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懷疑你的身份,請跟我到校保安辦。”
十多個大學保安,圍繞着一個穿着灰色老舊風衣,頭發有些微卷,戴着口罩的男人,已經晚上10點,這個這般打扮的男人格外引人注目,而且拒絕脫下口罩。
雙手插兜的男人猛然間從兜裏摸出什麽來,身後一個較爲激動的保安舉着膠輥就甩了過去。
猛然間眼前的男人突然間失去了蹤影,十多個保安一哄而上,灰色風衣男子身手矯健的在保安中穿插着,很快就突破了包圍,奔跑了起來。
一個保安先追了上去,甩動手裏的膠輥,但馬上身子就漂移了,緊接着已經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男子踩着碎步準确無比的閃開一根根敲擊而來的膠輥。
不到10分鍾的時間,11個保安已經躺在了地上,哀嚎着,有人拿着對講機,剛打算呼叫,但這會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随着一個沉穩而溫柔的聲音。
“好了,這是我的一個客人,抱歉了大家。”
月下,一個接近2米左右,孔武有力,緊實英俊的面容,透着一股中年人獨有的剛毅,穿着白大褂,雙手插兜,留着精幹的短發,眼中閃爍着一股精光。
藍光科技大學的校長藍光,保安們雖然氣不過,但還是隻能互相攙扶着離開。
清冷的主樓外面,孤零零的站着兩個人。
“不請我上去喝杯熱茶?我不是客人麽?”
林宇超脫下了口罩,點燃了一隻細長的香煙,煙霧在月下升騰,他舉着手裏的香煙,動了動,彈出了一隻,藍光并沒有接受,搖搖頭。
“我白天就說過了,林警官,雖然市民有義務接受警察的問話,但同樣有拒絕的義務,如果你要詢問什麽的話,請帶着相關的證件來。”
“室内赫赫有名的人物,和不少的企業都有合作關系,特别是以前曾經和萬德合作過吧,雖然那企業已經覆滅了那麽多年,但校長你應該還記得吧,萬德的事情。”
一瞬間微風拂動,藍光的臉上不怒自威,他咧着嘴微笑着。
“确實是有過技術上的合作與支持,隻不過我們提供合法合理的技術,萬德負責實施,然後付給我們大學專利費,僅此而已,好了林警官,還是那句話,請帶相關的證件過來,想要調查的話。”
林宇超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搖搖頭。
“我隻是想要和校長閑聊而已,如何?”
“恕不奉陪,明天還要舉行學術研讨會。”
藍光說着緩步走到林宇超的跟前,高出了一個頭,整個人此時看起來很有壓迫感,林宇超聳聳肩頭。
“那我隻問一句,那小子變成正常人之前你就已經與他接觸了吧,那些看似完全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給掩埋在事實下的鮮血,以及那些枯骨至今還沉睡在黑暗中,等待見到光明的那天啊,你幫了他嗎?”
藍光一隻手撓着額頭,疑惑的看着林宇超。
“你說的哪個小子?很莫名其妙啊林警官。”
“滕雲飛。”
“原來如此啊,是那個我們校内首屈一指的優秀學生,以前确實在他還未入學我就接觸過,向他提供了獎學金,隻不過啊,什麽幫不幫的,我是教師,而他隻是一個普通學生,請回吧,林警官夜深了。”
在一些保安的護送下,林宇超跨出了藍光科技大學的校門,回望了一眼漆黑的主樓,他笑了笑。
“越深挖,越來越多的事情浮出來了啊,這艘在海底的沉船,究竟隐藏了些什麽呢?很期待啊,爲什麽啊!”
辦公室内,燈亮着藍關坐在椅子上,跟前站着一個短發的女人,看不出年紀來,在燈光範圍外面。
“要幹掉他麽?”
藍光皺着眉頭。
“鬓狗一樣的家夥啊,一旦給盯上了,無論用何種手段都要追到獵物。”
在猶豫着,藍光皺着眉頭,這些年來,他雖然并不怎麽關注這個警察,但偶爾聽說過一些,而且最爲重要的是,他這些年都在緻力于調查神魔系統進行的修正,所産生的怪異事件,已經很久了。
猛的藍光站了起來,走了一步,眼神變得犀利無比。
“我也一起去,根據現場的情況來判斷。”
玻璃屋的外面,所有的信仰者都齊刷刷的聚集在了一起,大部分都站到了長廊的屋頂上,不少家夥已經自發的用房間内可用的一切,做了一些臨時的護手,大部分都有基礎體質加成的信仰者,要擊碎石塊或者樹木還是輕而易舉的。
暴躁無比的野獸們已經把安全屋包圍了起來,不斷的撿起附近一切可以撿起的東西,扔過來,目的很明顯,打破安全屋的玻璃。
還有一些信仰者就站在玻璃屋的周圍,清理着地面上碎裂的石塊,以防萬一。
“雲飛,這樣繼續下去我們應該可以撐到七天夜裏12點的。”
“或許吧。”
滕雲飛依然斜靠在門口,抽着煙。
“什麽意思啊雲飛,難道還有其他的不安定因素麽?”
“快12點了,到12點野獸應該會消失吧。”
這會一個嬌小的身影跑了過來,張小蕾喜笑顔開的拍打着雙手。
“大叔,大家都團結了起來,全都多虧了大叔啊,這樣我們肯定可以........”
一隻手按在了張小蕾的頭上,滕雲飛掃視了一眼四周,一部分信仰者還在觀望着,沒有出力的家夥在這187人裏,大有人在。
“既然無法扭轉什麽,唯有靜下心來了。”
伴随着一陣歡呼聲響起,野獸們在消失着,一隻隻的不見,大量的信仰者們歡呼着,已經有不少人開啤酒慶祝了,仿佛完全不用擔心接下去的日子一般。
明亮的玻璃屋内,如同節日一般,不少人端出了食物來,拿出酒水來,互相安慰着碰杯狂歡。
但滕雲飛的心裏是隐約不安的,雖然丢過來的石塊,已經給全數擊落了,但明天島上的一切會在野獸刷新前就恢複過來,而最大的投擲距離如果不是有信仰者守着,早已超過了100米了,野獸們之所以厲害,是因爲基礎體質的關系。
“怪物,過來喝幾杯吧。”
追擊者端着一大杯啤酒,遞了過來,滕雲飛接過來後,喝了一口,依然面色凝重。
“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這會原本狂歡的人都看了過來,一雙雙期待的眼睛下,滕雲飛走到了台子上,而後拿着一張大紙,在上面寫下了b六個等級。
“野獸們的基礎體質,倍數遞增的關系和積分是一樣的,如果按照20點基礎體質1點速度,30點基礎體質1點硬度,50點基礎體質1點抗性來算的話,除去等級的野獸,b的野獸,級野獸的速度是36,硬度是24,抗性是14.4,級的野獸,速度6,硬度4,抗性2.4。”
随着滕雲飛的話語一出,一瞬間屋内的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從剛剛的興奮勁裏,明天便是第四天,大量b級野獸,以及少量級野獸。
“怪不得野獸如此的厲害,一天幾個倍的增長,到了第三天簡直就是地獄般的屠殺。”
追擊者嘀咕了一句,就算是6點基礎體質的級野獸,也要比這裏在場的大部分信仰者強,能夠超過5點基礎體質的信仰者,恐怕不到10人。
“怪物,你這樣說算是合理,但.......”
毒蛇沒有說下去,臉色很差。
“動能這種東西,力量越大自然越大,今天你們就算可以擊碎石塊,但明天呢後天呢?”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完全籠罩在了整個玻璃屋裏,一張張和之前鮮明對比的臉孔,有人已經哭鬧了起來,今早經曆過的地獄,和現在的危機一比,隻是剛剛駛向地獄的列車而已。
怪物會如此的分水嶺恐怕就在第一二天,因爲越級虐殺大量的野獸,所以活動的隐藏規則啓動了,第一天到第二天黃昏的野獸,根本不具備攻擊性,屬于正常範疇的野獸。
爲了積分,島嶼上的大部分信仰者,甚至連野獸的幼崽們都不放過,一念善惡,一念神魔,是這個活動最真實的寫照。
已經完全無路可退了。
滕雲飛靜靜的觀察了一陣後,剛想要說話,卻給一陣自暴自棄的哭鬧聲打斷了,他一言不發的走下了台子。
“真的沒有辦法了麽?怪物。”
追擊者問了一句,滕雲飛走了起來。
“讓我想想。”
剛出門楚夢就拿着一疊4紙,紅藍筆以及一些尺子圓規等類的工具過來,滕雲飛直接走到了下山的交界處,俯瞰了起來,開始在白紙上畫着什麽。
有不少信仰者還未打算睡覺,在後面靜靜的看着,有的已經在祈禱了。
“人數太多了。”
滕雲飛無奈的歎了口氣,一隻手捂着大腦,此時他的腦袋在飛速的運轉着,思考着一切的可能性。
月亮高懸,陸續有信仰者去休息了,楚夢站在一旁,端着一杯熱咖啡,放在了滕雲飛的身邊。
“雲飛啊,今晚的月亮挺漂亮的。”
楚夢坐在了一旁,滕雲飛仰着頭。
“如果能安然度過第四天,之後的三天裏,就看所有人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