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嶽輕隐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心下感動的同時,也安慰着她。“霧隐不用太過擔心我,自己注意安全就好。這幻陣出現的蹊跷,你若遇到了什麽事情,我和鳳公子又不在你身邊,一定要記得先保全自身安全,再等待我與鳳公子前去和你會合。”
嶽輕隐見他這般鄭重其事,也不敢對這幻陣中的一切掉以輕心。
“我會的,大哥哥不要太擔心我。”
鳳清月在他二人說話之際,便運轉靈力,袍袖一卷将那密布的濃霧驅散開來,霎時之間他們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這裏是什麽地方?”嶽輕隐不禁發出疑問和感歎。
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奇異了,是真的奇異。
明明百花盛放,綠意盎然,卻又下着皚皚白雪。
春天和冬天分明是兩個季節怎會在同時出現,雖然眼前的一切美不勝收,可這樣不尋常的景象,卻讓嶽輕隐心裏感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她拉着鳳清月的手,看了看身旁的蓮,不知道爲什麽就覺得眼前開始模糊起來,漸漸地陷入黑暗,她好像什麽也看不見了。她用力地睜了睜眼睛,發現自己還是什麽也看不見,她心裏一緊,甚至懷疑自己又失明了。可一想到鳳清月說過的話,她又鎮定下來。
“沒事的,嶽輕隐。現在的一切都是幻象,當不得真的。”她在心裏安慰着自己,然後跟着鳳清月的步伐往前走。
隻要她身邊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就什麽也不用怕的。
“真的如此嗎?可是你身邊誰也沒有。”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吸引了嶽輕隐的注意。
嶽輕隐自是聽到了,但也沒有在意,她想自己這是出現幻聽了。
鳳清月明明就在她身邊,她手裏握着就是他的手,而且這樣溫暖。
她緊了緊手心,突然發現原本牽着自己的手突然就消失了。眼前是一片黑暗,原本牽着她的人也似乎消失了一般。
“這一切都是幻象,不是真的。月一定還在自己身邊。還有大哥哥也一定還在自己身邊。”嶽輕隐堅信。
她試探着喚了一聲鳳清月的名字,果然很快就聽到了回應。
“霧隐,怎麽了。”
鳳清月望着身旁的少女關切的問道。
嶽輕隐笑了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麽事。
鳳清月注意到她額上流了汗,便從懷中拿出一方帕子爲她細心拭去。
“霧隐,你所見眼前的兩季共存的景緻名死生境,這是幻境中的一種,定力不夠之人很容易就迷失了心神,從此成爲一個失去自己靈魂的人。其實這美好景緻之下全是曾經身陷迷境者被禁锢的魂靈。你所能看到的一切皆是假象,隻要你用心去聆聽,就一定能聽到許多靈魂嗚咽之聲。”
嶽輕隐心想原來如此,果真靜下心來開始聆聽,以期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迹。
她靜聽了一會兒,的确聽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嗚咽之聲,雖然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可無疑都呼叫的非常凄厲。
她開始慶幸起來,好在她沒有被那些幻象所惑,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月,我好像看不見了。”嶽輕隐平靜道。
鳳清月回了她一聲,好像是在問她在說什麽。
總之她也沒聽清她隻覺腦中一陣刺痛,痛的她險些暈死過去,她用力地按着自己的頭,想要去牽鳳清月的手時,才發現身邊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那死生境中突然天地倒轉,鳳清月,蓮運轉靈力相互配合便将那迷境打破了。
隻當鳳清月回頭望向身後時,才發現嶽輕隐不知何時突然松開了自己的手,這一瞬他才發現,那人将他們引入幻陣的目的也許是嶽輕隐。隻是他也還不确定,再者嶽輕隐與逍遙城并無交集,沒有任何淵源,若将嶽輕隐帶走是爲了牽制他,那他會用行動告訴他們,他們的所作所爲有多麽愚蠢。
鳳清月看着一臉愠怒之色的蓮,直言道:“的确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這幻陣也隻是障眼法,霧隐現在應是已經被帶去逍遙城了。”
“我們要盡快找到巨靈陣,巨靈陣應該就在這附近。看來那人知道霧隐對于你我二人非常重要,以霧隐做威脅的确很有效。隻是我會讓他清楚敢用霧隐來威脅我,就需承受我鳳清月奉還給他的一切。”
鳳清月神色冰冷,再不多言,從幻陣中出來後就去尋找巨靈陣的入口了。蓮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沒過多久也追了上去。當務之急他也覺得應該先去找到巨靈陣所在,時間越久,霧隐就多一分危險。
嶽輕隐一陣頭暈目眩便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她隻覺自己躺在一個非常舒适柔軟的地方。
她腦子裏閃現出無數的片段,有她熟悉的,還有她不熟悉的,有開心的,美好的,幸福的,也有難過的的,悲傷的。
她總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已經分不清真實和夢境。
“月,你在哪裏,快回答我。”
嶽輕隐叫着鳳清月的名字,隻是一直沒有聽到回應。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當她睜開眼時便怔住了,因爲此時的她正身在一個布置得非常美麗的房間裏。
她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圓形的白玉石床上,她身下的被褥非常柔軟,是天碧色的。而且她周圍放着許多好看的五顔六色的花朵。
她愣愣地看着,一直沒有動,她也發現自己全身似乎都已失去了知覺,動不了。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脫離了她的想象,但她心裏并沒有感到驚慌。
不管是誰将她帶到這裏的,她都堅信鳳清月很快就能找到自己。
就在她獨自沉思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綠衣小丫鬟走了進來,還一臉喜色的看着她。
“小姐,您終于醒來,您一直在昏睡了,主人就在床邊照顧了你許久。奴婢還想着您快些醒過來就好了,不想您就醒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告訴主人這個好消息。”
說着也不等嶽輕隐說話,自己就歡喜的跑出去了,隻留下反應不及的嶽輕隐呆在當場。
她還有事情要問的啊,這是哪裏,她口中的主人又是誰,她心裏有許多的疑問。“剛剛那丫頭爲何那般熟稔的稱自己爲小姐,自己好像從來就不認識她,這地方也處處透着奇怪的感覺。”嶽輕隐這樣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