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賽府卻也回不了往日光景,那些破壞的痕迹總有一些寫在牆上、地上、青竹上……
修複好的小院中,青石桌依舊,桌上隻有一壺酒,一白玉杯。
賽夫人撫身趴在桌上,散亂着衣衫,迷離着眼神,淡淡地望着杯中清亮的酒液。一臉的紅霞如藏在雲裏的火焰,朦朦胧胧。
那個女婢一直守在身邊,看着夫人的模樣愁眉不展。
又一杯下肚,濃烈的酒香美得讓賽夫人眯起了眼睛。
“夫人,别再喝了。”
“你别管!難得有此佳釀供我買醉。天下美酒,也隻有此物能讓我醉死過去。醉了便也靜了,漫長年月也就過了快了。”
“夫人……”
說話間,院裏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一聽腳步聲的節奏,便知是江南的先生來了。
賽夫人忽然驚醒,趕緊起身,搖搖晃晃拿着酒壺酒杯去了自己的廂房。
一月以來,夏商再沒見過賽夫人,心中難免有些奇怪,不知江南有沒有給她唱過那首《三十歲的女人》,更不知對方如今作何想?
賽夫人剛走,夏商便以到了小院。
隻見賽夫人的女婢心事重重地站着,不免心生好奇:“小青姑娘,想着何事呀?”
“沒什麽?”
“江南何在?”
“今早小姐兒時的玩伴來了揚州,叫小姐叙舊去了,恐怕今日都不會回來。”
“這樣啊?那我便告辭了,待明日再來教學。”
夏商禮貌地拱了拱手,回身準備離開。
未踏出幾步,身後傳來女婢的聲音:“夏先生,請留步。”
夏商回身:“何事?”
“婢子有個不情之請,望先生能幫幫忙。”
“請講。”
婢女輕聲歎了歎:“哎!先生也有月餘不曾見過夫人了吧?”
夏商點點頭。
“先生可知夫人近來的狀态?”
“狀态?什麽狀态?”
“自打跟先生發生了那些事之後,夫人日日買醉,魂不守舍,婢子多次安慰都不得好轉,先生多才,想請先生去開解開解。”
“我去?有用嗎?”
“先生試試便知。”
夏商稍作猶豫,終是答應去看看。
雖說以前有過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但都已是過去式,過了這麽久,那些尴尬和不開心怎麽都改丢下了吧?
……
一間樸素淡雅的廂房中,一張普普通通的玉蘭繡花的屏風後,賽夫人趴在棗紅色梨木圓桌上,閉着眼睛,透紅着臉頰,呼吸間吐出的酒氣讓整間屋子都籠罩了一層濃郁的香。輕薄如風的披肩一半掉在地上,一隻手挂着,一隻手連同香肩都暴露在外,可以依稀看見小半起伏的溫軟随着呼吸顫抖着。
桌上的紅襯桌布被弄得很亂,一盤蜜餞散落着,桌上、地上到處都是,還有一盤精緻的點心落在地上,無人問津。唯有先前一壺未完的酒規規矩矩放在桌前,酒杯已翻,一點酒水順着賽夫人的放在桌上的手臂滴落在胸口,浸透了裹胸。
賽夫人睡着了,卻還擰着眉頭,想必睡得不太舒服,但一雙惹火的紅唇卻張張合合,輕輕地哼哼着,聲音很小,隻有她自己知道哼的是什麽。
“三十歲的女人,多麽的燦爛動人……三十歲的女人……”
“哒哒哒……”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夫人……夏某來訪。”
“夫人……”
“賽夫人在嗎?”
夏商在門外接連喊了幾聲,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心中不免驚疑,難道賽夫人有什麽想不通的地方?
古代的女人可說不準,譬如秦懷柔,要不是上次命大真就出大事咯!
想到此,夏商趕緊推門進入,繞過屏風,看到桌上睡得安逸的夫人才松了口氣。
但賽夫人的狀态和這滿屋的酒氣卻又叫夏商直皺眉,心說這賽夫人到底搞的是什麽鬼?
想上去把她扶到床上,又見對方衣衫不整,萬一一碰到她就被她發現,以後少不得要遇到好些麻煩。
想來想去,夏商還是決定去叫那婢女來。
可出門在賽家院裏轉了一圈,一個人也沒看見。
無奈之下又回到了賽夫人的房中。
看着賽夫人臉上醉生夢死的表情,夏商有些不忍,心想這也是個不容易的姑娘。如果沒有穿越,她跟自己應該算是同齡人,所以夏商很能理解一個女人獨自把女兒拉扯大有多辛苦。
表面上看是個端莊得體的大戶婦人,其實隻有到了自己的小天地裏才能表現出内心深處的疲倦和勞累。
想着,夏商走到了賽夫人身邊,将地上桌上都收拾幹淨,把酒拿到一邊,然後小聲喊:“賽夫人!賽夫人……”
如此又喊了幾句,不見動靜,看來是真的睡過去了。
于是,夏商輕輕都攬着賽夫人的腰,另一隻手環過腳踝,将賽夫人從桌邊抱起。
賽夫人略顯豐腴,但身上嫩肉很軟和,如水做的一般,雙手隻要稍稍用力,手指便可陷進白花花的肉裏。
夏商很小心,生怕驚醒了對方。
這裏是古代,一個大老爺們抱着一個寡婦,誰見了不會亂想?而且禮數上也是大大的不妥。
還好沒有什麽意外,夏商蹑手蹑腳地将賽夫人抱到了床上,想要給她蓋上被子。卻又發現賽夫人身上衣服上占了不少酒水,穿着濕漉漉的衣裳睡覺怕是不妥。
左右思量,反正沒人,把她蓋好悄悄離開便是。
又于是,衣帶漸寬,披肩滑落,白玉一樣的肌膚比女兒江南還要水靈,正可謂是三十年華的美豔,絕非那些年輕丫頭可比拟的。
但夏商沒有絲毫亵渎的意思,面對小丫頭可以開開玩笑,但他心裏一直把三十作爲自己的真實年紀,面對賽夫人,便是面對同齡人。面對同齡人便要有着君子之風,不然上一世也不會保持了三十年的童子之身。
沒多久,夏商退掉了賽夫人的披肩、腳裙,全身上下隻有一套内襯和一件裹胸時,夏商展開了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好,準備離開。
卻就此事,一雙火熱的手從被褥裏伸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夏商的胳膊,接着緩緩地睜開了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