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喘息聲,陳媛娜趴在地上,她再也跑不動了,淩晨5點的藍光大學足球場外圍的跑道上,長達400米,已經從淩晨4點跑到現在,數不清多少圈了。
“起來,繼續跑,不準停下來。”
一陣腳步聲,陳媛娜擡起了頭來,米可一臉怒容的走了過來,手裏握着一根鞭子啪的一聲抽打在了陳媛娜的背脊上,一陣火辣的刺痛感,陳媛娜咬着牙爬了起來。
“你身體的柔韌性不錯,隻不過體力太差,反應速度太慢,腦袋也太笨了,胸大無腦或許還真的有這種說法。”
陳媛娜很不服氣的站了起來,基礎體質已經給封住了,現在的自己和普通人無異。
封禁詛咒Ⅸ
效果:封鎖一切物品技能基礎體質抗性效果,持續時間20天,剩餘21,19,54,12。
第一次看到這種負面封禁的效果,想要解除必須擁有對應等級9的石頭藥水,或者直接死掉。
“米可老師我可以問一句麽?你昨天所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陳媛娜眼神疑惑的看着米可,米可微笑着揮動鞭子,啪的一聲擊打在地上。
“6點前,還有54分鍾,你能夠跑完50圈的話我就告訴你,開始。”
一陣嘔吐聲,陳媛娜跪在地上,淚水鼻水混合着嘔出來的胃液,劇烈的喘息着。
“時間剛剛好,沒想到你還挺努力的。”
米可蹲了過去,拍着陳媛娜的背。
“老師可以說了麽?”
在休息了10多分鍾後,陳媛娜終于緩過氣來,她躺在草坪上,渾身發熱,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
“你真的了解雲飛麽?”
陳媛娜靜靜的看着米可,在自己的印象裏,一開始見到滕雲飛和自己有些類似,都是擁有不堪的過去,但那種類型一看就知道,沒什麽朋友,在學校裏甚至會成爲欺負的對象,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在酒吧裏見面的那一次,自己同級的五個家夥,有些看不慣這個優等生,欺負了他。
這個男人不像其他的男人一樣,很老實,而且老實中透着一點可愛,面對自己總是一副坐立難安,眼睛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擺,要說類型的話就是那種悶騷膽小老實的類型。
“當然了解了,米可老師,大學的三年裏恐怕我和雲飛度過的日子比你要久。”
米可冷笑着,緩和的神情消失不見了,變得冰冷起來。
“果然你的腦袋很笨陳媛娜,你大三那會受到某個學生的威脅,知道了你的過去,以金錢爲目的的威脅,你爲了想要掩蓋這一切,使勁渾身解數,但對方死死咬住你不肯松口,那段日子我可是看在眼裏的,随後那個威脅你的大四學生,突然間就發生了車禍,剛剛買了新車的時候。”
“哼,那是他活該,獅子大開口,已經給了他快10萬了,他想要100萬,遭天譴.......”
陳媛娜說着米可已經蹲在了自己的跟前,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腦門上。
“那大四的學生,心儀已久的一款車,需要15萬3000的價格,但就在這時候汽車公司推出了一個活動,一家4S店,他填寫資料後意外的給抽中了,車子的價格一下子降到了10萬,所以他就去提車了,事故最終的調查結果是因爲那大學生當晚服用了緻幻劑,之後在他的旅行箱裏,搜出了藥物,你們以前也玩過對吧,緻幻劑這種東西,但你們都知道過量可是不行的,但那學生卻服用過量了,出事的前一天,曾經有汽車店的員工通知過他,監控裏拍到的,4S店的員工,是滕雲飛,他剛好在那家4S店打工,而且已經一個月了。”
一瞬間陳媛娜瞪大了眼睛,而後表情憤怒的看着米可。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米可老師?”
“其他的請自行想象,陳媛娜,你真的了解滕雲飛嗎?”
米可離開了,陳媛娜支撐着身子爬了起來,她捂着頭,靜靜的思考着,腦袋裏都是那天滕雲飛爲她所做的一切,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滕雲飛,令人顫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海面刺出,滕雲飛站在窗戶處,靜靜的望着海平面。
在工作室裏睡了四個小時,清爽多了,咔嚓的一聲,房間門開了,楚夢已經起來。
“雲飛要吃什麽,出去跑一會我回來給你做。”
“幫我帶一份豆漿油條。”
每天早晨楚夢必做的就是沿着海邊公路一直跑,跑上5公裏後便返回,總共10公裏,這是她能夠堅持下去的裏程數,隻能繼續慢慢提高。
最近楚夢時常在想一件事,自己在死亡鐵籠裏目睹了滕雲飛的一切後,自己有了起色,心結已經給解除了,從信仰者跌落到奴隸的那一瞬間,楚夢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完蛋了。
在死亡還是成爲奴隸的選項出現後,楚夢選擇了繼續活下去,她不想死,但沒有任何辦法。
小銀,你現在究竟怎麽樣了,我現在很好,好得不得了,在這個男人的身邊,我變得堅強了,曾經我天真的以爲,自己很堅強,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什麽叫堅強,擁有如同鋼鐵一般堅硬的内心,才是在這個系統裏的生存之道。
“小姑娘,又見面了。”
楚夢微笑着和晨跑的人打了招呼,這個快40的中年人,每天都會來晨跑,即使這樣寒意十足的早晨。
長長綿延的海邊公路上,兩人一起奔跑着。
猛然間,楚夢感覺到臉頰一陣瘙癢,眼前飄過一抹白亮的如同絲線的東西,她沒有在意,但旁邊的人卻突然間跌倒了,楚夢看了過去,那男人嗚咽着,好像嘴巴給什麽堵住了,手腳給綁住。
楚夢警覺了起來,一陣咔咔聲響起,馬上楚夢就打算掏出狙擊槍,欄杆下面,蜘蛛蹿了上來。
“小妹妹,早上好。”
有普通人在場,一旦自己使用了槍械的話,對方就會成爲目擊者,必須要抹殺的存在,原本火熱的心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怎麽了,不反抗麽?”
蜘蛛咔咔的笑着,瞪大眼睛,扭動着脖子。
“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殺了也沒什麽對麽?現在除了我們在場,沒有其他人,對現實造成不了影響,會給修正掉的。”
滕雲飛溫柔的面容在自己的腦海裏浮現出來。
要怎麽辦雲飛?雲飛,我究竟該怎麽辦?
地上的男人眼神驚恐的盯着楚夢,楚夢還記得,這個男人曾經不少次鼓勵過自己,還教自己跑步的方法,是很和善的一個普通人。
“你不動手的話,我就要動手了。”
蜘蛛說着,不斷的逼近了地上的男人,地面上的男人突然間瞪大眼睛,舌頭伸出,仿佛脖子給勒住了,喘不過氣來。
“住手........”
“怎麽了,沒想到你和那個僞善者一樣,也是這樣天真,咔咔咔........”
“住手。”
楚夢驚叫了起來,蜘蛛的手裏拿出了一張卡牌,一瞬間楚夢瞪大了眼睛。
“好不容易得到的卡牌,咔咔咔,破術的效果。”
手指在扣動着,一抹白亮,楚夢眼神憤怒的盯着蜘蛛。
“還是殺掉比較好,你有武器和裝備對吧?”
蜘蛛說着手指頭動了動,地上的男人痛苦的瞪大了眼睛,楚夢的雙手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明明該有覺悟才對。
一隻手按在了楚夢的脖子上,蜘蛛興奮的狂笑着,卡牌碎裂了,一瞬間楚夢脖子上的項圈跟着碎裂了,她望着海面上的太陽,淚水在風中飛揚。
“雲飛........”
“好了,成爲我的奴隸。”
蜘蛛說着馬上就出現了一個戴上項圈的選項。
咔嚓的一聲,楚夢的脖子上多了一個項圈。
“哈哈哈........”
蜘蛛狂笑了起來,仰着頭。
“這麽簡單就做到了,到時候一定會很精彩,竟然有那麽好的裝備,那家夥對你不錯,哈哈,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楚夢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咔嚓的一聲,楚夢瞪大了眼睛,望着對面一起晨跑的男人,脖子已經斷了,身子倒在了地上,她嗚咽着舉着手,淚水止不住的溢了出來。
“我命令你跟我走,不準給我說話,不準哭。”
身體動了起來,楚夢一點點的站了起來,淚水止住了,甚至連這份悲傷的心境,都無法表達出來,這就是身爲奴隸的命運。
雲飛,對不起,是我的軟弱........
“好了現在按照我說的,寫下來........”
滕雲飛喘息着,在太陽剛過海面的海邊公路上停了下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面一具冰冷的屍體,在覺察到楚夢沒動後,滕雲飛就出門了,總覺得怪異,之後不到10分鍾的時間,奴隸選項裏,楚夢就消失了。
一張給石頭壓着的字條,是楚夢寫的,事情的經過都寫在紙上。
滕雲飛默默的蹲在了已經消失了大半的男人的屍體旁,把他的眼睛合上。
“抱歉。”
冰冷刺骨的海風迎面拂來,滕雲飛靜靜的仰着頭,默默的抽着煙,手一松開,紙條随風飛去。
“這就是你們希望看到的嗎?哈哈哈........”
滕雲飛狂笑着,一隻手捏着胸口,不斷的發笑着,臉上卻沒有悲傷,隻有憤怒,漸漸的臉頰變得猙獰無比。
好一陣後,滕雲飛冷靜了下來,腦袋裏在轟鳴着,眼神變得越來越冰冷,他弓着身子,咧開嘴巴,呼出了一口白氣。
“不要給我醒過來........”
漸漸的他的身體好像給某些東西壓住了一般,雙腿一點點的彎曲了下去,腦袋裏過往的一切在飛逝流轉着,身體開始變得沸騰。
一瞬間滕雲飛站直了身子,變得面無表情,他掏出了一根煙,點燃後轉過身,走了起來。
“有意思,殺與被殺,很簡單的選項........那麽就殺死吧,和以前一樣才是最好的,這樣才夠意思,稱得上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