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句:“你們幾個,每人多練一個時辰!”
“啊?師姐,這不公平!”
無論男女皆是偃旗息鼓追在了薛冷香之後,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換來師姐的一點兒同情。
這時候,客廳門開了,薛尚青走在前頭一臉春風得意,嘴裏陣陣有詞:“芊芊姑娘,您日後在山莊的飲食起居,學習玩樂的一應事宜就交給在下了。若姑娘有什麽需求請盡管跟在下說,名劍山莊雖比不得京城富足,但也能盡量滿足姑娘的需要。”
付芊芊在後面,面帶微笑,似乎心情不錯,對薛尚青點點頭。
到了門口,付芊芊對夏商招了招手,又對更遠的丫鬟、侍衛招了招手,示意跟着。
薛尚青帶着衆人去了付芊芊的臨時居所。
誠如薛尚青所言,名劍山莊不如京城富足,閣樓建造相對簡單,也沒有太多京城莊園的花花草草,山莊之中大多以青竹居多。付芊芊的居所就在一片青竹林之間。山莊背後乃無名青山,山上積雪頗多,融于山間,彙成山泉,泉水叮咚而下,正在這青竹合抱之處形成了一池活水潭。
這裏聽不見名劍山莊弟子的喧鬧,唯有泉水叮咚的聲音,也算是清靜宜人。
因爲此間青竹頗多,地上老葉也是不少,盡管看得出有人清掃過,但新落的竹葉和積雪是怎麽都清掃不幹淨的。
夏商見了對此地頗爲滿意,但住慣了京城幹淨院落的付芊芊就顯得有些不适應。
“這裏怎麽這麽髒?如何住的人?”
付芊芊抱怨,讓薛尚青有些不好意思,忙對後方跟随的師弟道:“你們是怎麽辦事的?不知道芊芊姑娘今日會來嗎?讓你們提前打掃,怎麽還這幅模樣?”
“師兄,這明明是已經……”
“你們還狡辯?趕緊再去清理一遍。”
幾個弟子唯唯諾諾去拿起了一邊的掃帚,好在院落不大,清理起來也是方便。
外面有石桌石凳,薛尚青前去拍了拍上面的積雪,笑着請付芊芊過去坐坐,嘴上解釋:“芊芊姑娘勿怪,這裏久未住人,是顯得冷清了些。不過日後在下每日都會來陪伴姑娘,絕不會讓姑娘感覺枯燥無味。”
“這倒不必了,我不需要人陪。既然你已經帶到了這兒,你就先走吧。這裏有兩間房,正好住得下我的人,也就不麻煩你了。”
付芊芊有些生澀地下了逐客令,薛尚青顯然不舍,嘴上還要說什麽,又被付芊芊打斷:“你還愣着幹什麽?本姑娘說了,現在不需要陪。如果真的感覺無聊了,自然會派人來找你!”
“是是是……”薛尚青聽出了對方的一些不耐,連聲應是,一步一回頭地去了。
薛尚青帶着人走了, 付芊芊才大聲的抱怨起來:“這究竟是什麽地方,處處都是這破敗像,爹爹怎會要我來這兒?”
“你還真是千金大小姐!”夏商啐了一口,眼神中頗有幾分鄙夷。
付芊芊皺眉:“喂!我就是抱怨幾句也不行?”
“既來之則安之,收拾入住,我可沒工夫伺候你的小姐性子。”
夏商帶上了自己的包裹,去了院中略小的房子。
這一批人算是在名劍山莊住下了,一切還算平靜,除了環境比京城中稍差,其他都還可以接受。
付芊芊嘴上是在抱怨,如果沒有夏商在,或許真的會鬧小姐脾氣吵着回家,但現在跟夏商住在一個小院中,這倒讓她有了當初跟夏商住在丞相府的回憶。
那段日子,付芊芊回想起來頗有滋味,漸漸的也就适應了。
……
薛尚青離了付芊芊回到山莊的正院,去給父親彙報一下情況。
薛白鶴見到兒子不多時地回來,眼睛一瞪:“你小子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要你去陪着芊芊姑娘?”
薛尚青一臉喪氣:“爹,不是我不想陪,是人家不讓我陪。兒子好歹也是少主,幾次低三下四主動示好,人家姑娘根本不爲所動,總不至于讓兒子死皮賴臉地賴着不走吧!”
薛白鶴皺眉:“此女可不是你往日所遇見過的那些江湖女子,此乃丞相之女,千金之軀,自小便是吃好用好,習慣了被人服侍,受人追捧。想要讓這樣的女子正視你,就得锲而不舍。”
“何必這麽麻煩,既然父親和丞相有意撮合我們,爲何不直接向丞相求婚,隻要丞相大人應允,這芊芊姑娘還不是……”
“你懂什麽?”薛白鶴打斷道,“付芊芊乃是丞相大人的獨女,從小都視若珍寶,便是丞相大人自己都不敢對芊芊姑娘過度苛刻。這場婚事若是芊芊姑娘不同意,就算是丞相大人答應了也沒用!”
薛尚青愁眉不展:“這……這叫我如何是好?”
“沒用的東西,才一點點困難就退縮了?你要知道,若是能娶丞相之女爲妻,百年之内名劍山莊都會因此獲利!你雖身爲山莊少主,但這莊内有多少人支持你?若你能成就此事,那些不服你的人自然也會閉嘴。這件事你一定要給老夫辦妥了,有沒有信心?”
“信心是有……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芊芊姑娘身邊跟着個小白臉,跟芊芊姑娘交往密切,兩人關系似乎不一般。”
“你休要胡說八道,芊芊姑娘此次前來隻帶了一個丫鬟,三個侍衛,再沒有其他無關緊要之人!”
“爹……”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爹還有别的事情處理。”
薛尚青悻悻地出了正廳,心裏有些躊躇。
身爲山莊少主,他和付芊芊都一樣,習慣了别人的吹捧。
可現在不一樣了, 換作他去吹捧别人。
就算對方是個能勾人魂魄的姑娘,但還是讓薛尚青很爲難。
以往的江湖女子,隻需要三兩句好話便可博得姑娘芳心。
但這位丞相千金,不僅是眼高于頂,壓根兒都沒正眼看過他。
思來想去,薛尚青還是覺得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姑娘若能當自己的妻子,那是得多快活?
一想,心生淫念,便是忘了之前弗了臉面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