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一劫,這是滕雲飛現在最爲真切的感受,是那個住在海角處山嶺上的少女。
速度好快,滕雲飛在看清楚的時候已經脫離了危險。
鮮血之瞳恨恨的轉過頭來看了過來,而後一副做作的樣子捏着鼻子。
“一股怪味,我就說今天怎麽那麽倒黴。”
說着鮮血之瞳拿出一塊黑色手帕,擦了擦嘴上的鮮血,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呵呵,原來是烏鴉,還真是讨人厭呐。”
這會綽号烏鴉的少女轉過頭來,看着滕雲飛。
“你不要命了,就這麽沖上去,不過如果你是LV9的話,那女人已經站不起來了。”
滕雲飛額頭上汗珠在冒着,捂着左邊的肩頭。
“可以麻煩你件事麽?”
啪嗒的一聲,烏鴉手裏握着的打火機上蹿出一束火苗,滕雲飛叼着煙湊了過去,吸了一口,随着飄起的煙霧痛苦仿佛得到了減緩,他微微的靠了回去。
“戒掉吧不是什麽好東西。”
滕雲飛微笑了起來,看着少女臉上這個白底有着烏鴉圖案的面具,有些怪異。
“倒是你怎麽會突然間過來?”
“有人在我的家門口搗亂。”
少女聲音冰涼的說着站起身來,雙手裏一抹光亮,那對有些微微發紅的彎月匕首握在了手裏。
“仔細想來我們還從來沒有對戰過呢!你這溫暖的小床看起來挺不錯.......”
呼的一聲,滕雲飛瞪大了眼睛,烏鴉已經舉着匕首身子旋轉着去到了鮮血之瞳的眼前,匕首交叉着準确的劃向了她的脖子。
“金剛石膚.......”
叮的一聲,鮮血之瞳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層閃爍着鑽石光芒的堅硬物質,烏鴉的攻擊給擋下後,她朝後淩空翻滾了一圈,落地朝後滑行了一段距離半蹲着握緊了雙刃,黑色的風衣在一股看不見的力量下微微震動着。
“住手吧,我來這裏隻是想要告訴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子,嗜血玫瑰那群家夥最好不要去接觸,如果你擅自加碼的話,我們老爺子可是會生氣的喲!”
鮮血之瞳在說完後身體變得好像霧氣一般漸漸散去。
“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烏鴉。”
“算你跑得快不然宰了你。”
緊繃的意識随着敵人的消失散開了,滕雲飛腦袋一歪斜着倒了下去,嘴裏的煙剛好燃到一半。
“真是麻煩的家夥。”
“喂喂老爺子,我沒别的意思,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啊。”
鮮血之瞳一臉懼意的一步步後退,直到背脊靠在了書架上,站在書桌旁的心靈手術室此時一臉獰笑,瞪着鮮血之瞳。
“我不是生氣,而是高興呐!”
“誰分得出來啊,老爺子,我心髒不好别吓我。”
這會心靈手術室臉上恢複了正常,他認真的盯着鮮血之瞳。
“你真的确定麽,那小子看得到你的所有攻擊。”
“嗯已經确認過了,你看看我的嘴唇就知道了,那家可不是弱渣。”
心靈手術室的眼中綻放出了強烈而渴望的光芒,這光芒仿佛熾烈燃燒的火焰一般。
“難得從你的嘴裏聽到這番話啊!”
“可不是嗎老爺子,面對外人我自然會裝得趾高氣揚一點,畢竟趾高氣揚的家夥最容易露出破綻,不把一切放在眼裏,對手也會這樣思考吧,那小子當時就是這樣想的哦,明明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卻抓住了我一瞬間的破綻,隻不過我故意賣給他一個破障........”
心靈手術室呵呵的笑了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
“好啦好啦老爺子,我當時沒有大意哦,隻不過那小子從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是他腦袋不錯呐,相信那小子已經覺得我是個比較自大的家夥,這可是爲了日後做準備,畢竟這可是老爺子你教過我的。”
心靈手術室點點頭。
“這樣就好,不管什麽樣的家夥,心靈都有漏洞,與其去猜想對方的戰鬥方式方法,不如去剖析對方的一切,乃至心靈,一點點的用利刃割開,然後來一場華麗的手術,不安的種子已經播下去了,怪物會如我預期的成長就好了!收獲的那一瞬間,真是至高的享受啊!”
鮮血之瞳冷笑了起來。
“烏鴉也和那小子接觸了,差點忘記說了。”
一瞬間心靈手術室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眼中透着疑惑。
“隻要不在13區有大動作,牢籠裏的怪物是不會伸出出獠牙的,你去把外科天使叫回來,告訴他是我找他。”
馬上鮮血之瞳的眼睛便微微睜大,臉上浮出一抹愁容。
“你确定麽?要叫那個瘋子回來。”
“現在是下注的階段,有必要繼續加注,畢竟神與魔在看着呐,究竟誰會第一個登頂,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怪獸近期會有所動作吧!”
一覺醒來,滕雲飛覺得神清氣爽,看着白熾燈的光芒,屋外傳來的陣陣蟲鳴聲,一雙冰冷的目光就在自己的臉前。
“你醒了。”
滕雲飛捂着額頭,一幕幕浮現出來,再看看自己的信仰币,減少了300,隻有320了,受傷的代價已經支付,自己恢複了健康。
“謝了,能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嗎?”
“你很喜歡抽煙,味道真的那麽好嗎?”
烏鴉直接爬到了床上,望着缭繞在滕雲飛身邊的煙霧,這會原本白色的床單上已經染滿了鮮血,是自己的。
“弄髒了你的床單,抱歉了。”
烏鴉沒有說什麽,起身後指着竈台。
滕雲飛直接起身,這會烏鴉的眼睛朝下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嘀咕了一句。
“和想象中有些不同呢!”
滕雲飛抓過自己的髒衣服,抖了抖塵土迅速的套上後開始做飯了。
“總是叫你烏鴉也不好聽,明明是那麽漂亮的女孩子,我叫滕雲飛,你可以叫我雲飛。”
“謝謝,叫我烏鴉就好,名字........我忘記了。”
滕雲飛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并不是忘記,或許是難以啓齒,所以用這麽拙劣的謊言來掩蓋。
“對了,可以問你個事嗎?你可以選擇不說。”
烏鴉點點頭放下了筷子。
“那天海邊,我的朋友發出求救信号,你爲什麽過去?”
“有人求救,我過去幫忙有什麽不對嗎?”
滕雲飛微笑着仰着頭,的确是這樣的,這是小學的時候就知道的道理,幫助有困難的人,但現在卻不一樣,這個該死的神魔系統,讓一切都變質了。
“我得提醒你一句。”
“洗耳恭聽。”
“盡量不要和太多人扯上關系,等級越高你會發現越無力,終有一天你會無能爲力的,所.........”
滕雲飛微笑着把烏鴉的話搶了過來。
“麻木是最好的對吧如你一開始所說的,去适應并且麻木掉,登上頂端,我也是這麽認爲的,因爲那些無聊的東西,不但會成爲你的絆腳石,甚至可能會威脅到你,你一路就是這麽過來的吧,那麽爲什麽要照管着這13區呢?”
“啊你知道了?”
滕雲飛點點頭。
“那晚去我家的是你吧!房間裏有一些海灘上的沙子,以及這種馬丁靴的痕迹。”
滕雲飛用手裏燃着的煙頭指向了烏鴉的雙腳。
“沒有保護,我隻是讨厭那些家夥的做法。”
站在門口,望着夜色下平靜的海面,滕雲飛吐着咽氣。
“謝了。”
“不問其他的東西嗎?”
烏鴉問了起來,滕雲飛搖了搖頭。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那晚你爲什麽會過去,現在知道了,心裏也安心了。”
滕雲飛說着走下了階梯,而後回過頭去微笑着說道。
“如果我變得麻木了,也會成爲你讨厭的那類人,對吧!”
說着轉過身,揮了揮手,朝着夜色下的林間階梯走了下去。
微風拂動,烏鴉脫下了兜帽,長發在風中飛舞着,她的表情有了絲絲溫度,眼神不可思議的看着已經沒有滕雲飛身影的階梯。
自己的車子也沒有了,看起來隻能走回去了,天明的時候應該可以享受晨曦的海風,欣賞海面上的日出,滕雲飛惬意的微笑着。
“怎麽在等人嗎?”
階梯的入口處,烏鴉背對着滕雲飛,嘴角處有一絲弧度,但整張臉還是冰冷的。
“你很奇怪呢!從沒見過你這樣奇怪的家夥,你已經給盯上了,那些家夥想要利用你。”
滕雲飛緩步經過烏鴉的身邊,走了起來,烏鴉馬上墊着腳尖雙臂伸展歪歪扭扭的跟了上來。
“喜歡利用别人的家夥,相反的也會被人利用,任何的事情并沒有絕對性,就好像今天那個女人吧,反派死于趾高氣揚,她很聰明的在我的眼前扮演了這樣的角色,或許她已經利用這一點抹殺了不少家夥,但對于我來說,這一切是無意義的,X片女主角的演技都要比她好一點。”
“啊我都不知道!”
冰涼的海風吹拂了過來,滕雲飛左腳擡在欄杆上,雙手插着褲兜,嘴裏叼着一根煙,煙霧缭繞,烏鴉站在一旁,風拂動着她的長發,兩人靜靜的盯着越來越亮的海平面。
“看來我太小看你了,微笑的........”
一隻手按在了烏鴉的頭上,烏鴉轉過頭去,滕雲飛微笑着。
“叫我雲飛就行了,我蠻喜歡你這樣率真單純的家夥呢!”
四目相對,烏鴉臉上的那抹冷漠一點點的化開,她的嘴角微微的揚起,閉上了眼睛低着頭,這雙大手有些溫暖。
“畢竟我們是人,即使成爲了神或者魔,我們也還是雙腳站立于地面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