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尋看着對面一臉淡漠的鳳清月,冷然道:“你指望我會感激你嗎?拿命來吧。”
說完便騰空而起,隻見他周身燃起了一圈血色的烈焰,口中陰測測的說道:“我這一掌絕對能夠将你的神魂燃燒殆盡。”
鳳清月站在原地對那急速襲來的巨大火球,不閃不避,隻兩指輕拈,雙手輕拂間就将那火球轉眼化爲虛無。
江一尋見此騰空而起,翻手間卷起一陣濃濃的血霧朝着鳳清月撲面而去。
鳳清月心神不動,隻想速戰速決,他凝心起念,自血霧彌漫中轉至江一尋身前,而後右手探出瞬間就擒住了江一尋咽喉,見他一副痛苦掙紮的模樣,鳳清月沒有猶豫對着江一尋的天靈之處輕拍了一掌。
鳳清月手一松,江一尋便倒在地上,元神霎時間就脫離了肖暮蓮的身體。
同樣一身紅衣的江一尋現出了真身,十分狼狽的樣子,面目全非,半人半鬼。
他看了下自己的手發現自己被鳳清月趕出了肖暮蓮的身體,他被那人破了神功,想到自己已經面目全非的臉,發出一聲凄厲的喊叫來,“啊!”
因爲血魂引功法被破,那種噬骨錐心的疼痛就湧了上來,實在忍受不住的他隻能在地上痛苦的嘶吼起來。
這一次被鳳清月破了功法,他今後也隻能人鬼不是地活在世上了,這比殺了他還令他難受,一想到此的他真的絕望了。
鳳清月看着眼前肖暮蓮仿佛還有着生息一樣的軀體,默念了一段清心咒,此咒他用了自己百年靈力,直到肖暮蓮的身體慢慢消失,他才收回手。他如此做全當還他當日相助過風霧隐的恩情,有了清心咒與自己百年靈力加持,他便能順利去到下個輪回了。
鳳清月再未理身後的江一尋,旋身而起朝着地宮的深處飛快掠去。
曾經鳳清月不隻一次想過自己與風霧隐重逢的場景,但沒有一個情景是像現在這般的。
這一刻他甚至不敢向前,是的,他在害怕,雖然先前一直堅信她還活着。可現在他怕了,他是真的害怕自己晚了一步,他的笃定和所有的胸有成竹在此時全部瓦解了。
望着那一動不動仿佛沒有了生機的人影,他躊躇着走上前去,小心地靠近那躺在角落處的身影。甚至有些不敢去碰觸,這密閉的空間裏滿是血腥,他知道她一定傷的很重,想到她所受到的傷寒全都因他而起,陣陣心痛就像他席卷而來。
鳳清月輕柔地将已經失去意識的女子抱在懷裏,溫柔的,輕輕地生怕弄痛了她,感受到懷中人冰涼的體溫,他擡起指間猶豫着查探了一番她的脈息,他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趕得及。他沒有失去她。
“月,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懷中的女子輕輕動了下,他低下頭去将自己的臉挨着她的臉,喃喃道細雨道:“是我。霧隐,乖,是我來了。”而後心疼的吻了下她的額頭,安慰着她。
“月,我好疼,好疼……”說着便嗚咽着哭了起來,那委屈的語調令鳳清月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
“霧隐,我在這兒,很快就不疼了。”他一邊安慰着一邊用靈力替她療傷,想到一直帶在身上的玉雪丹便立刻拿了出來,“霧隐,乖,把它吃了就不會那麽痛了。”
見她服下玉雪丹之後果然不再喊疼,他才抱起她離開暗宮。
“月,肖暮蓮的身體被那人占了,你能不能讓那人離開肖暮蓮的身體,也好讓肖暮蓮真正安息。”
風霧隐氣息微弱,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她握着鳳清月的手期盼的看着他。
鳳清月溫柔地回握着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用擔心這些,我已經解決了。閉上眼睛休息,我們一會兒就到家了。”
風霧隐點點頭,突然鼻子就有些酸酸的,“月,謝謝你。還有我好想你。”
鳳清月看着靠在自己胸口,閉上眼睛仿佛已經睡着的女子,深情地低喃道:“我也非常想念你。”
鳳清月抱着懷裏的風霧隐很快就消失了,隻他們離開的方向,一隻白色的蝴蝶飛舞着,也跟随在他們身後,漸漸消失于遙遠的天際。
回到玢長宮的鳳清月與風霧隐,着實吓壞了江易與方琪。
他們二人看着鳳清月懷中的傷痕累累,滿身狼狽仿佛奄奄一息的風霧隐,他二人即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
鳳清月此時也無心理會二人,抱着風霧隐就去了無瀾閣,鳳清月将她輕輕地放在卧床之上,見她身上沒有一絲完好之處,遍布傷痕,兩頰消瘦的樣子,就心疼自責不已。
他說過絕不會讓她受傷,會保護好她的,可還是讓她受傷了。
他突然十分後悔先前放過了江一尋,他應讓那人灰飛煙滅才是。
他小心地脫下風霧隐身上帶血的衣衫,因時間過長她身上的傷又沒來的及處理,有些被鞭子抽出的傷痕已經和衣服的布料粘在一起,不易分開,鳳清月又怕弄痛了她,所以這個過程是極緩慢的,他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是小心翼翼的,盡管他已經如此仔細不弄疼她,但看到她緊皺的眉頭,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的擰緊了眉頭。
見她實在痛得不行才輕輕的哼一聲,他便一邊輕哄着她,一邊用靈力爲她減輕痛楚。
鳳清月暗自心痛着,他多想将她身上的痛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終于爲她除去了一身破碎不堪的衣物,鳳清月爲她精心處理完傷口,再替她換上了一襲幹淨舒服的單衣,然後将她連人帶被抱到靜室之中。
鳳清月将她安放在青玉玲珑石上,然後将她身上的被子放置在一邊,讓她面對着自己靠在自己懷中。青玉玲珑石可助風霧隐調息養魂,但因她傷勢過重恐受寒氣入體,他在一旁以靈力輔之也可事半功倍。
方才見她滿身是傷,真真是刺痛了他的心,他滿腔的怒火,此時才漸漸平息下來。
他真的覺得自己先前太過仁慈了,“霧隐,我鳳清月立誓,從此以後無論是誰,否則我一定會讓他後悔來這世上。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能。”
五日後,風霧隐身上的傷在鳳清月的細心照料下已好了大半。
這一天,無瀾閣内的兩人正靠在一起,他們耳中是玢長宮外傳來的雨聲,風霧隐從鳳清月的懷中起身,坐在他身邊看着他問道。
“月,将我困在那地下暗宮的人真的是江伯的兒子嗎?他爲什麽要這樣做,聽他言語中似乎與你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可江伯明明對我說過你對他們一家有救命之恩。”
鳳清月示意她靠在自己肩上,風霧隐便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緊緊地挨着他,然後擡起頭一臉疑惑的樣子,她心底的确想搞清楚這件事的前因,不然她實在想不通。
她一臉認真地看着鳳清月,期盼着他能爲自己解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