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琴戈,見過公子。”
難得風月美景,夏商自不必回避眼神,大大方方地盯着青羅薄紗後的煙雲柔情,不說話,輕輕點頭予以回應。
琴戈也不拘謹,似也習慣了他人的這般眼神,倒顯傲嬌地挺了挺胸,換了個更适合夏商欣賞的角度。不是爲了取悅男人,隻是心中好奇,這面容俊美的男人究竟與他人有什麽不同?能這般從容淡定地欣賞女人羞美之處,不避諱亦不露急色。
“公子面生,可曾來過江南春?”
“頭一遭來此,便入了琴姑娘閨房,應算緣分吧。”
“咯咯……”琴戈掩嘴仰頭嬌笑,喬盈盈的小身子纏個不停,直把男人的心也勾得顫抖起來,“公子不見得琴戈,琴戈倒是見過公子。”
夏商聽罷,心中微緊,心說莫不是上次來江南春被此女看見過?
随後琴戈解釋:“上次在柳莊,公子在衆女簇擁之中,奴家便是在遠遠的地方瞧見公子,一眼竟是驚鴻一瞥,公子在奴家心中印象頗深,可憐奴家連一句話的機會都不得。未想今日公子陰差陽錯進了奴家的門,奴家自是要好生款待。”
夏商半信半疑,表情歡喜:“還真有此事?那真就是緣分使然了。”
“公子大才,不消評說。單論當日公子成爲唯一一個從山下往山上的男子就足以證明。本欲向公子讨教,可惜沒尋得機會,後又逢柳莊遭事,慌亂中能僥幸活命已是萬幸。今日機會難得,定要請公子指點一二方可。奴家這便撫琴一曲,供公子賞聽,如何?”
“甚好。”
夏商點頭,琴戈歡喜起身,不緊不慢扭着香臀,去往旁廳取琴去。隻留下個豐腴且窈窕的背影,還有那沾了半點兒水露的豐臀扭着,讓人浮想聯翩。
今日夏商來,便是爲了胡混些時間,尋個清倌人說說閑話,順便探一探江南春的背景便好。不料約見的姑娘如此開放,跟以往新中所想的清倌人大不相同,心中也是生出一些疑惑,到底是天下所有清倌人都這般,還是隻有江南春的姑娘如此,又或是隻有琴戈姑娘?
不多時,樸素的廂房之中響起陣陣琴音,随着漸濃的夜色宛如笙歌獨奏,爲江南春添了一股江南風。
……
三更時分,夜色漸濃,淡淡的情風吹在江南春的各個角落。在這裏,秉燭夜談是常事,故而沒人休息,相反越發忙碌。
每日的這個點,春葵都會來店裏,看看店裏的情況,順便清點清點賬目。還有便是上下傳遞一些見不得光的消息。
春葵剛到,一個江南春的姑娘便到了跟前,小聲說:“跟蹤的人到了樓裏,如今由琴戈作陪。”
“近幾日他都做了些什麽?爲何忽然來了這兒?”
“據線人回報,那人近幾日又去了趟大青山,應該和大青山發生的慘案以及笑面虎有關。之後又去了榆林縣賽府,不知見了什麽人,之後便來了這裏。”
“依你看,此人究竟如何?來此的目的又是什麽?”
“據屬下猜測,此人不過一尋常公子,生性内斂一些,看不出什麽特别之處。根本不像有本事的,不過是開了一家酒莊,賺了一些銀錢罷了。來此自然是爲了尋歡享樂,還能因爲别的什麽?屬下已經告知了琴戈,讓她以美色試探,看看他的定力如何。”
春葵點點頭,示意退下。
彙報的姑娘走後,問訊趕來的女兒春嬌上千詢問:“娘,您說那人真如她說的那般不堪?可爲何手裏有首座令牌?會不會是他撿來或是偷來的?”
“令牌不會有假,更不可能被偷被搶,隻是此人本事如何尚不好判斷。不管如何,就目前來看,應該不是個大問題。虎衛門一号如今一代不如一代,此乃不争事實,如此也好,且看此人是否沉迷于美色?若他思想簡單一些還要,我們便可控制,若他心思太多,那必要時刻也得采取些非常手段。五十年前攪動天下的經卷一直被虎衛門所掌握,如今他們已經沒了本事,經卷的歸屬自然要屬于十二司中最強的一脈控制。”
……
一曲妙音散盡,琴戈撫平琴弦,房中忽得落針可聞。夜幕之下,房中燭火萦繞,落在一雙帶有期許的眼神中,好似有千般話語想要說。灼灼目光中,似有一種微不可查的味道,讓夏商忽然神情恍惚。
古有妙音醉人,難不成這琴聲優美已至醉人心扉?讓人情不自禁置身于悠揚琴音之中。
見夏商不語,琴戈放下琴來坐到夏商身側,絲滑小手輕輕搭在夏商肩頭,吹一口香氣,如酒如蜜。
“公子,奴家琴音可還聽得?”
夏商打了個激靈,隻覺陣陣的不妥,卻又說不出爲何,再看身側女子,搭肩輕紗已不知何時去了,一方白潤肌膚在火光映襯下通透紅亮,如熟透的蜜桃般叫人垂涎。
“公子,公子……”
夏商恍若失神,茫然地應着:“嗯?”
琴戈聲音嬌俏,柔媚無比:“公子眼睛瞅着奴家哪兒呢?這般放肆,奴家可是要生氣的哩。公子,你還看,哼!奴家不理你了。”
說話間,琴戈欲擒故縱,擺足柔态扭過身去,一副不在搭理夏商的模樣。
“咕噜……”夏商隻覺口幹舌燥,忍不住狂咽一口口水,幾乎就要撲上去抱着姑娘丢去床上。
可細細一想又覺不妥,平心而論,先前的琴曲跟仙兒比不如,跟雅芝比也不如,論相貌,亦不如此前兩位,可爲何隻言片語間就讓自己心燥體熱?幾乎就不能自持。難道自己的定力就這麽差?
實在是太詭異了!
夏商不知如何解釋,當下心中提了個醒,趕緊悶一口茶下肚,這才稍顯緩和。
“琴姑娘,此間算我的不是。與其說琴,我倒是又幾句話想問你,望如實相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