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開始變得灰蒙蒙的,在這樣的海面上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中段組的第二天渡輪之旅已經過去了8小時。
還有信仰者在不斷的翻找着,希望能夠找到第二個額外積分獲取的地方,當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花已經拿走了全部的積分,而且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靜谧坐在船頭的地方,看着自己的積分,2分,明明隻需要3分就可以安然的抵達第二站的,然而現在積分沒有了,他能夠想到小花應該是第二站的殺手,應該獲得了某種能力,所以不管他們怎麽找都無法找到小花。
第二個額外積分獲取的隐藏地點到現在還未找到,很多信仰者早已身心俱疲,還在絕望的尋找着。
“那個臭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麽,她爲什麽要把積分全部赢走,明明500分完全夠我們22人活下去的。”
大尾巴憤怒的吼叫着,然而這聲音很快便成爲了絕望的嗚咽,靜谧還在思索着,究竟要怎麽辦,繼續坐以待斃下去不是辦法,時間臨近的時候才是絕望的開端。
此時張小蕾和暗夜以及鋪叔三人還在地下二層裏搜索着,他們在這個休息廳裏繼續尋找着,之前最底層和上下二層的房間距離又恢複了原狀,那個隐藏的房間也消失不見了。
“沒事的,再努力找找的話應該會找到的。”
鋪叔還在安慰着兩人,此時他心裏有些驚慌,畢竟已經過去了8個小時多,很多人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這會上面傳來了一陣響動聲,緊接着一陣慘叫聲響起。
所有人都快速的跑向了餐廳裏。
“你究竟在做什麽?”
靜谧看着一個家夥手裏握着刀子,鮮血還在滴滴嗒嗒的留着,地上的家夥嗚咽着,胸口處一片殷紅,鋪叔急忙跑了過去,用雙手壓着那人的傷口,但漸漸的那人不動了,瞪大眼睛死了,還站着的那家夥渾身上下的顫抖停止住了,他瞪大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已經死去的家夥。
起因是兩人因爲口角之分,進而開始動武,最終這個手握刀子ID飛凡的家夥刺死了地上的信仰者。
這會其他信仰者轉身離開了,誰也沒有在意這一切,死一個人無關緊要,但此時的靜谧卻看到了飛凡眼中透着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你老實說,殺死了人究竟有沒有什麽........”
靜谧話還沒說完,飛凡就沖着他使了使眼色,眼中透着一股央求。
在一陣後,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靜谧和飛凡來到了最底層的動力室内。
“殺死别人可以獲得1分,我現在已經有3分了。”
瞬間,靜谧就瞪大了眼睛,原本灰暗的心境瞬間便變得明亮了起來,這會對面的飛凡若無其事的走到了靜谧的旁邊。
“拜托你了,不要說出去,我們可以聯手的,我隻需要殺死2人,而你則需要殺死3人,隻是5個人而已,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我們就死定了。”
靜谧目瞪口呆的看着窗戶外面的一切,那份糾結感再次從心底裏升起,他捏着胸口。
“你找别人好了。”
靜谧說着,猛然間他感覺到身後的飛凡動手了,情急之下靜谧閃身躲開,呼的一聲,一把錘子砸了過來,飛凡龇牙咧嘴,眼中透着一股殺意,一下子就把靜谧撲倒在床上,直接腦門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靜谧頭昏眼花,眼前的飛凡馬上直起身來,舉着手裏的錘子就砸了下去,靜谧看得很清楚,一腳便踹開了飛凡,他起身後,面對再次撲向自己的飛凡,他沒有半點猶豫,輕而易舉的一瞬間拽住飛凡握着錘子的手,用力的扭了起來,而後直接順勢抽身把飛凡壓在了床上,反扭住了他的手。
飛凡奮力的掙紮了起來,靜谧直接用膝蓋頂住了他的背脊,一隻手抓過落在床上的錘子,舉了起來。
“饒命,饒命啊,饒了我。”
飛凡大喊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溢了出來,他側着腦袋看着身後眼神冰冷的靜谧,不斷的求饒着,靜谧緩緩的放下了錘子。
“小靜,記好了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要忘記自己是人。”
靜谧松開了飛凡,起身後的飛凡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靜谧憤怒的一拳捶打在了床墊上,一陣後暗夜走了進來。
“究竟怎麽了,飛凡那家夥怎麽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靜谧無力的靠在了角落裏,仰着頭,急促的喘息着,暗夜似乎看出了什麽來,但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想要找人傾訴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當你的聽衆。”
靜谧臉上的悲傷顯露無遺,這股悲傷仿佛一口氣從心底裏湧上來,他不斷的哽咽着,内心裏充斥着無奈與糾結。
“我的生命中,有兩個最重要的人,一個是文少,一個是我的姐姐。”
好一陣後,靜谧終于說了起來,暗夜一言不發點燃了一根煙,遞了一根過去,靜谧拿着煙看了又看,最終點燃後,吸了一口便開始劇烈的咳喘了起來。
“知道嗎?我爲什麽總是盯着滕雲飛那家夥。”
暗夜一副認真的樣子,看着靜谧,他開始緩緩的說了起來。
從懂事起,靜谧的眼睛裏隻有自己的姐姐,大了自己12歲的姐姐,父母在他2歲的時候就因爲一場車禍去世了,靜谧從小是給姐姐拉拔長大的,自己的姐姐爲了自己而放棄掉了優異的學業機會,通過打工來供靜谧上學。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靜谧13歲的時候,他也打算像姐姐一樣放棄掉學業,但卻給姐姐嚴厲的訓斥了。
靜谧一直和姐姐都住在一片有些混亂的街區裏,但這個街區也有着自己的秩序,那便是以文少家族爲首的幫會組織。
在這樣的街區裏生活的姐弟兩人,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卻很開心。
爲了能夠給靜谧一個好的條件,姐姐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外出工作,之後靜谧和文少成爲了朋友後,姐姐一開始十分的反對,但之後見過兩人打架後放心了,文少是個比較直率的家夥,雖然身處在那樣的家庭裏,但心并不壞。
靜谧的姐姐從小到大總是教導靜谧,就算是深處在污泥裏,也不能沾染到污泥,要保持身爲人的自我,而關于姐姐的工作,靜谧卻不知道,隻知道很多時候姐姐會出去好多天才會回來。
這樣平靜無奇的生活在某個雨夜給打破了,在靜谧初二的某個夜晚,姐姐失魂落魄的從外面回來,渾身濕漉漉的,臉色很差,靜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樣情緒低落的姐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管靜谧怎麽問,姐姐就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之後靜谧的姐姐喝醉了,嘴裏一直在念叨着自己做錯了,對不起。
此後的幾天裏,姐姐足不出戶,之後過來了一些人,自稱是警察,靜谧給姐姐使喚了出去,等過來的人離開後,靜谧回到了家裏,看到了桌子上擺着一疊錢,數額不菲,他從未見過那麽多的錢。
而姐姐此後的十多天裏都在苦惱着,靜谧當時想過,或許和姐姐從事的工作有關系,但姐姐依然什麽都不肯說,那筆錢姐姐一分未動。
此後的時間裏姐姐開始酗酒,一喝醉就會哭,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4年的光陰,姐姐雖然恢複了過來,但是卻沒有了以前的溫柔,身上總是透着冰冷。
靜谧問過不少次4年前的事情,但姐姐隻是沉默着,一言不發抽着煙,之後在靜谧知道文少入獄的時候,他的心情很糟糕,去看過他幾次。
某天姐姐帶着靜谧搬走了,搬到了一個環境不錯的街區裏,靜谧也要準備高考了,而就在幾天後,姐姐意外死亡了,在裝修房屋的時候直接從陽台上摔了下去,當場死亡。
這一切對靜谧來說等同于天塌地陷,他不再去學校裏上學,獨自一個人,從早到晚都在放縱着自己,之後他染上了藥瘾,利用姐姐留下來的巨款,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直到某一天,之前住的街區要拆遷的通知下來後,靜谧回去收拾一些東西,意外的從閣樓裏找到了姐姐的遺物。
之前一直對姐姐的工作完全不知情的靜谧,終于從遺物裏知道了姐姐的工作,專門幫人調查盯梢的,曾經給一些雇主調查婚外戀之類的事情,雖然辛苦一些,但收入不錯。
在靜谧驚訝之餘,他把一個個調查文件全都看完了,内心裏十分驚訝,直到最後一個委托,調查騰啓迪的行蹤。
靜谧馬上就想到了之前轟動H市的翡翠之藍别墅區搶劫殺人案,死的是H市最有名的大律師一家人。
在詳細的翻找了過去這次案子的網絡上的一些記錄後,靜谧确定了下來,姐姐開始變得郁郁寡慌就是從這個案子發生後,以及之後來找過姐姐的警察。
一切的一切都在靜谧的腦袋裏聯系了起來,他開始戒除掉了所有的不良嗜好,他心裏隻有一件事,調查姐姐的死因,這些事情讓他聯想到姐姐根本不是死于意外墜樓,而是給人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