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甚至沒有想給我機會去彌補。
也沒有給我機會去挽救許家犯下的錯。
我死了,也就死了,無怨無悔,身爲許家的人,我也該死。
隻是,這一走,我怕是最放心不下那兩個被我無辜牽連進來的孩子,我不知道我這麽做對于他們是不是很自私,也不知道,我将他們帶入許家,是不是會害了他們。
未來的事情,我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将很多事情都安排的好好的,交代給了我的助理和秘書,隻是,我怕人心容易變,所以,想厚顔無恥的懇求你們。
我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偶爾替我關心關心那兩位孩子。
身外之物若是這的留不住了,那便留不住吧。
隻需要他們好好的長大,有書讀,有飯吃,有地方住,就好了。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無恥,可我能信任的人,也隻有你們了。
我許旻蔚這輩子能認識你們,是我的福氣。
隻是,也要和你們說句對不起。
我走就走了,還給你們留下了這封郵件。
希望,我的這封郵件,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
如果人真的有來生,我許旻蔚,不想當許家的繼承人,我隻想當一個善良的人,像你們一樣善良的人。
謝謝你們。
——蔚藍海敬上。
這封郵件内容不算短,簡桑榆和顧沉一句一句的看過去,也花了好幾分鍾。
看完以後,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站在了那裏。
從這封郵件裏,簡桑榆能讀出來許旻蔚寫這封郵件時候的無力和絕望,就像是努力到了盡頭,在用最後一口氣最後努力一把。
許旻蔚字裏行間的絕望,卻不是對他即将離世的絕望,也當真沒有對他生病的不甘,更多的,是對他無人可托付,無人可信任的無力和絕望。
就像許旻蔚自己說的一樣,許家,沒有人做過一件善事,沒有留下一絲善緣,所以,他連托孤,都找不到可信任的人。
半晌,簡桑榆才歎了口氣将手機收了起來,然後眼帶憂慮的伸手握住顧沉的手掌,“你别難過。”
“我不難過。”顧沉聲音平淡,“除了你,除了守衛隊,除了家裏人,沒有什麽值得我難過的,又不是三歲孩子,動不動就不高興。”
簡桑榆勾了勾唇角,笑眯眯的看着顧沉。
這家夥難道不是動不動就不高興?
再沒有比他更難哄的人了。
“你和他們說,我顧沉不會幫許旻蔚,更不會幫他照看那兩個孩子,但是,我不會攔着他們去幫許旻蔚,畢竟,許旻蔚是他們的朋友,你們和他認識多年,你們和他是有情分的。”
顧沉從簡桑榆的掌心裏抽回手,然後在簡桑榆的額頭上點了點,“但是,你不許幫,因爲,你是我顧沉的妻子,你和他們不同,你要和我站在同一戰線。”
“嗯,好,我不幫。”簡桑榆靠在顧沉的胳膊上小臉在他的手臂上乖乖的蹭了蹭,“我聽你的,我和你站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