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一想到跟上官婵有過一夜纏綿,夏商的心裏總免不了對她有一種别于秦懷柔的親切之感。
對秦懷柔,那是相敬如賓的禮讓,是水到渠成的喜歡,愛得謹慎,愛得保守。
對上官婵,卻是一種不着邊際的念想,是若即若離的親近,越是抓不住,越是想去尋。
而現在,苦苦期盼的人兒就在不遠的窗外望着,柔和的月光勾勒出她淡淡的輪廓,印着月色的皎潔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
“喂!傻愣着幹什麽?還不開門?”
“哦哦!”
想得太多,等真到了見面時,夏商反而不知該幹嘛,該說什麽話,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隻是順着對方的話語開了門,看着上官婵在夜裏并不清晰的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你也受了傷,好些沒?”
上官婵并沒捕捉到夏商矛盾的心思,雙手環胸,仰着頭擦着夏商的身子徑直入屋。
這不知算不算久别重逢,在夏商的思想中,此刻見面總要牽個手,面對面相互凝視一下吧?
在上官婵擦身而過時,夏商伸出了手,可對方并沒有多餘的意思,更不知夏商的心思,沒有絲毫停留,隻給了夏商一個背影。
隔得近了,夏商嗅到了上官婵身上的女人味,卻也聞到了她身上的江湖氣。
出生江湖,便注定了這個女人不似懷柔、雅芝之流有一顆敏銳的少女心,她的這份随性可說是灑脫,也可說是大大咧咧。
有人覺得這樣的女人很可愛,但夏商不那麽認爲。
見其在屋内坐下,夏商壓住心中的情緒輕聲問:“聽柳夫人講你已去了别處,怎又回來了呢?”
“本已出了城,忽然想起還有事沒做完,便趕緊回來找你了。”
“找我?難道你所說的事跟我有關?”
“當然!不然我來找你作甚?”
“有事才來找我?”
“當然。”
聽到這娘們兒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得夏商夠嗆,趕緊轉移話題,别在這少了根弦的女人身上自讨沒趣。
“有什麽事?你說吧。”
上官婵忽然站了起來,詭笑盯着夏商,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這種眼神準沒好事。
沒待夏商反應過來,這大姑娘家竟一把摳到了夏商的裆下!
“你幹什麽!”
夏商蒙圈了,心說這江湖兒女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還沒搞明白,上官婵的手便收了回來,指尖似乎撚着什麽東西。
“你看。”
站在窗口,透窗而入的月光下,一根細入發絲的銀針閃着寒光。
夏商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給你留的字條看見了吧?”
夏商點點頭。
“當日爲了保命,不得已使了師門禁術,那之後,你陽氣損耗過甚,不可再行~房~事。我怕你看到自家的嬌妻美妾會把持不住,便用銀針暫時封了你命根知覺,本想是三日之後再給你拔出來,誰知過了這麽多天,險些忘了。”
夏商大驚,難怪當日在賽府中了合歡散下面會沒有反應,原來問題出在這兒!
沒想到一根小小的銀針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人下身沒反應,以後若她再來這麽一下……
想着,蛋疼了。
夏商連忙捂住褲裆,嚴肅地警告:“我我我……我可跟你說清楚,以後不管出現什麽情況,你直接跟我說,不能搞這些。”
上官婵難得嬌羞,臉頰染紅,沒好氣地白了夏商一眼,那一閃即逝的妩媚,好看又奢侈。
原來這妮子也不是個石女,也會嬌羞呀。
“休得與你說。好了,該辦的事都已經辦了,我也得走了。”
一邊說,上官婵一邊将銀針用手帕包好,轉身欲走。
看着這日思夜想的女人說走就走,夏商心中大急,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步上前抓住對方肩膀:“等等!”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小小的肩膀在夏商的手中微微一顫,然後回過頭來:“什麽事?”
“不準走!”
低沉的話語不是詢問,而是命令,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爲什麽?”
“你專程回來就是給我拔一根針?”
不知爲何,聽到眼前男人沉悶的聲音,上官婵覺得有些吓人,說話也不如先前随性了,有些吞吐:“你……你放開我。我我我真有事,不能耽擱。”
“那我最後問你一句,那天夜裏我們是不是在水裏幹了一宿?”
一個“幹”字直把上官婵羞得臉紅到脖根兒,本是一顆平靜的心,瞬間被勾得小鹿亂撞起來。
“你這人好沒個羞臊,這種事挂在嘴邊作甚?”
“我問你呢!你就說是不是?”
“是又怎樣?那也我是爲了保命,這根本不算什麽!”
“不算什麽?難不成你還跟别的男人……”
“你!”
上官婵聽了一聲嬌叱,小手掄在空中,直往夏商臉上招呼,但被夏商臨空抓住。
此刻的上官婵似被戳到了心中柔軟的地方,那股江湖氣蕩然無存,有的隻是尋常女子被情郎戳傷的委屈和責怪。
“早知今日,那夜不若死了的好,也省得收你這淫賊的潑氣!我上官婵雖身在江湖,卻也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似你現在這般摟抱着我,換做别人,早死在了我刀下!”
“如此說來,我便是你第一個男人?”
“混蛋!什麽第一個?你還想我有幾個?!”
上官婵情緒激動起來,奮力地掙紮,卻被夏商一把抱住腰,死死地裹在了懷中。
“混蛋,你放開我!”
“咳咳咳……我的傷口……”
見夏商面露痛苦,上官婵大急,不再掙紮,扭身觀察夏商身子:“怎麽了?哪兒傷還沒好?”
夏商笑了,手指輕輕勾住了春筍一般鮮嫩的下巴,吹了口氣:“呼……還裝嗎?擺明了心中放心不下我,想回來跟我說說話,爲何不直接說出來?若是你願意,我陪你說一輩子都可以。”
“你這個騙子!快放……唔……”
軟了。
上官婵的身子全軟了,在突如其來的強吻下軟得一塌糊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