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刻鍾後,夏商帶着仙兒跟随三個海沙幫的弟子離開名劍山莊往海沙幫出發。
畢竟是一幫之主,三人對待夏商還算客氣。
經過了解,夏商知道這三人是海沙幫内的核心骨幹。
光頭中年外号枯骨僧,江湖中也算是惡名昭著,曾被多個門派追殺。
後來加入了海沙幫算是老實了很多,至少在江湖中很少再出現他所行的惡事。
半路上,說起當初江湖上的惡名,這位枯骨僧鄧赫還一臉豪氣,仿佛都是一樁樁揚眉吐氣的大事。
“别以爲老子在海沙幫就老實了,隻是在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殺幾個人,強幾個娘們兒根本都傳不出去。在這一帶,咱們海沙幫就是土皇帝,不管幹什麽,過往的客商,當地的百姓,沒有一個敢吱聲的。所以在江湖中都快沒老子的名号了。不過嘛,說起來老子真是要感謝感謝你這麽一位教主,也隻有你敢在咱們海沙幫的地界上殺咱們海沙幫的人,也是趁着這個機會,老子才有機會出來露露臉。
話說回來,那個娘們兒的功夫是真的高,廢了咱們好大的功夫才得手。聽說都是你們明教的功夫,不愧是西域來的人,功夫都是稀奇古怪得緊。”
對方一路上都在說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夏商聽的,還是自言自語。
夏商順口就問了一句:“以你以及海沙幫的其他人的功夫,想要抓住我徒弟恐怕不會那麽簡單吧?”
鄧赫卻是一臉不屑:“教主大人,咱們中原江湖可不是你們西域!不是功夫好就能橫行天下的。沒聽說天下第一的高手也有隕落的一天嗎?在江湖上混,殺人的手段除了武功還有無數種。要不是看在教主的份兒上,你那個女徒弟殺了咱們這麽多人,足夠她死上千萬回了。”
“希望我的徒弟還好好的,不然你們海沙幫就惹了麻煩了。”
夏商言語平淡,但這話的口氣可是讓鄧赫心中火起,心說這厮小小年紀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停住腳步瞪眼看着夏商,但夏商根本不予理會,大步地走到了前頭。
就連鄧赫身後随行的兩人也忍不住感歎:“這什麽教主好大的口氣!”
“哼!在咱們海沙幫面前耍橫的,死了也不知道多少!要不是不知道此人深淺,老子早就一刀剁了他!”
“他的女徒弟尚且厲害至此,這當師父的應該也不會差!咱們還是小心爲上!”
“武功高又如何?能抓了他的當徒弟,也一樣能抓了他!像這種不把别人放在眼裏的年輕人,一看就是那種不知江湖兇險的愣頭青,對付起來再簡單不過。”
夏商擺足了派頭,讓身後三個心懷鬼胎的家夥有些郁悶。
三人在後面議論,仙兒也在前面問夏商:“公子,要不給這三人一點兒顔色瞧瞧?”
“算了,也就聒噪了些,無傷大雅。若是他們就這麽老老實實地送我們去海沙幫的總部便好,若是他們不識好歹非要搞出一些事情,那就再給他們一點點教訓。”
一行人各有打算,一路前行并無風波。
此行一路非一天可至,行至傍晚,一行人在偏遠官道的小驿館住下。
晚上,吃飯,洗漱,睡覺,一切風平浪靜。
三更天時,隔壁的海沙幫三人卻還入睡。
一人将店小二揪着拖入了房中。
“安排的事情做好沒有?”
“都……都按照大爺的吩咐辦妥了,小人也親眼看到隔壁男女将東西都吃了個幹淨。”
“好!老子會記住你的功勞。下月就不用給海沙幫上貢了。”
“謝謝……謝謝大爺!”
“滾吧!”
店小二趕緊離開,俏俏地關上了門。
裏面三人有些興奮,摩拳擦掌。
“哼!看到沒?果然是初入江湖的愣頭青,就算有武功又如何?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也沒有半點兒防範之心。如此簡單就能讓他們中招,真是一頭蠢豬。”
“啧啧……那男人是豬沒錯,不過他身邊的娘們兒可就是比仙女還漂亮的尤物了。咱們幾兄弟混了半輩子,上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也不及她一根小指頭。今天晚上可有福了!”
“對對對!那女人真是個妖孽,比先前的女徒弟還要好上三分。那個女徒弟上不得,這個可就不能錯過了。”
三人一想到仙兒的容貌,那心情激動得都快噴出血來,立刻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估摸着藥效也該發作了,中了咱們七蟲散的人,隻要不是宗師,不管是什麽修爲,全部都得跟咱們老老實實的。”
三人在房中稍等片刻,然後一起來到了隔壁門口,又是俏俏地挑開門闆,卻發現房門根本沒鎖,心裏更是得意。
這人居然連門也不鎖?
你這樣的人不死,該誰死?
如此輕易地開了門,三人先後進屋。
房中漆黑一片,窗戶都被死死地鎖着,沒透進來一絲月光。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夏商淡然的聲音:“終于來了?”
黑暗中忽然出現的聲音十分吓人,三人被吓出了一聲冷汗。
但好歹是刀口上舔血的匪徒,驚詫之後很快冷靜。
“是人是鬼!”鄧赫低喝道。
同時,追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撲了過。
鄧赫這樣的狠角色,這種情況下本能地選擇了先下手爲強。
但他這一沖沒碰到人,反而像是撲入了一團灰塵之中,不知道吸入了什麽粉末,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下一秒,房間的油燈就點亮了。
夏商坐在床上,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十分淡定地看着三人。
鄧赫站定,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吐了幾口唾沫,罵道:“狗日的,你搞什麽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房間作甚?”
鄧赫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掃一眼房中,忽然感覺不對。
“那個女人呢?!”
“在這兒呢……”仙兒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三人同時回頭,仙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同一時間,房門緊鎖,小小的驿館夜裏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地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