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小,一眼望不到頭,但其中很多房子都是荒廢多年的,整個村子都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人。
到了這裏,一直不怎麽說話的老人終于開口了:“很多人都走了,去了京城,有的死了,有人發了,就在京城買了房子。反正走出去一個就再也不會回來的。還有些人都在河邊撈寶貝,這時候的村子沒人正常。”
夏商應了一聲。
“孫女兒,你帶他們回去,爺爺去東面的山坡山找些草藥。”
“哦,你們跟我來。”
小姑娘飛快地跑到了前面。
老人有些不放心,補充了一句:“别讓你娘知道。”
“爺爺放心,我曉得。”
小姑娘帶着夏商回了家,但進家門之前,小姑娘很認真地對下夏商道:“去了我家,你們可不要高聲說話,娘親不喜歡外人。”
夏商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老老實實跟着小姑娘進了一家破舊的院子。
看院門朝向,顯然是從後門進去的。
這家人真是窮得可以,院子裏全是黃泥巴,一個石磨也不知荒廢了多久,目力所及,沒有看見一點青綠,唯一的生機就是羊圈裏的兩頭大黑羊和幾個羊犢子。
如何不是能聽到黃河的水聲,夏商真以爲自己到了戈壁荒漠。
小姑娘帶夏商去了一間偏僻的小柴房,裏面堆滿了柴火,更裏面有一張滿是灰的竹編床。
“你們就在這兒歇歇,千萬别弄出聲響,知道不?”
夏商點了點頭,然後小姑娘就走了。
跟随一個陌生的老人家到了這麽一個荒涼的村子裏,夏商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要保證索菲娅的安全,因爲這個女人對夏商有着大用,不僅僅是爲了大華而已,他一直有個大膽的想法,因爲實際情況而沒有實施,但當他看到索菲娅和她的西方朋友之後,夏商感覺自己的設想有一天能夠實現,所以索菲娅是一定要幫的。
但索菲娅的金發太過顯眼,這時候進京城,勢必會被人注意到,暴露行蹤是覺得不可以的。
爲了隐藏,在見到老人之前,夏商就在索菲娅的頭發上抹了許多黃泥,所以不管是老人還是這個小姑娘,都沒有發現索菲娅的不同。
現在,夏商需要一個隐蔽的地方來想想接下來要怎麽做,順便再看看京城中是否還會發生事情。
現在這個地方正好符合夏商的需求,除了簡陋了一些外,并沒有什麽明顯不妥的地方。
而且,夏商自己也要休養,至少等等到體内的氣息平複之後。
這裏是柴房,關上門之後隻有一點點斑駁的陽光透進來。
這樣幹燥的環境下,倒是利于陰幹兩人的身上。
如此在柴房中待了有半個時辰,夏商明顯感覺身上舒适了許多。
而此時,一直昏迷的索菲娅也終于醒過來。
“這是在哪兒?”
“一處民宅。”
“民宅?爲什麽……爲什麽這裏到處都是木頭?”
“因爲這裏是柴房。”
“柴房……我記得我們在水中昏迷……”
“運氣還好,沒有喪命。”
“我的頭好痛。”
“忍一忍吧,有人會給你簡單治療一下。”
索菲娅沉默了,十分吃力地睜着眼睛,掃視着四周。
良久,門開了,先前的老人送來了一碗藥,然後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兩人:“喝了它,等到明天,便自己走吧。過一會兒,我的小孫女會給你送來吃的,這期間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夏商道了聲感謝,接過藥來,老人便又悄悄地走了。
這家人有些奇怪,夏商不明白爲何搞得如此神秘,但也沒有去多想,隻是端着熱騰騰的藥碗送到索菲娅面前:“喝了它。”
索菲娅看着這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表情嚴:“這是什麽?”
“藥。”
“你們的藥我從來不喝。”
“好吧,等你想喝的時候再說。”
夏商把碗放在了一邊,沒有再說話了。
又過了許久,眼看黃昏來臨,天也下起了萌萌細雨,柴房裏變得陰冷了。
“咳……咳……”
索菲娅漸漸恢複了精神,但也逐漸感受到身體的不适,所在一張破舊的粗布裏的瑟瑟發抖。
夏商沒有看她,不知在想着什麽。
這種冷淡的待遇索菲娅從未遇到過,也十分不适應,忍了好久終于忍不住了。
“你爲何如此沒有風度?”
“風度是什麽?”
“風度就是你爲何一點都不關心女士?”
“我已經給你藥了,但是你不喝,沒有辦法。”
“你……你們的藥到底是用什麽做的?到底有沒有用?”
“有沒有用隻有你試了之後才知道。”
索菲娅感覺有些無力,看了看窗台上已經冰涼的藥碗:“你……你能給我嗎?”
“自己拿。”夏商淡淡回應。
“你!”
“我什麽我?你現在不過是個欺騙整個國家的騙子,我并沒有把你當做什麽好人。現在對你已經足夠好了。”
索菲娅想說什麽,可又劇烈地咳嗽起來,趕緊扶着牆壁起來,将先前的藥碗端到了手中。
那黑乎乎的湯藥對西方人而言比毒藥還讓人恐怖,實在是難以相信這樣的東西能治病。
但左思右想,還是忍着将藥給喝了。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然後窗台上多了兩個碗和兩雙筷子。
夏商站在窗口,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肯定是小姑娘送吃的來了。
看看窗口放着的東西,過真是兩碗稀粥,隻是這稀粥也太稀了些,看着有些寒酸。
“是吃的嗎?”索菲娅有些急切,看樣子是餓壞了。
夏商看了她一眼:“是吃的,隻怕你這樣的公主殿下會嫌棄。”
索菲娅真的是餓了,也不管碗裏是什麽東西,眯着眼睛一股腦兒地灌進了肚子裏,吃相實在不太雅觀。
看着索菲娅吃東西的樣子,夏商也生起了疑問:“你真的是西方公主?”
“毋庸置疑。”
“那你爲何不遠萬裏來到大華?”
“爲了國家的繁榮,爲了金銀珠寶,也爲了……也爲了尋求實現理想的方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