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口,刑部的刑車到了。
夏商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關在刑車裏面去遊行,雖然會被罩着頭,但肯定還是會有好多百姓拿着蔬菜瓜果來丢自己吧?
就想電視劇裏的那樣?
MGB!這回竟成了主角!
夏商慘然一笑,心裏倒是淡然,生死一線都經曆了無數次,哪會在乎這小小遊街?
夏商很淡然,刑部官員卻緊張得要死。
雖然都知道這位夏大人昨夜一句話就把刑部的官員殺了幾個,抓了幾個,大家心裏都對這位夏大人恨之入骨的,可誰敢表現出來呢?
他們現在最怕的就是突然殺出來一群都察院的殺手,在半路就把他們給殺了。
這位小夏大人雖然受罪入獄,但明眼人都清楚,人家是手裏掌握着實在權力的狠角色,官面上的名字隻是一個名字,他的力量不會因爲去了官名而減少多少。
如此人物送交刑部,顯然就是個燙手的山芋,稍微有點兒差錯就會引火燒身。
這時候,刑部尚書已經在半路上攔住了丞相付餘,急得滿頭大汗詢問該如何處理。
付餘的回答倒是很簡單,反正先關着再說,朝堂上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個人接下來要怎麽處理還要商量的。
唯一要擔心的是,這時候都察院的人不受控制,萬一聯合起來半路搶人,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更要緊的是,他的女兒付芊芊還在都察院的手中,他可不能讓這事兒中間出岔子。
爲了避免一些預料之外的暴動發生,付餘動用了他所有能操控的力量,把夏商前往刑部的整條路線都監視起來了,還有無數的暗哨盯着都察院的一舉一動。
這時候,夏商已經搭上了囚車,一支十分壯觀的隊伍開始往刑部的方向去。
消息肯定要傳到百姓的耳中,因爲京都百姓大都還在因爲昨夜的事情不敢出門,能抓到罪魁禍首,給百姓一個交代,是安撫民心的最好的方法。
百姓們聽說昨夜行兇的主謀被抓到了,大部分人都帶着臭蛋腐菜等家夥事兒到了街上,準備好好羞辱一下那個大魔頭。
但當囚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百姓的身邊又多了一些奇怪的百姓,他們什麽都沒有帶,一言不發,隻是看着身邊有人敢往囚車方向砸東西的時候就把那些人悄悄拖走。
所以,夏商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妥。
在他看來,京都的百姓倒是挺友好的,至少沒有像他記憶中的電視裏被丢得一身髒污。
夏商一路都被罩着頭,看不到百姓們義憤填膺的樣子,但偶爾能聽到一些叫罵聲。
通過這一路的各種聲音,夏商也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當然,夏商也不會因爲自己的一招行錯而頹廢、自責,隻是覺得應該靜下心來想想,到底什麽樣的結局才是普通百姓最希望看到的。
正好被關在刑部的這段時間,夏商不用去想别的事情,就當用來調節自己的心境了。
……
這一路有驚無險,夏商被平安地送到了刑部地牢。
刑部尚書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他看到囚車過來的一瞬間,整個人才真正放松下來,還好最令人擔心的都察院沒有人行動。
不過,刑部門口聚集了不少乞丐,看得出來他們并不是單純地來讨飯的。
因爲刑部地牢沒有乞丐願意來的,今天倒是極其反常。
尋常時候,刑部地牢門口見到乞丐遊蕩,獄卒之類的官吏都會直接驅趕,有時候心情不好還會拖過來打一頓。
今天不同,刑部的所有人都很緊張,便是感覺到了這些乞丐目的不純,也沒有去主動招惹。
囚車在地牢門前停下了,刑部尚書王青海正準備迎上來,不想周圍乞丐就圍了過來,全都敲着随身的棍子,攤着手裏的破碗走到各位官兵面前。
“各位爺,行行好,賞口飯吃吧……”
“滾開!你們是要找死嗎?”
官吏沒沒有主動去找這些乞丐的麻煩便是額外的恩德了,沒想到這些不知道好歹的家夥居然膽大到主動湊上來,而且還是在交接犯人的最關鍵時刻。
王青海意識到情況不對,大喝一聲:“戒備!誰敢靠近格殺勿論!”
“蹭蹭蹭……”
一連串拔刀的聲音傳來,周圍幾十個官吏全都亮出了武器,一些人保護尚書大人,一些人死死守着囚車。
刀的确是有些威懾力,讓周圍不斷靠近的乞丐都停住了腳步。
但是,等到周圍的官吏們都看清了周圍狀況之後,忽然間所有人的腳下都有些發軟。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刑部所在的周圍街道已經被乞丐所包圍。
這裏是個丁字路口,三個方向的事視野盡頭處,無一例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乞丐,他們全都拿着棍子,提着滿是污垢的破碗,和往常并無什麽不同,但那一雙雙眼睛卻都帶着莫名地陰冷,就像是從下水道中走出來的耗子,成群結隊,看着讓人渾身發毛。
掃眼一看,估計這裏聚集的人數上千!
如此情況,便是傻子也知道這不是巧合了,這些乞丐肯定别有目的。
眼看着就能平穩地結束這一切,豈能在這裏功虧一篑。
這些乞丐平日裏看着不咋地,但這麽多聚在一起,他們隻有三四十人,就是站着讓他們殺也殺不完。
王青海對身邊一人低聲道:“通知丞相,速派增援。”
身邊的護衛領命,腳下一點,一下就飛到了空中。
原來這些不起眼的護衛中還有非同一般的高手。
但是,護衛剛剛躍起,半空中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根木棍,隻聽噗的一聲,直接将空中護衛打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大腿已經被木棍所刺穿。
王青海大驚失色,哪裏想過這群乞丐之中還有隐藏高手?
這時候,不遠處的乞丐群裏走出來一位穿着巨大袍子的怪人,整個身體都藏在袍子下面,連一根頭發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的枯手手中捏着的一根普通棍子。
這人沒有說話,隻是不緊不慢地朝着囚車靠近,每上前走一步,囚車附近的官吏便會感覺所受的壓力大了一分。
漸漸的,冷汗已經把所有人的後背都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