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豬籠城寨隻有巴掌大額的地方,但是裏面卻是五髒俱全,面點店,裁縫店,果蔬店,中藥店,這些平常人用的上的,這裏都有,赫然成了一個小社會。
當姜黎走進這座小城寨,頓時引起了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沒辦法,和他們這些泥巴裹褲腿的人不同,眼前的這個英武不凡的年輕人,一看就是那種生活在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爺。
這種人,也會來他們豬籠城寨嗎?
豬籠城寨可不僅僅是一個名字,是因爲在上海,它的環境是在太差了,走在路上都是坑坑窪窪,水坑裏還有着臭水。
這種環境,比豬籠也好不了多少,所以就被那些人戲谑爲豬籠城寨。
這個地方,就連斧頭幫那些黑社會都不願意踏足,實在是沒有油水,還不夠浪費力氣的。
所以,忽然間看到姜黎的到來,讓豬籠城寨的人一陣驚異。
姜黎的目光四下一晃,頓時看到了正在一個油餅攤上就着油餅,喝着小酒的包租公,直接走了過去。
“色澤金黃,看起來不錯啊。”走到他身邊坐下,姜黎戲谑的說道。
“是……啊,你這麽早就來了?”包租公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姜黎的到來,一擡頭,心裏頓時一驚,詫異的問道。
“無所事事,過來玩玩。”姜黎說道。
“那好吧,等我吃完飯,跟我上去吧,獅吼功的秘籍就在上面。”包租公點了點頭,埋頭大吃起來,快吃完的時候,還好心的詢問姜黎一下,
“你要不要來點?”
姜黎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真想在他臉上來上一拳。
“好了,走吧。”包租公吃完收工,付完賬之後,帶着姜黎從樓房外面的樓梯走上去。
就在姜黎走到最頂層,目光随意的向下一瞥,忽然頓珠,因爲在下方,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兩個年輕人走進了豬籠城寨中間的那間剪發店。
“開始了嗎?”姜黎心中一動,目光落在下方那瘦弱的年輕人身上。
生活的艱難困苦早已經把阿星打擊的落魄到了極點,這個時候的他,哪裏還有當時花費自己所有積蓄,購買如來神掌的豪情壯志呢?
現在的他,神色落魄,眼神中帶着滄桑,渾身無處不在向别人訴說,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他的夢想,他的豪情壯志,都在童年明悟騙局之後,煙消雲散了。
如今剩下的,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具行屍走肉。
“進來吧。”包租公的聲音在姜黎背後響起來,他點點頭,轉身走了進去。
開始了。
“這就是獅吼功的秘籍,裏面詳細記載了其中的發勁技巧,甚至是各種利用聲音制敵的方法,至于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領悟了。”包租公從裏屋拿出一本一指厚的秘籍,遞給姜黎。
“好。”姜黎接過來,揣在懷裏,看向包租公,
“你們想要哪種神功?”
“你真的願意給我們?”包租婆走出來,神色詫異。
“爲什麽不願意?武功既然被人創造出來,寫在書上,就是爲了傳承,如果這些神功突然在我這裏斷了傳承,那豈非可惜?”姜黎挑了挑眉,說道。
“話說過來,如果有人練了這本武功,成了高手,不是更好的事情嗎?這樣,就不會有高處不勝寒一說了。”
“武王大義,在下佩服。”聞言,包租公和包租婆神色敬佩,對着姜黎拱手。
如果讓他們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的神功絕技教給别人,他們肯定是不會願意的。
會給姜黎,也是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拒絕不了。
江湖上,像姜黎這樣對人大開方便之門,不敝帚自珍的人,是在太少了,他們夫婦闖蕩江湖一輩子,見過的最大方的就是姜黎了,連絕世神功都可以換。
如果姜黎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估計會微微一笑,那是你們沒見過老乞丐,那老家夥手裏的武功絕技十塊錢一本,想要多少有多少。
“你們知道了?”姜黎挑了挑眉,看着二人問道。
武王姜黎,這個名号雖然在江湖上名聲赫赫,但對于栖身于這個豬籠城寨的包租公夫婦,應該很陌生吧,而且,昨天戰鬥的時候,他們也不像知道他身份的樣子。
“我們自然有獲取消息的渠道。”相視一笑,包租公對着姜黎說道。
兩國交戰,最重要的就是情報,在江湖上同樣如此,甚至更重要。
一旦有絕世強者崛起,他的名字甚至樣貌很快就會傳遍四海八荒,這主要是爲了防微杜漸。
因爲行走江湖的人,脾氣大多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你瞅我幹什麽?”
“我瞅你咋地?”
“喲,脾氣還挺橫啊,敢瞅我,兄弟們,操家夥,幹他。”
這樣,如果是遇到那些實力想差不多的人還差不多,但如果雞蛋撞石頭,碰到了金剛石,那就完蛋了。
所以,江湖上,情報的作用非常大,這能避免得罪那些不能得罪的人。
“罷了,你們想要哪本神功?”姜黎說道。
“這個,我們昨天認真考慮過了,絕世神功放在我們手裏除了燙手,沒有其他任何的用處,所以,還是不用了。”包租婆搖頭說道。
他們兩個的道路已經定下來了,想要修煉别的神功已經沒機會了,而他們的孩子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人打死了,也沒有人傳下去,要這神功秘籍幹什麽?
看嗎?
所以,經過認真的考慮,包租公和包租婆最終決定,不要神功了。
“好,那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事,可以随時找我,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忙。”姜黎颔首點頭,淡淡的說道。
“砰砰砰……”這時,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突然從下方傳了上來,那劇烈的震動,甚至将屋子裏水杯裏面的水都震得蕩起了波紋。
“啊?怎麽會是他們?”包租公走到窗戶旁邊,打開窗子往下探頭一看,神色頓時一緊,焦急的說道。
“斧頭幫。”包租婆看着下方西裝革履,人人手持手斧的斧頭幫衆人,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别誤會,他們并不是害怕。
斧頭幫人再多,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土雞瓦狗,很輕易就能滅了他們,但他們要考慮這麽做的後果。
他們好不容易過了十多年的安生日子,不想再踏足江湖了,如果現在出手,恐怕他們兩個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會擺在他們敵人的桌子上。
到時候,又是無休止的仇殺,大戰。
他們不想要這種生活。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避不了的。”看着包租公夫婦,姜黎輕聲說道,不過顯然,他這句話被二人自動忽略了。
“油炸鬼他們三個應該能對付,咱們先看看再說。”包租公對着包租婆說道。
“他們三個都在丹勁初期,聯起手來倒是能對付,但就怕有人不願意不出手,唉,先看看吧。”包租婆搖頭輕歎,目光從窗戶旁邊落下去。
油炸鬼,苦力強,爛裁縫,三人的武功雖然高,都達到丹勁了,但在包租公和包租婆眼中,很輕易的就能看出他們的底細。
而他們,直到昨天,包租公和包租婆自動透露,才知道,原來包租公和包租婆也是武林高手,而且,是比他們更高的高手。
“我數三聲,是誰幹的,自己站出來。”下方,斧頭幫老大琛哥拿着一個火機,站在一衆斧頭幫小弟之前,看着被抓出來的一衆街坊鄰居,聲音平淡,目光淡漠,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冰冷與無情。
而在他面前,就是那對渾身被澆滿了汽油的母子。
忽然,姜黎的目光一動,看見豬籠城寨門口,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的溜了出去。
是阿星和肥仔聰。
他們知道自己惹了大禍,害怕被斧頭幫追究,趁亂逃走了,可惜,他們卻不明白,以斧頭幫的實力,想要找到他們,不比碾死一隻螞蟻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