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養了她多年,閉口是恩情,簡桑榆不傻,她聽得懂,簡父,這個她口裏的爸爸,在用恩情來要挾她。
如今,這個家裏,已經到了需要用恩情這個籌碼說話的地步了。
家,這哪裏是她的家?
“簡桑榆,你别以爲你嫁給了顧沉就可以任性妄爲了,你以爲顧沉的妻子,就非你不可嗎?說不定,什麽時候,顧太太,就換成了别人,你這麽自以爲是的高傲,小心到了以後,你連家都沒有了。”簡珈月冷笑連連的道,“所以,你端着這副了不起的樣子,給誰看?我圍脖上說的那些話,有哪一個字是錯的?”
“簡珈月,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簡父操起桌上的空杯子,直接就朝着簡珈月的方向砸了過去,塑料的杯子,咣當一聲,就落在了簡珈月的腳邊,吓得簡珈月臉色發白。
“錯,簡珈月,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錯的。”
門口,忽然傳來簡爺爺的聲音,字字帶着責備和訓斥,“簡珈月,你以爲你是簡家親生的姑娘,你就可以這麽欺負你口裏的養女?你以爲,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簡桑榆就是任你欺負的養女了?”
簡奶奶和簡珈朗扶着簡爺爺一步步的走了進來,三人在門口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剛才客廳裏的對話,三人基本都聽到了。
“如果不是簡桑榆,現在,寄人籬下的人,就是我們這一大家子,包括你簡珈月了!”簡爺爺伸着手指輕輕的顫抖着,然後朝着簡父道,“你别以爲你什麽事情都瞞的很好,以爲你瞞住了所有事情,我和你媽,就什麽都不知道!”
簡奶奶紅着眼睛輕輕搖頭,“我和你爸爸什麽都知道,但是一直想着,你爲了整個家不容易,也是不得已,想着,爲了這個家和和睦睦的,我們就隻能委屈點桑榆了,可是,桑榆也不是給你們這麽欺負的。”
“你這個當爸爸的,到底哪來的臉和桑榆談恩情?”簡爺爺聲嘶力竭,“當年,你要将簡桑榆換了,将你的親生女兒簡珈月嫁給顧沉,但是人家顧老爺子看不上,就要拒了這門婚事,顧老爺子點名就要簡桑榆進顧家的門當顧沉的媳婦兒,你是怎麽和顧老爺子開口的?你拿顧沉和桑榆的婚事,開口找顧老爺子都要了什麽?”
簡爺爺怒罵着,“你以爲我和你媽媽什麽都不知道,以爲簡桑榆嫁給顧沉以後,顧家給你的,都是顧老爺子看在簡桑榆面子上給你這個簡桑榆的爸爸的,其實我和你媽都知道,都是你以桑榆的婚事當要挾從顧老爺子那要來的!”
這也是爲什麽簡爺爺和簡奶奶最近幾年一直待在鄉下,也很少再去顧家的原因。
因爲,他們覺得沒臉見這個老友。
“談恩情,桑榆嫁給顧沉以後,這個恩情,不就已經還給你了?如果沒有桑榆嫁給顧沉,你的公司,你的房子,現在還能有在?”簡奶奶跟着無比失望的罵着簡父,“你配桑榆喊你一聲爸嗎?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配得上這一句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