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嚴重的話題,雖然還隻是懷疑,但領隊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對方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臨時搭建的屋棚下的病人。
“你有多少把握?”
“沒有把握,但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因爲這兩人的病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傷風感冒。更不至于會讓那個人死。”
“你就這麽确定那人的死跟病症有關?難道不是你爲了撇清關系?”
“我沒有那個必要。就算那個人是我殺的,那又怎麽樣?難道這裏的人會因爲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死去,而跟我死磕?”
領隊皺着眉,半天沒有開口。
夏商也有些擔心:“我隻是猜測,希望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什麽時候能有結論?”
“至少要到一個有齊全藥材的鎮子上,嘗試過别的藥物治療之後。總之,先過了今夜再說,我所擔心的是,這兩個人是否能堅持這麽久?”
“最近的鎮子也要三天時間才能到達。一切聽天由命吧!不過這期間需要我做什麽?”
夏桑搖頭:“現在不宜輕舉妄動,做得越多,反而引起人的懷疑。”
領隊點點頭,拍了拍夏商的肩膀就走了。
而夏商又觀察了兩個病人一陣,然後到了河邊,仔仔細細清洗了一下自己,随後在河邊草地上随便坐下,就開始思考起來。
古代的瘟疫有很多種,但能稱之爲瘟疫的病症無一例外都是具有極強傳染性的。
如果兩個婦人真的得了某種瘟疫,那隊伍裏的人應該都會被傳染,那自己也應該感覺到不适才對。
這一點是夏商唯一覺得心安的,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夏商還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有哪兒不舒服。
而且隊伍中感覺不适的人也沒有,恐怕是自己多心了。
夏商正想着,不覺間夜幕已經籠罩了天際,漆黑的山裏隻有零星的幾點火把,想到這樣的長途跋涉,讓夏商有些懷念汽車。
思緒飄忽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仙兒略顯着急的聲音:“公子……公子……”
夏商猛一回神,隻見仙兒已經到了自己面前,手裏還舉着火把。
“仙兒?你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說了不要到這裏來的嗎?”
仙兒有些着急:“是……是闵馨兒忽然昏倒了。”
“啊?怎麽會是?”
“仙兒也不清楚,就在剛才我發現闵馨兒有些咳嗽,本來是準備請公子回來看看的,但是闵馨兒說不要緊,仙兒有想着公子有别的事情在忙,就沒有在意。可誰想到才過去一會兒,闵馨兒忽然就暈倒了。公子,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吧,别是她的舊傷複發了。”
闵馨兒暈倒,夏商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帳篷裏。
夏商也以爲是闵馨兒的舊傷複發,可夏商一看闵馨兒的情況,心頭便咯噔一下。
闵馨兒的症狀的跟先前的兩個婦人一樣。
仙兒在一邊看到夏商的臉色很不好,心中有些擔心:“公子,她怎麽樣了?”
“之前你有沒有發現她身體不适?”
仙兒搖搖頭:“沒有特别在意,隻是發現她最近幾天都很沉悶。”
“仙兒,從現在起,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呆在這種空氣不流通的地方,更不要接近任何身體感覺不适的人,同時如果你自己哪裏覺得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夏商忽然說了這麽長一串,讓仙兒有些發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是瘟疫。”
仙兒愣住了,許久不語。
夏商表情凝重:“現在去将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這裏你就不要再進來了。”
“可是闵馨兒。”
“闵馨兒我會照顧。”
“公子……可是你……”
“我是大夫,自然要照顧病人。如果我都躲起來了,這些人豈不是等死?”
仙兒欲言又止,知道自己不能左右公子的決定。
一刻鍾後,隊伍中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一起。
現在已經是三更,所有人都已經睡下,面對這樣事情,隊伍中抱怨的人也是不少。
“大半夜的,這是搞什麽?”
“聽說入川之後的山路更難走,這個節骨眼兒也不讓人好好休息?”
看着噪雜的隊伍,最前面的領隊大喝了一聲:“好了,都閉嘴!這麽晚叫大家來自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具體的什麽事,還是由夏商大夫給諸位說明。”
夏商走到了隊伍之前,想了想開口:“各位,今天兩個婦人生病都知道吧?”
隊伍中沒有誰回應,顯然是對夏商十分不滿。
夏商接着問:“最近容易生病,大家應該多多小心。今夜叫大家起來,就是想跟大家确認一下。最近隊伍中還有誰感覺不舒服嗎?任何一點的不舒服都要告知我。這很重要!”
“重要個屁!你大半夜把大家叫過來就是爲了說這樣的廢話?”
隊伍中有人罵道。
領隊低喝:“不要插嘴!到底誰有感覺不舒服?一定要主動站出來,不然拖久了鬧得更那兩個婦人一樣,别怪這位夏大夫不救你們。”
此話一出,隊伍中終于有了些動靜。
“領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今天昏倒的兩個婦人沒救了?”
“不可能!”其中一個婦人的丈夫沖了過來,揪住了夏商的領子,“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麽就沒救了?你到底懂不懂醫術?就是簡單的傷風感冒而已,你居然說沒救了。”
“我沒說沒救,隻是你夫人的狀況比較嚴重,現在又處于荒郊野外,藥物不足。救治起來十分困難。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隊伍中有沒有類似症狀的人,如果有可以及時救治。”
聽了夏商的解釋,衆人也就明白了。
不多時,隊伍中就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擰着眉頭說:“大夫,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就是最近幾天心虛,發汗,有些頭暈。”
夏商點點頭,指了指一般讓他過去。
這時候,又有一個男子走了出來:“大夫,我也有有點兒不舒服,咳嗽。”
夏商同樣示意對方去一邊稍待。
有了兩個人站出來以後,隊伍中感覺身體不适的人一個接着一個。
最後,一共有十一人。
看着這麽多人,夏商心情沉到了谷底,看來瘟疫已經在隊伍中傳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