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好了,每天我都會割掉這家夥身上一件東西,今天是耳朵,明天割哪裏好?手,還是腳?還是挖眼睛,你覺得怎麽樣怪物,快點找到我們,明天晚上12點前,咔咔咔”
如同硬紙片摩擦一般的聲音,幹澀而陰冷,視頻結束了。
淩晨5點11分,滕雲飛抽着煙靜靜的坐在電腦桌前,他并沒有叫醒楚夢。
雖然已經預料到敵人會采取極端的手段來嘗試自己,但滕雲飛并沒有警覺起來,給敵人搶先了一步,或者換句話來說,敵人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一系列的事情。
“合理性”
一隻手按住腦門,滕雲飛捂着左眼,從縫隙裏看着視頻,長達半小時的虐待視頻,已經看了不下6次,從一開始的憤怒激動,到之後的漸漸适應。
滕雲飛看着自己的手指,已經不再顫抖,就算再着急事情已經發生了,而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本來可以求助的情報專家,以及打算來幫他的藍血人,同時出了問題,無法參與到這次的事情裏來。
唯一能夠威脅到他們存在的,隻有高段組裏的,v7到v9的信仰者,但這隻是一種假設,垃圾回收所或許和高段組的某個公會有聯系。
這不禁讓滕雲飛聯想到了之前蘇雪的事情,有人故意給他下了套,想要試探他,但馬上滕雲飛就排除了兩者的聯系,做事的風格不同,都是針對自己的,但蘇雪事件裏的家夥,明顯要聰明得多,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牽扯進來,把自己逼到絕境。
現在,垃圾回收所的家夥,做法很簡單粗暴,從自己的關系者下手,一開始是楚夢,第二次還是楚夢,而在第三次的時候,綁架了同事劉飛,發布折磨視頻。
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完全的激怒滕雲飛,然後牽扯他的鼻子走,用各種各樣的後續計劃一點點的消磨滕雲飛的意志力,最終解決掉他。
“是我的錯。”
當時在天台上,敵人應該在外圍遠程觀察,滕雲飛很清楚,是自己那一瞬間看到那信仰者給系統抹殺後,露出的軟弱讓敵人決定了之後的行動方針,敵人一瞬間就吃定了自己。
一陣冷笑,滕雲飛打開了地圖,認真的看了起來。
一間冷庫裏,一個個肉鈎挂着,沒有開冷氣,也沒有豬肉,隻有中間的地方挂着一個人,少了一隻耳朵,奄奄一息的雙手給捆住,挂在鈎子上。
咔咔咔的笑聲響起。
劉飛艱難的擡着頭,眼中充滿了懼色,看着眼前兩米多高的男人,臉上透着一股邪惡,十分惡心的笑容,脖子在扭動着,咔嚓作響。
“求求你,放過我,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我還有老婆,孩子也要”
蜘蛛咧着嘴巴,修長纖細的手指攆着一台歪果産的p,上面有一張照片,一個拎着垃圾,肚子微圓的女性,看起來很溫柔在和人說話。
“你的老婆不錯,嘿嘿算是有點姿色。”
“你要做什麽?啊”
劉飛瞬間驚叫着,掙紮了起來,眼神變得無比憤怒。
“有什麽沖着我來,不要”
蜘蛛一臉掃興的歪着腦袋,一隻手捏住劉飛的嘴巴。
“你鬼叫個什麽勁?我又沒說要對你老婆怎麽樣,你要怪就怪你的好哥們,滕雲飛。”
劉飛瞪大了眼睛,蜘蛛咔咔的笑着,而後馬上點了點一個應用程序,是一個遠程監控視頻,是自己的家,這會妻子正坐在沙發上,心急火燎的拿着電話。
“喂,雲飛,你見到我老公沒?”
好一陣後,視頻裏劉飛的妻子挂掉了電話,摩拳擦掌的說道。
“那個死鬼,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敢給我喝酒喝到天亮,還進醫院了。”
“雲飛”
劉飛驚恐的看着視頻裏的一切,滕雲飛在說謊,雖然這樣的做法正确,但就好像他已經知道自己出事了一般,爲什麽?
雲飛你究竟在做什麽?爲什麽會惹上這些人!
一把銳利的水果刀拿了出來,蜘蛛陰冷的笑着,劉飛緊張了起來,想起昨晚的一切,特别是在自己耳朵給割掉的時候,他哭喊了起來,他不斷的搖着頭。
蜘蛛把刀尖抵在了劉飛的鼻尖,而後又把刀尖對準了視頻裏劉飛的妻子,羅芸。
“選擇就在你,這把刀子你收好了,今晚滕雲飛會過來,如果你想見到你孩子正常出世的話,就把這把刀子刺入滕雲飛的心髒,否則的話你會提前見到你的孩子的,因爲我”
蜘蛛說着捂着嘴巴咔咔的笑着接着說道。
“會把你的孩子從你妻子的肚子裏挖出來。”
劉飛尖叫了起來,腦袋裏的一根弦仿佛斷掉,他隻覺得毛骨悚然,而尖刀已經放入了自己的衣服内口袋裏,蜘蛛拍了拍笑着揚長離去。
滴滴嗒嗒,劉飛痛哭流涕的望着地面,哭聲越來越大,已經很久沒有和滕雲飛說過知心話了。
還記得四年前,滕雲飛剛入職,因爲兩人的名字裏都有一個飛字,一次偶然老婆羅芸送資料過來的時候喊了飛飛,滕雲飛也一臉疑惑的站起身,兩人相視一笑後,下班就去喝酒了,很快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但自從那上一次輪休過後,滕雲飛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不但什麽都不說了,甚至還辭職了,問原因他也不肯說,昨天來公司也沒和自己說幾句話,還編了那種話來騙自己。
“雲飛小芸啊”
“看起來今晚就可以解決掉怪物那家夥。”
弱渣3号站在過道處微笑着,蜘蛛關上了冷庫的門,伸着懶腰。
“我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早在一年多前買下的這個冷庫裏可是發生了不少精彩的事情,記好了,今晚等刺到那怪物後,讓人動手,記得要在監控前動手,好記錄下這完美的瞬間,到時候那小子肯定會和怪物拼命,哈哈哈”
早晨9點10分,楚夢一副嚴正以待的堵住門,不讓滕雲飛出去。
“怎麽了?”
“雲飛究竟怎麽了,今早我看到了你臉色很差,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還有之前有人打電話給你,我可是聽到了你說你的同事喝酒喝到住院了,你昨天不是沒去麽?同事的酒會。”
“沒什麽的小夢,我去公司有點事情。”
馬上楚夢就張開雙臂,攔住了門,一副不讓滕雲飛出門的樣子,她已經和滕雲飛待了那麽久,因爲長達1年的奴隸生涯,讓楚夢學會了察言觀色,滕雲飛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有一個舉動,會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今早清理煙灰缸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以及神色會不同,更加凝重一些,今天一早見到滕雲飛露出了2次這樣的神色,雖然自己不會思考,但還是會看别人的臉色。
“我命令你讓開,今天一整天待在家裏,不準出去。”
冷冷的一句話,楚夢憤怒的瞪着滕雲飛,雙手一點點的收了回來,腦袋不聽使喚,身子一點點的移開了,主人的命令絕對不能違抗,即使自己内心不願意,但身爲奴隸,一旦接收到了主人的命令,身體就會行動。
“雲飛”
門打開了,楚夢尖叫了起來,眼中含着淚水,這是第一次滕雲飛對她下命令。
“我不管發生了什麽雲飛,如果你這次不讓我參與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我會恨你一輩子”
眼淚奪眶而出,滕雲飛低着頭,沉默了。
“求你了雲飛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麽事,兩個人總比一個人靠譜,你說過的1加1等于幾!”
滕雲飛定住了,而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解除命令。”
楚夢抱着雙臂,渾身發麻,眼前令人發指的視頻,讓她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地點在哪雲飛?”
“13區和12區交界處的鮮質第三聯合冷庫。”
楚夢眨眨眼。
“那麽短的時間裏你怎麽确定下來的?”
滕雲飛說了起來。
劉飛去的是離公司13公裏左右的燒烤一條街,在13區的正東面,而他的家在北面的海天小區,離着燒烤街有6公裏左右,那是一片老城區,而視頻上雖然光線很暗,但劉飛給綁着挂在長長的杆子上,從照着劉飛的光源輪廓外,可以看得到鈎子的模樣,離海天小區1000米不到的地方,就是鮮質第三聯合冷庫。
“已經查到,這個冷庫早在一年前就賣給了别人。”
“有計劃了嗎雲飛?”
滕雲飛搖搖頭。
“原本我和暗夜約好了,讓他幫我到劉飛的家裏去看着他妻子羅芸的。”
“什麽意思?不是要去救你的同事?”
楚夢疑惑的眨眨眼,滕雲飛站了起來。
“路上說,先去踩點。”
剛出了公寓樓就碰到了買菜回家的周彤。
“要出門嗎滕先生,需要用車麽?”
周彤拿着鑰匙走過去,一臉溫柔的笑着。
“那天你給我家老公按摩後,他回去舒服了很多,真的謝謝你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還請我們吃了那麽好吃的一頓飯。”
“謝謝了。”
滕雲飛接過鑰匙,帶着楚夢坐上了9,周彤揮揮手走入了公寓樓,一瞬間捂着嘴巴笑了起來。
“隻可惜煜王大人無法親眼看到,今晚我要好好記錄下一切,好想要煜王大人的褒獎。”
周彤說着一副癡醉的捂着绯紅的臉頰,望着駛出了小區的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