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過去玩吧。姜黎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小家夥,輕聲說道。
吱吱……小家夥看了一眼遠去的仙兒等人,又看了看姜黎,神色猶疑不定,好似害怕姜黎把它扔在這一樣。
放心吧,不會把你扔下的,去玩吧。姜黎摸了摸小家夥的頭,鼓勵的說道。
吱吱……小家夥頓時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向仙兒等人跑了過去。
呵呵,他們都是冰原上僅存的神獸後裔了,從小在這雪原洞天長大,除了仙兒,都沒出去過。雪神站在姜黎身旁,看着歡樂遠去的一衆生靈,笑呵呵的說道。
極地冰原的環境苦寒惡劣,尋常的生靈根本生活不下去,唯有擁有冰屬性的生靈才能活下來。
而其中的神獸,就隻有雪神宮的這些了。
那它們的父母呢?如此多的神獸,他們的父母都去哪兒了?姜黎疑惑的問道。
唉,都不在了。雪神的神色變得怅然,他搖了搖頭,轉身向雪神宮内走去。
姜黎看着他的背影,恍然間似乎感受到無盡的寂寥與落寞。
他擡腳跟上去,走進了雪神宮殿。
出乎意料的,大殿很是古樸,十二根粗大的冰晶神柱支撐着厚重的宮殿,每一根冰晶神柱之上都雕刻着一隻神獸。
四爪冰龍,冰雪神虎,玄冰神雕,冰靈雪狐……
每一根神柱的雕畫都形象傳神,神獸身上的毛發、鱗片都是栩栩如生,充滿生機的眼睛更是讓人覺得上面的神獸會突然間活過來一樣。
更神奇的是,整座宮殿中都彌漫着沉重的威壓,淩厲的氣息使得每一寸空間都無比的沉重,似乎要把人碾成齑粉。
這,是獨屬于神獸的血脈威壓。
不同等級的生靈,都有着獨屬于自己的生命波動,就像一個凡人站在天仙面前,如果屬于仙境的生命波動迸發,凡人根本就不敢擡頭,身體會自發的顫抖,更有甚至,沉重的生命威壓會将凡人直接壓死。
這就是不同等級的生命波動的壓制。
而神獸,屹立于萬千生靈之巅的一流種族,更是有着神聖的生命波動,對血脈等級低下的妖獸有着天生的壓制。
隻是,爲何這些神柱也會有屬于神獸的血脈波動呢?
姜黎皺了皺眉,放出神念在那些冰晶神柱上掃過,瞬間,他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這是?
看出來了?這時,雪神停在姜黎身邊,目光看向姜黎面前的神柱,神色幽幽。
沒等姜黎說話,他就接着說了下去,
這些神柱,都是他們死後的屍體所化,其中封印着每一隻神獸的畢生傳承,血脈,修爲,内丹,乃至堪比神材的屍體。
都死了?姜黎心中微微一震,眼中帶着一絲困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死了這麽多的神獸。
這些神獸,每一個都是天仙之上的生命啊,甚至,其中那條四爪水龍更是達到了半步金仙的境界。
這樣的實力,竟然也死了?
唉,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你要是不嫌唠叨,老朽今日就說給你聽聽。雪神扭頭看着姜黎,神色竟然罕見的鄭重起來,似乎,他要說的事情是禁忌一樣。
跟我有關系嗎?姜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了一個看似不着頭腦的問題。
雪神顯然沒有料到姜黎的反應,明顯愣了一瞬,繼而捋了捋胡須,思考了片刻,方才開口說道,
大緻算是有吧,因爲其中的緣由,牽扯到了上古人族。
上古人族。姜黎在心裏默默念了一遍,點了點頭,對雪神伸了伸手,示意他往下說。
對于這個世界的上古時代,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那段被無盡的時光埋葬了的曆史,總是讓後人忍不住去猜想。
煌煌上古,究竟有多麽的浩瀚蒼茫。
坐下說吧,人老了,身體就不行喽。雪神歎了口氣,帶着姜黎來到大殿中央,在這裏,可以看到大殿中的任何一處地方。
雪神揮了揮手,一張冰靈石桌連帶着兩張凳子出現在大殿中,二人坐下,雪神又取出一套茶具,捏了幾片好似兵器一樣的茶葉,似刀似劍,似鍾似塔,以仙火煮了起來。
問道茶是絕世仙茶,從昆侖之巅的問道茶樹摘得,萬年成熟一次,每次成熟隻有一百片,不過從五十萬年前開始,問道茶樹就被毀了,可惜了,這絕世神物如今也是可遇不可得了,便是老朽,手中也隻有這剩下的幾片了。雪神以仙火烹煮仙茶,遺憾的說道。
姜黎面色平靜的坐在雪神對面,默然無語,也不心急,等着他叙說。
淩……
吟……
嘯……
砰……
忽然間,茶開了。
熱氣蒸騰,在石桌上空演化刀劍鍾塔,斧钺鈎鞭,棍槊棒矛……似有萬般神兵齊齊轟鳴,淩厲的勁氣洞穿空間,一股股莫名的韻味萦繞不絕。
見笑了,當初所得的問道茶葉,如今隻剩下這些有關兵器的了,請。雪神右手一揮,茶壺自動飛起,往姜黎的杯子裏斟滿了茶水。
姜黎端起茶杯,湊到鼻子處聞了一聞,恍然間感覺到虛空中似有無盡的刀劍向他劈頭斬下,同時,無盡的神兵之氣順着空氣進入了他的氣管,鋒利的勁氣登時迸發,似乎要将他的身體洞穿。
姜黎微微一笑,小小的品了一口。
霎那間,比剛才還要淩厲千萬倍的兵氣迸發,沖擊着他的血肉神魂。
同時,無邊的道韻在他的心靈之海轟然炸開,過往習練的有關兵器的武功自動在心靈之海演練起來。
八極大槍,燃木刀法,阿鼻道三刀,雄霸天下,殺神一刀斬……
有的沒的,無盡的劍招刀技不停地演練,其中耽雜,無用的招式越來越少,被剔除出去,招式越發連貫,如行雲流水一般,潇灑自然。
百招……五十招……三十招……二十招……十招……五招……三招……
兩招……
轟……
終于,所有的招式都消失了,隻剩下一式簡單至極的起手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