加的成熟,這一瞬他也開始反思起來,自己還不夠了解身邊的人,不過他們今後還會有很多的時間好好在一起,那個時候他們會更加懂得對方。他會一直陪着她。
“霧隐,你很勇敢,不管在什麽時候你都讓我驕傲。”
“從今而後,你開心我會陪着你,你難過了我也會陪着你。你隻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任何時候,我都會在,會一直在你身邊。”
鳳清月眼底有着濃濃的情意,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翌日,嶽輕隐同鳳清月一起用過早膳,便與他說了自己的決定,鳳清月自是支持她的。
見她帶着身邊的幾個婢子岀了小花廳,往王府前院的方向走去,他這才收回視線,右手輕拂很快就消失了蹤影。回到慕言軒的他便在卧室中靜思冥想起來,神識也随之暢遊到了天外。
嶽輕隐早已讓岚楓通知了陳管家,将府中所有人都召集到前廳。
嶽輕隐帶着岚楓,穗紅,小紗還有穗香四人來到前廳時,就見陳管家早就已經等在那裏了。
一夜過後,陳管家似乎已從嶽明澈的傷逝中走了出來,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郡主,老奴已經都通知到了,您稍候片刻,他們很快就到。”
嶽輕隐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她看着陳管家道:“無事。”
沒多時前廳裏就聚滿了人,衆人分列幾排依次站好。
嶽輕隐看着那些面孔,有些是她見過的,有些是完全陌生的,明顯這一次他們之中的氛圍,要比上次面對嶽明澈的時候要輕松一些。
甚至有的人還在好奇地打量着她,有的人臉上還挂着懵懂的表情,有些人在笑着,有些人則面無表情。
這些人都是王府裏的一份子,他們現在站在這裏,就如往常一般,仿佛今天和以前沒有什麽不同。他們誰都不知道就在昨天這王府的主人早就不在了,他們不知道所以不會悲傷,也不會有對未知的恐懼。這是嶽明澈的慈悲,對追随他的人的仁慈。
他不願破壞他們賴以生存的支柱,所以才對自己的離去閉口不談,隻選擇默默地獨自沉眠。
可是這些人對此卻一無所知。
也許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吧。
“今日将大家召來是有一事要宣布,王叔昨日已離開允州,他不在王府的這段時間,王府自有我打理,這以後王府裏的一切都和原來一樣,你們若有什麽難處都可以告訴陳伯。”
“王叔将誠王府交托于我,自是出于信任,那誠王府便也是我的責任,我也絕對不會放任不管。隻這往後若我無法時常留在王府,這王府我會交由信的過的人打理,陳伯,岚楓處理内務,靖傑,靖遠則負責守護允州城裏的安定。”
“若是有大事我會及時回來處理,王府是我的家,我會守護它。你們是這王府的一份子,也當愛護它才是。”
“好了,要說的我便說完了,你們都下去吧。”
底下衆人都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才得知他們的王爺昨日已經離開王府,接受了王府以後由嶽輕隐當家的事實,突然又被告知這位新主人也不會經常待在王府中。當然這位主子也說了這裏是她的家,她會守護這裏,想到她的身份,再如何也是皇家郡主。那誠王府的一切倒是有保障的,他們倒不是很擔憂自己以後的生活。
俗話說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他們怔愣過後便也很快就接受了嶽輕隐宣布的事情。
雖然心裏還有疑惑,但此時的場合也不宜他們過多議論。他們望着站在大廳中央的紫衣少女,齊齊行了一禮,就都散去了。
待衆人離開後,陳管家便走上前來恭敬行了一禮道:“郡主,王爺走得突然,老奴知道郡主雖答應了王爺繼承王府,但也有自己的人生,老奴沒有權力要求郡主一直長留王府,但是郡主剛才宣布的事情對老奴來講實在是太突然。你若是走了,這王府就連一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了,這偌大的家業交給奴才們也于理不合,這王府大大小小的産業都是王爺留給郡主的,郡主怎可就這般輕易的交托給他人。”
“盡管奴才幾個都絕對衷心一片,但沒有那一處宅邸是沒有主人的,主人都不在,那這王府不就與那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
“請郡主理解老奴的憂慮,還請您三思而行。若您是因爲鳳公子的原因,才做了這樣的決定,那老奴就舔着臉去去求一求他,讓他同意您就留在王府裏生活。你和鳳公子成親之後完全可以在誠王府住下來,郡主本就是要招驸馬的,那鳳公子就是順理成章的驸馬爺,理應和您生活在王府裏。”
“等郡主以後有了孩子,這王府也自是由您的孩子來繼承。所以郡主何必非要離開允州。”
“老奴不接受,除非等老奴閉了眼,那也倒眼不見爲淨,郡主想如何就如何,老奴也操心不上了。”
陳管家态度十分堅決,完全沒有可商談的餘地。
嶽輕隐也很頭痛,也不知該怎麽說服他,有些事她又無法對面前的老人直說。也不能态度強硬的回絕他,那樣反倒會傷了一個老人家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