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紅綢蒙眼,又是茶水潑面,照理說這給的暗示已經特别明顯了。
到底信還是不信呢?
夏商心頭有些慌。
陰陽風水之類的奇門,夏商是相對研究較深的一部分知識。
在現代,可能有很多人說是迷信。
但夏商聽過一句話,覺得非常有道理。
叫作“科學能解釋的事情我們用科學來解釋,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咱們就用玄學來分析。”
科學跟玄學是相輔相成的,玄學是科學的一種補充,它的存在是合乎情理且有一定依據的。
以前,夏商對看向風水隻信三分,如今卻信了八分。
因爲穿越這種荒誕的事情都能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有什麽不能相信的呢?
風水先生爲何能預知将要發生的事情?便是善于捕捉日常生活中不經意的細節,看得比周圍人細,所以能預知事情發展。
剛才那一幕就給夏商提了個醒!
夏商前腳剛進門,便暗自給自己提了個醒:“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雅芝,你在外面等,不要跟進來。”
“啊?”
“聽話!”
“哦。”
雅芝必然會有些不悅,但夏商純粹是爲了雅芝的安全,既然待會兒會有血光之災,保不齊這怡春院内會發生什麽,這小妮子還是莫要跟進去的好。
雅芝停在了門口,一身衣裝白白淨淨的,身材嬌小卻又一身男裝,典型的未經世事的小娃娃。
門口攬客的姑娘閑着沒事兒,就好撩逗這樣的小白臉,估計雅芝在門口該有一陣忙活了。
夏商進了樓裏,因心中記着剛才的預兆,滿樓的春風莺語,柳腰美臀都無瑕欣賞,隻想着通過何種手段将兇兆化解。
可是測算容易改命難,而且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預兆,要改變就更難了。
夏商暗自嘀咕,隻求今夜莫出大事就成。
夏商這一路的苦臉落在别的客人眼中把人的酸得都不是滋味。
心說這丫的誰啊?
瞧他一臉死了爹媽的苦臉樣兒,仙兒姑娘請他還跟要了他命似的。就不知道天底下成千上萬的年輕才子求着跟仙兒姑娘見上一面的嗎?
“媽了個痨貨,真想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踹下來,省得污了仙兒姑娘的眼睛。”
“得了吧!也不瞅瞅你自個兒的模樣,能跟上面的小白臉兒比嗎?”
夏商沒注意周圍,在龜公的帶領下順着樓梯一路到了仙兒姑娘的閨房門口。
還沒敲門,裏面嬌滴滴的聲音便傳來了:“夏公子,進來吧。仙兒等候多時了。”
聽着聲音,龜公在前面一個趔趄,心說仙兒姐姐今日是怎麽了?從未聽過她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跟人說過話,聽得人骨頭都要散了。難不成是真喜歡了上這夏公子?
夏商推門而入,順勢關了門。
隻見仙兒姑娘的香閨内小巧精緻,一片豔紅之色裝點着屋内各式各樣的物件,配着濃濃的脂粉氣讓人感覺身處一片紅玫瑰之中。
廳中是一張鋪着上等紅綢的大圓桌,桌上擺着一組茶具,茶杯扣着,好似沒有茶水。右手邊是書房,筆墨紙硯陳列有序,還有古琴束放靠牆,古琴之上是窗戶,開向街外。
左手邊是一盞六尺高,十尺長的屏風,将将攔在客廳和床榻之間,屏風幕布底下是睡蓮圖案,繡的栩栩如生。圖案之上再無他物,一片白綢沒有絲毫裝點,此刻正印着裏屋的燭光,映出了一張香榻的輪廓。
床笫之上,一具側卧屈膝的倩麗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現,隔着一層屏風更顯模糊。
但是那如沙畫一樣行雲流水的線條把女人的美和媚展現得淋漓盡緻,隻觀其影,腦海中便浮現出無數個美女形象,真叫人心神蕩漾。
“夏公子,還傻愣着作甚?進裏屋來吧?”
未曾想這仙兒姑娘如此開放,一進屋在床上躺好了,這跟夏商想象中差别挺大。
“難道是在床上撫琴?”
帶着一絲期待,夏商繞過了屏風。
屏風後會是怎樣的光景?仙兒姑娘又是什麽容貌?
等繞過了屏風才發現那香榻前還隔着一層珠簾,密密麻麻的水晶珠子像一道五光十色的瀑布,簾子裏面的身影雖比之前清晰了許多,但也不足以分辨尊榮。
“這尼瑪一層又一層的搞什麽鬼啊?到底給不給看啊?”
夏商心裏直埋怨,但話不能這麽說,理了理自身,擺足了姿态,拱手對床間施禮:“夏……”
剛要自我介紹,簾子後伸出一小小的手來,撩起一點兒珠簾,一張驚豔的俏臉露出一角。
“不用介紹了,夏春秋,夏公子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奴家印象深着呢。”
夏商一愣,感情這仙兒姑娘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呀?
能用“夏春秋”這個身份自然是好的,立即改口:“随手戲作,姑娘見笑了。”
“夏公子不必客氣,請落座吧。”
夏商才注意到床前還放着一張小長桌和一蒲團,桌上擺着酒壺和酒杯,還有一碟去了皮的油釀花生米。
夏商走了過去,盤膝坐在蒲團上。
放低了身子,便看見珠簾後的女人桌了一身紅紗,蠶絲所制,輕薄如風,仿佛隻輕輕一口氣能把礙眼的紅紗給吹化掉。
薄紗着實是單薄了些,更裏的肌膚忽隐忽現,不用摸,單看看就知如牛奶一般順滑,比去殼的雞蛋還要白嫩,可惜隻能看到一點點,更多的風景都被珠簾給擋住了。
“公子,是否在爲仙兒不願露面相見而抱怨呢?”
夏商心說這是當然的,嘴上卻說沒有的事兒。
床上仙兒嬌笑一聲:“公子不用着急,仙兒既請你來,便會以真面目相待,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公子陪仙兒對飲一杯。那日聽先生對琴曲頗有見地,不知先生對酒可有研究?”
“略知一二。”夏商說得輕松,但俗人心性是免不了的,借此機會正當顯示一下自己得博學,鞏固鞏固自己在仙兒姑娘心中的形象。
想罷,擡起酒壺細斟兩杯,一杯送入簾中,一杯自己端到嘴邊:“仙兒姑娘請。”
“公子請。”
夏商舉杯待飲時,耳邊似乎有一聲冷笑,聽音調好像是女子發出的。
沒來得及細想,卻不知哪裏飛出碎石,不偏不倚正中夏商的酒杯,隻聽“啪”的一聲,酒杯碎成了粉末。
夏商暗叫一聲不好!
先前被仙兒姑娘吸引了注意力,全然望了血光之災的禍事!
沒等夏商反應,仙兒姑娘床頭的窗戶外忽然沖進一人,手裏寒光長劍頓時讓房間殺氣沖天。
此人不是針對夏商,竟然是針對仙兒姑娘!
夏商大叫一聲:“仙兒姑娘小心!”
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掀開桌子直接撲進了床裏。
床上女子嬌叱一聲:“哎呀!你閃開,别擋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