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枭平淡地說着,絲毫不爲自己的野心而感覺變色,仿佛是述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夏商有些驚異,卻不是爲趙枭的野心,而是因爲趙枭此刻表現出來的冷靜和缜密的心思。
這和他粗犷的外表截然相反,正如他所說,他并不是個傻子。
抛開所有因素,夏商的确需要一個人在暗中壓制一下昊天盟的動作。
正如今日,如果來的人不是趙枭,恐怕此刻已經爆發出戰鬥。
就算夏商不怕,但肯定也是不想疲于應對這樣的戰鬥的。
趙枭雖不是傻子,但論聰明才智,在夏商面前還是嫩了些。
見夏商沒有回話,趙枭顯得有些急躁,繼續說:“我知道,以都察院的實力不會懼怕一個昊天盟,但都察院之中的高手雖多,但也是人手有限,加上都察院要做的事情可不止對付昊天盟一件,十二司各司其職,互不幹涉,很少有通力合作的時候。大人要利用都察院來震懾昊天盟,想來也是不容易。更何況在昊天盟中,人手衆多,還有更多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
夏商皺眉,看了看趙枭,反問:“聽你這口氣,似乎對都察院了解不少呢!”
趙枭臉色微微有變:“當初爲了調查大人,自然是花了一些功夫。”
“從你提出的條件來看,似乎會是個雙赢的局面。不過你我所得似乎并不公平。幫助你奪的昊天盟盟主之位,想來我會付出不少力氣。你得到了盟主之位,成爲了一方霸主,而我隻是解決了一個潛在威脅,至于好處,我似乎沒有得到任何。”
“隻要我能得到盟主之位,大人需要什麽條件盡管開口,隻要是我趙枭能做到的,一定盡心盡力。”
“我現在還不知道你能爲我做什麽,而此事也非一朝一夕之功。要我的答案肯定也不會是今日,還得容我思量一段時間。”
“需要多久?”
“這就不清楚了,總之,你過段時間再來問我結果吧。”
趙枭有些不爽,本想再說什麽,卻又擔心表現得太過急切反而被人抓住把柄,還能悻悻地應道:“那好,既然大人需要一段時間,我就給大人一段時間。想來大人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既然說了會給我一個答複,那就一定會給我一個答複。隻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大人不要讓我失望。”
兩人的對話沒有花太多時間。
所有人都等着看熱鬧,沒想到兩人回來之後,趙枭就帶着幾個昊天盟的人走了。
如此平靜的結束顯然不符合大衆的期待,都在猜測兩人到底說了什麽。
至少從表面上看,昊天盟的人被明教逼退,沒有經過任何交手就撤退了。
一時間,明教的名氣大了,名劍山莊也有了底氣。
傳到外面,其他還想來名劍山莊打秋風的隊伍都識趣地選擇了離開。
就算是在名劍山莊莊主薛白鶴以及莊内的諸多長老眼中,也認爲是這位教主大人靠着自己的能力震懾住了昊天盟。
晚上,薛白鶴擺了一桌酒席,感謝教主大人爲名劍山莊震懾住了強敵。
名劍山莊的人對夏商是更加信服了。
……
……
夜裏風涼,山莊位于半山,夜風寒意更甚。
這樣的夜裏,在一間偏僻的小院之中,男女之間倒是少一層隔閡才多添幾分暖意。
夏商有些心癢,剛才吃過飯撞見兩個名劍山莊的年輕女弟子。
這兩個女弟子倒是開放了些,估計是喜歡夏商的身份,表示随時願意來伺候教主大人。
夏商當然是義正言辭地拒絕,卻又忍不住缭繞回到小院抓住了玉奴。
三更天未到,還不是太晚。
但夏商早早地吹了燈,拉着玉奴鑽進了被窩。
玉奴的身子似乎有着一種魔力,總能讓夏商不受控制地激發出最本能的一面。
夏商發現自己是越發喜歡這個妮子了。
這種喜歡不是愛,就算不願承認,夏商的潛意識裏已經把這個女人當成了一件屬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對于這點,玉奴也有着自知之明,沒想過索求什麽,隻是很盡職盡責地在夏商需要的時候展現出自己最放肆的一面。
不過今夜似乎不怎麽順暢,随着夏商真氣恢複,自身感知越來越敏銳,外界的一切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神經。
夏商停頓了好幾次,終于忍不住從床上起身。
躲在被窩裏的雪白姑娘透出一張紅潤的臉,柔聲問着:“爲何停了?是玉奴伺候不好?”
夏商沒有回答,披上一件外衣,嚴肅地走到了窗口。
推開窗,左右看了看,除了陣陣冷風再沒有其他。
但夏商還是不死心,總覺得自己被什麽人盯上了。
然後又一個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還是一樣,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夜空中隻有一輪孤獨的明月。
夏商圍着院子轉了一圈,想要找到一點蛛絲馬迹,卻還是失望而歸。
可當夏商回到屋子的時候,卻赫然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床上,手中拿着一柄劍,架在了玉奴的脖子上。
屋内寂靜無聲,每個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夏商咽了口口水,努力保持着平靜:“有話好說,不要傷及無辜。”
“你很緊張嗎?”對方似乎在故意掩藏自己的聲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粗犷,“要是這一劍落在這妖女的臉上會怎樣?”
夏商沒有回答,反而悄悄地關上了門。
然後平靜地拿出了火折子,準備點燃桌上的油燈。
“不準點燈!”對方低聲道。
但夏商根本不理睬,平靜地點燃了油燈,然後才說:“别裝了,仙兒。”
随着燈火逐漸明亮,出現在房中的人也漸漸露出了真容。
雖是緊身的夜行衣,但臉蛋兒絕美永遠無法掩蓋。
不是别人,正是分别許久的仙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