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口,老遠就看到了巷中橫倒在地的屍體。
皇後娘娘躲在春嬌的身後,聲音顫抖着說:“他……他的身體已經被切開了……是……是倭國人幹的。太可怕了,大華究竟要什麽樣的人才能殺了他?難道讓他在皇宮之中橫行無忌,我們卻沒有絲毫辦法嗎?”
春嬌沒有回答,而是帶着皇後和春田一步步到了事發當地。
隻是看了一眼,春嬌就收回了眼神。
傷口實在是太恐怖了,鮮血之中似乎能看到内髒。
但情況不是皇後娘娘所說的那麽嚴重,并沒有被攔腰砍斷,隻是看起來很像。
隻是一刀,便将大華的宗師傷成了這樣……
其戰鬥力再次刷新了春嬌的認知,心說就算零肆再怎麽厲害,也不是會厲害到能一刀秒殺宗師的地步吧?
這時候,站在一邊的春田驚呼一聲:“他的手動了!”
“手動了!”春嬌心頭一緊,再次看着血泊中的人,表情凝重。
如果看了一兩秒,春嬌果真看到此人的手還在輕輕抽搐,不知是沒死還是死後的一些神經反應。
春嬌蹲下身,強忍着刺鼻的血腥把手放在了對方動脈處試探。
片刻後,春嬌得以确定:“真沒死!”
“能不能救他?”皇後急切地看着春嬌,“他是一個有用之人,不能讓他就這麽死在倭國人手中。”
“宗師的生死一般無法由外力決定,他到底是生是死全憑自己的意志。”春嬌如此說着,人卻還是蹲到了他的後方,将其輕輕推起,一手排在他的後背上,輸入真氣,一邊渡氣一邊說,“隻要刺激他體内的真氣運轉起來,傷勢就可以逐漸修複,希望他能扛過去吧。”
這話春嬌是由心而生,畢竟都是大華武者,她也不希望一位大華武者在倭國武士面前如此不堪一擊,如果這人能活下來,無疑也是給自己面對倭寇武士時增添信心。
短暫的沉默後,春嬌忽然起身,表情嚴肅地看着前方。
和春嬌一樣,春田也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隻有皇後娘娘一臉錯愕的看着這二人:“怎麽了?”
春嬌眉頭緊鎖,從目視前方逐漸低下了頭,借着微弱的光看着腳下的水痕。
水面很淺,隻有細密的雨滴落下時的點點波痕,看似雜亂,卻似乎有着某種律動。
但這樣的平靜很快就被一陣極其不尋常的震動所打破。
春嬌立刻抽出軟劍,橫劍胸前向上空一掃,全身真氣一震,爆發的氣浪差點兒把身邊的皇後娘娘給推倒在地。
同時,軟劍向空中掃到一半,不知撞到了什麽東西,在半空中忽然出現一陣爆炸。
爆炸的聲音很小,但氣勁很足,便是春嬌也被震得往後退了散步,而半空中則留下了一朵在雨幕中盛開乍現的水花。
“是他!”
春田又是一聲低喊,然後自己往左側一閃,一個倒翻,瞬間如壁虎一樣反倒了院牆之外。
同一時間,春嬌的正前方出現一道黑影,像一陣風朝着春嬌直撲。
春嬌一手拉着皇後娘娘,另一隻持劍的手還有些發麻,面對面前的黑影顯得有些匆忙。
這時候,從院牆上飛出幾道勁風,分别是三道倭國人慣用的飛镖。
路線不是朝着黑影去的,但卻同時在半空中爆炸。
和剛才春嬌橫劍上挑時的情況一樣,全都爆開了巨大的水花。
春嬌看懂了,這就是倭國武士最擅長的無形刀鋒,隻是現在遇到的無形刀鋒比之前所遇到的都要隐蔽和迅速。
如果不是剛才反應及時,春嬌很可能直接被對方的刀氣命中腦門,後果不堪設想。
那些暗器明顯是春田而爲,她是倭國人,顯然要比春嬌更了解這些攻擊的路數,所以一出手就幫春嬌輕易地攔了下來。
如此變故讓黑影都稍微停頓了一下,隻聽到一聲腳踩在地上的聲音發出,黑影瞬間由直沖變成了上跳,黑暗中的武士刀也十分顯然,春嬌看到銀光一閃,刀刃出鞘的瞬間立即又回峭,然後就是身側的院牆被生生炸開了一個窟窿。
粉面青磚在爆炸中漫天亂飛,同時傳來了春田的呻吟聲,也不知道她情況究竟如何。
對方能一擊重創宗師,對付一個本就受傷了的春田根本不在話下。
一招之後,對方重新調整目标,瞬間又朝着春嬌沖了過來。
對方速度很快,但停頓之下還是給了春嬌喘息的時間。
春嬌将皇後拉在身後,低聲喊道:“娘娘暫避。”
簡單的一句提醒,春嬌持劍而上。
不管對方是什麽厲害的人物,一味躲避可不是春嬌的性格,她也想知道,自己會不會在對方的一招之下就落得那般下場,如果真的連對方一招都擋不住,也隻能怪自己太沒用,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心智一變,春嬌的身體和真氣都變得更加協調了。
她成爲宗師也就三兩年,還從未真正跟強者正面交手過。
這一次,面對一個能一招秒殺宗師的倭國武士,似乎真的到了考驗自己的時候。
電光火石之間,軟劍和倭國武士刀碰撞在了一起。
春嬌能清楚地看到那閃着銀光的刀身,無處不在透露寒氣。
春嬌十分了解倭國武士刀的強度,知道就算自己的兵器有真氣加持,與之硬碰硬肯定沒有好結果。
接觸瞬間,春嬌手腕一翻,一股巧勁兒傳入軟劍,劍身瞬間發出一陣顫抖,筆直的長劍瞬間變得如紙片一般輕薄,順着武士刀的沖擊不停彎曲。
接着,春嬌雙腿空中虛點接力,身子如風暴一樣在空中盤旋,連帶手中軟劍也圍繞着武士刀旋轉起來。
軟劍如靈動的蛇,在武士刀的刀身旋轉遊走,在這告訴的旋轉之下,兩人的兵器擦身而過,且春嬌站在了武士刀之上,一陣旋轉,春嬌的劍尖逼準了武士的眉心,而武士的刀鋒卻落在了春嬌的身下。
噌!
劍尖刮在了對方的面具上。
顯然這場戰鬥不會那麽簡單,春嬌這一劍隻是打落了對方的面具,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這人果真是零肆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