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二人沉浸在彼此坦誠心意的氛圍中時,一道輕柔悅耳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二人。
“神尊,一别多年,不想還能有幸再見到您,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小仙,當年我曾于寒月山之巅東芝蘭仙泉漫華宮,與您有過一面之緣。你可知,幽蘭……幽蘭找了您好久。”
泉幽蘭眼含秋水,蘊蘊生情,柔柔一拜,她着一襲水藍色琉仙裙盈盈若嬌花,姿态婀娜曼妙至極,朝着他們的方向步步行來。
鳳清月看了眼走到他跟前的藍衣女子,不着痕迹的擰了下眉頭,對那雙向他投來滿含情義的丹鳳眼置若罔聞,出于禮貌他也隻清淡地和眼前的女子打了聲招呼。
“幽蘭仙子。”
泉幽蘭見鳳清月神情冷淡,立刻就轉開了視線,不再看她,心裏就悶意難當,眼眸裏原本欣喜的色彩也漸漸黯淡下來。
風霧隐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美麗女子,心下是有些好奇的,雖認識鳳清月許久卻從未聽他提起過眼前的女子,但她還是禮貌的向泉幽蘭點了點頭。
泉幽蘭看着站在鳳清月身邊清麗無雙,靈動婉約的紫衣女子,邊有些怔住了。她曆來自負自己的美貌不輸任何人,但她還是不自覺地被眼前的女子吸引,當注意到風霧隐額間的千音靈魄時,她的心突然就沉了沉。
“原來當初神尊向她換取千音靈魄是爲了這個女子,那她當初被神尊拒絕想必也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女子了。即使過去這麽久,她心裏還是覺得苦澀。”
鳳清月見風霧隐看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在問“你怎麽欺負人家了。”
他心中無奈牽了風霧隐的手,溫柔道:“以後會告訴你,走吧。”
然後不忘看着泉幽蘭道:“幽蘭仙子,就此别過。”
泉幽蘭看着十指相扣,一齊走向情人橋的鳳清月與風霧隐二人,立刻反應過來追了上去,“神尊,你等等幽蘭,幽蘭請求跟随在您身邊,我不求多的,即使隻是做一個奴婢也是可以的。神尊可知,幽蘭這些年來一直在找尋您的下落,自有了辟塵珠我來到這人間行走,也看慣了世上種種,自我修練至今便是獨自一人。第一次見到神尊時幽蘭便對您心生傾慕,當初非常想從此以後都跟随在您身邊,隻可惜被您拒絕了,今日能夠再次相見,或許是上天憐我才給我這次機會。所以……神尊你帶上幽蘭,可以嗎?”
說到此處泉幽蘭委屈地掉下淚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連一旁的風霧隐看了都心中有些不忍,她想這位仙子定是真心喜歡鳳清月的。
隻雖同是女子,也同樣喜歡着鳳清月,但人都是有私心的,盡管心裏憐惜她一個女子一片癡情,但并不代表她自己就能無私到可以和别人分享喜歡的人。所以她隻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她承認自己心裏會有一點點舒服,但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可站在她身邊的鳳清月還是捕捉到了她的情緒。
鳳清月沒有理會那獨自垂淚的藍衣女子,隻柔聲地對風霧隐說,“霧隐,不要在意。”
風霧隐擡起頭愣了下,回道:“月,我沒有。”
見鳳清月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便紅了耳根,信誓旦旦道:“真的”。
鳳清月寵溺一笑,“好,好,好,你沒有,我懂,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情人橋,走吧。”
鳳清月牽了風霧隐的手踏上石階,再沒回頭。
而早已止住眼淚的泉幽蘭隻默默地伫立在原地,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久久出神,“原來即使再次相見,最後也是一場空,也許她真的該放下心中的執念了。什麽時候她也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愛呢,她這樣想着。”然後黯然離開了若客園。
原來鳳清月的手這般溫軟,她一直以爲月的手會和他給人的感覺那般是有些冷的,她跟着鳳清月的腳步,每一步都讓她更加堅定要與鳳清月在一起的決心。
也許就這樣執手相握走一生她也不會累,就算這座橋一直沒有盡頭,她也不會害怕,隻要身邊有他在。
風霧隐停下腳步,鳳清月也停下步子專注地望着她。
風霧隐看着身邊的人,突然間領悟到,即使有一天鳳清月不在她身邊,她也不會感到害怕,因爲他知道這個人是在意自己的,她隻要勇敢一些,直到與他再次相逢。
“月,你知道嗎?我還是栖日崖上的一朵情陽花時,除了日月星辰,樹木花草,對一切我都一無所知,直到遇見你。你當日出現在栖日崖頂時,就已經住在我心裏了。當時看着你離去的背影,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努力修爲人形去找你,我想陪着你,不想隻是看着你孤單寂寞的樣子。”
“月,我有想過,你這麽好,肯定會有許多優秀的女子喜歡你得,即使你拒絕我,我也還是會愛着你。我是相信的,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喜歡你這般喜歡我。”
鳳清月久久未言,心中卻早已波瀾萬千,他有些心疼,又有些酸澀,心裏瞬間湧起一股沖動來,他很想将這世間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給她,不再讓她受一點委屈,即使是因爲自己。
他伸出手将風霧隐擁在懷裏,用盡他所有的感情,“是的,這個人是他此生最愛的人。”
“霧隐,我從未對你說過,曾經的我從未有一日像這般喜悅過,直到遇見你。我愛你,光陰易改,此心不改。也許在更早的時候,我就已經心悅于你了。”
風霧隐不可置信的擡頭,腦中隻回蕩着那一句,“也許在更早的時候,我已經心悅于你了。”
原來現實比夢境更加美好,她開心地笑了起來,鳳清月也望着她笑了起來。
“姻緣娘子,我已經得到你的祝福了,謝謝。”離開莫知湖時風霧隐望着湖對岸,白色玉石雕琢而成的姻緣娘子默默感恩着。
翌日,晴,楓林别業内一衆丫鬟小厮正爲樊祁的生辰宴忙碌着,上午從京都歸來的即墨淺于端木柯也一同到了落月城。
一時間楓林别業裏也比平常熱鬧了許多,即墨淺與端木柯拜見了樊祁和施蘭夜後,便與樊祁,肖暮蓮二人又聚在一處去了。
他們四人感情深厚,許久未見自是有聊不完的話。
此時樊祁的書房内,肖暮蓮看着即墨淺,問道:“阿淺,聽端木信上說皇上爲你指婚了,兄弟這裏先給你道聲恭喜了。阿淺,你實話告訴我們,你到底怎麽想的,你喜歡那個公主嗎?那個公主排行第幾,是叫什麽來着,噢,對了,是三公主嶽婉。”
見即墨淺不出聲,肖暮蓮一歎:“罷了,你這木頭。我還是問端木好了。”
“端木你來說,你見過那位三公主沒有?她模樣如何,性情如何,可否與我們阿淺相配?”
端木柯見肖暮蓮看着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仔細斟酌了一番才道:“皇上賜婚定是不會差的,三公主爲皇上最疼愛的嫡出公主,不僅容貌出衆,品性自是不在話下。當日宴席之上我與阿祁都已見過朝華公主。朝華公主高貴大方,有皇家風儀,婉約柔美,與阿祁也甚是相配。至于阿祁是否喜歡這位公主,也隻有他自己清楚,所以這個我無法回答你,隻不過阿祁沒有拒絕就是了。”
肖暮蓮與樊祁互望一眼,都心下奇怪,異口同聲地問道:“阿淺你莫不是真喜歡上朝華公主了。”
即墨淺斂去眸中的神色,将心頭掠起的一道身影揮去,隻沉聲道:“談不上喜歡,卻也不讨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