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順瞪大了雙眼,用右手在耳朵裏陶了掏,張大了嘴巴,看向黃麒英,發現對方和自己也沒什麽兩樣。
“剛才那是…明勁?”陳華順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發癢,口幹舌燥,說不出話來。
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武功的人,隻用了十天的時間就打出了明勁?
而且,現在他們可是連明勁的練法都沒有告訴他呢?
“你覺着呢?”這個時候,就連黃麒英也感覺太不可能了。
十天的時間,姜黎剛剛把馬步紮好,還沒怎麽動彈呢,又悟出了明勁?這又不是那些話本小說,哪有這麽稀奇的事兒?
黃麒英大步流星走到姜黎身邊,目光如炬,眼中的火熱讓姜黎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小黎子,剛才那一拳,你有什麽感覺?”黃麒英對他問道。
“感覺?”姜黎臉色呀然,聳了聳肩,如實回答,“我剛才出拳的時候總感覺這一條胳膊裏有一股東西憋的難受,隻想着把它打出去,然後,就那樣了。”
“那,你嘗試着尋找剛才的感覺,現在再打一拳試試,記着,要順着剛才那種感覺。”黃麒英目光殷切的說道。
“感覺?”姜黎點了點頭,回憶着剛才出拳時的感覺,兩腿作馬步狀,右手握拳,直直轟出。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手臂上的每一塊肌肉都連在了一起,所有的肌肉凝成了一股勁道,然後順着自己的右拳打出去。
“啪…”比剛才還要大的炸響聲在姜黎身前響起。
“好,好,好。”黃麒英目光灼灼的看着姜黎,連說了三個好字,眼睛裏明亮的似乎要冒出火來。
“好?好在哪?”姜黎一臉莫名的看着神情激動的黃麒英,不明覺厲。
“小黎子,你可真是一個妖孽啊。”陳華順看着他,慨歎出聲,眼睛裏的火熱一點也不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姜黎疑惑的問道。
“不急不急。”黃麒英對着他擺了擺手,撫須輕笑,“小黎子,你第一階段的訓練,到現在爲止就告一段落了,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爲止,你休息一天,我和姓陳的要給你合計一下後面的訓練計劃。”
“第一階段這就完成了,伯父不是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嗎?”姜黎詫異的問道。
“呵呵,你的訓練效果超乎我們的想象,到現在,第一階段的訓練對你來說已經是杯水車薪,作用不大了,我們需要給你制定進一步的訓練計劃。”陳華順欣慰一笑,對着姜黎說道。
說實話,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姜黎竟然能無師自通,自己一個人練拳就能悟通明勁的手法,這種妖孽一般的資質,讓他們無話可說。
“那好吧。”姜黎點頭,心中有數,向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唉,我們這是要教出一個怎樣的妖孽啊。”陳華順看着姜黎的背影,驚歎的說道。
十天,僅僅十天的時間,就從一開始的一無所知,無師自通打出了明勁,這讓那些一輩子都練不出明勁的人怎麽活?
“不,不是我們教出來,而是他自己悟出來的,咱們能做的,其實就是幫他少走一點彎路,真正的武學精意,都要靠他自己領悟啊。”黃麒英沉聲說道。
他們做的,無非就是給姜黎制定訓練計劃,并監督他完成,或者在他訓練的過程中糾正他的錯誤,而武學精意,卻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腦子笨的,資質差的,恐怕一輩子也練不出來,相反,像姜黎這種,他們根本連教都沒教,就能自己一個人無師自通,其中的差距簡直猶如天塹一般。
“千斤神力,一旦融會貫通,不知會有怎麽樣的神威啊。”陳華順喃喃出聲,目露期待。
“砰…”将房門關上,姜黎一個魚躍,跳到床上,隻感覺渾身舒坦。
十天的訓練,即便他這個從小在大山裏長大的人也感覺難受,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枯燥。
每天像機械一樣,跑步,站樁,出拳,收拳,背書,讓他心裏都快感到不耐煩了。
好在,現在終于能歇一歇了。
看着房間裏桌子上的茶壺,姜黎心意一動,茶壺晃晃悠悠的上升起來,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大手端着它,一點一點的挪移到姜黎的正上方,然後,微微傾斜。
“嗯。”姜黎躺在床上,解渴之後,将茶壺放回原處,舒服的叫了一聲。
歇了一會兒,他從床上坐起來,走到屏風後面的藥缸旁,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脫幹淨,跳了進去。
“嘿嘿,不管怎麽說,這苦也沒有白吃啊。”看着自己身上日益隆起的肌肉,姜黎低聲說道。
十天的苦訓不是說說的,不說别的,光是這一身肌肉就不白費。
姜黎不知道自己出拳有響聲代表了什麽,但對于自己日益增長的戰鬥力,他确實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得到的,現在的姜黎,實力全開,完全能夠把十天前的他打的落花流水。
而且,他的實力增長可不隻是力量,拳術,還有念力。
這十天下來,他的念力越來越強,因爲增長的太快,幾乎讓姜黎有一種不能完全控制的感覺了。
從一開始的隻能用念力擡起一根銀針,到現在能夠撬動一塊數十斤的石鎖。一開始的一百米範圍,到現在的五百米,這巨大的變化讓姜黎不得不耗費更多的時間來适應。
總的來說,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不一會兒,泡完藥液,全身舒坦的姜黎對黃麒英二人說了一聲,走出了寶芝林。
黃飛鴻每天給人看病都忙得要死,姜黎也沒有去找他,葉問更甚,現在直接成了一個奶爸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至少有兩天,姜黎都沒見過他了。
今天好不容易能有一天歇息的時間,姜黎可不想浪費了,既然黃飛鴻二人沒時間,他就隻能自己出去了。
轉了兩條街,姜黎來到一座酒樓,目光在酒樓門前賣藝的嚴振東身上頓了頓,徑直走進去,來到二樓靠窗的位置,那裏,正有一個身材瘦弱的人在看着下面,正是阿福。
“阿福,如何了。”姜黎走過去,出聲問道。
“少爺,你怎麽來了?”阿福扭過頭,連忙站起身,把姜黎迎過去,現在桌子旁邊。
“今天休息一天,那個漢子現在如何了?”姜黎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目光看下去,随意的問道。
此時,下方的嚴振東正在表演鷹爪功,一雙鐵爪四下翻飛,整個人如同雄鷹一般,在地面上飛掠。
但姜黎能夠看出來,嚴振東現在耍練的武藝,帶着一股子的落寞,即便動作之間有些雄鷹展翅的豪放,卻掩飾不住内在的落寞。
看來,這位山東鐵布衫這幾天過得不太順利啊。
“少爺,這幾天越發不行了。”阿福躬身答道,“一開始他表演鐵布衫,鷹爪功,人們還捧捧場,每天的收入還能有些富足,但近幾日來,人們給的錢越來越少了,估計再等幾天,他連飯錢都湊不齊。”
“而且,因爲他是外地人,在這裏連個混飯吃的地方都沒有,我看,堅持不了幾天了。”
“嗯。”姜黎點頭,看着下方手裏捏着幾枚銅闆,一臉唉聲歎氣的嚴振東,神色自若。
“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