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訓練,比起陸地可要累上兩倍。
公交過後,高見佝偻後背走動,雙眼也是眯眯,累得想要倒頭就睡去。
“高見,我等你很久!”
高見回頭,疲困狀态一見那人一掃而空。
“李偉大哥?”
微風把地面枯葉卷動,兩人若有所思望着對方,靜靜等待什麽一樣。
“這給你!”
找上一個地方,兩人相對坐下,李偉看着菜譜對高見問上,“你愛吃什麽随便點,這頓我請你。”
李偉把菜譜推到高見前頭,高見一手蓋住菜譜,婉轉拒絕李偉好意。
“晚上我約了一人吃飯,我坐坐就要離開,下次吧!”
“翅膀硬了,你這菜鳥連一個面子都不給我!還口口聲聲叫我李偉大哥,高見你真嚣張!”
高見忙解釋一通,突然,李偉昂起頭哈哈大笑。
“逗你玩的!不吃就不吃,下次有機會再次吧!”
李偉把兩張門票推向高見,高見一眼認出,這就是季後賽門票。當李偉手松開,高見看的清清楚楚,這是兩張金燦燦球隊門票。
他指着門票,奇道,“這是?”
“讓你看我打比賽!”李偉斟滿滿一杯啤酒,舉高一口氣喝光,呼出一口氣,感覺舒服多,惬意望着高見,“你這菜鳥,常規賽那次碰面,你抓住我的弱點不放!”
“可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恨死你,我恨不得一拳揍你!”
借着幾杯酒力上來,李偉甩開籃球前輩這身份,暢所欲言。
“你給我傷害,我打算在球場還給你!可大熊球隊,竟然被淘汰!”
李偉怕高見聽不見,他提高一個檔次,叫嚷道,“淘汰啊!”
連續多次提醒高見,大熊球隊這賽季被淘汰開,無疑用一把鋼刀刺入高見胸膛。拔出插入,來回刺痛,他内心流了大量鮮血,隻是他人看不見罷。
“如果李偉大哥專門跟我說這句話,那我真的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幹!”
高見手撐着桌子起身,李偉從其背後嚷道,“你急什麽急?你都不用備戰季後賽,你時間多的是,有那麽趕時間嗎?”
“這個賽季,我們是輸了!我有難以推卸責任,可下個賽季,我們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人淘汰開!”
李偉拉長嘴巴,很被高見話震驚,搖動殘餘不多啤酒,哈哈道,“不要認爲李偉大哥喝了幾杯,你就能亂說。”
“你不過是一個菜鳥,就把自己看的那麽重!這樣是否有點過分!你不認爲是過分,我都認爲你話太過分!”
高見回到李偉身邊,把啤酒瓶搶過去。
“别喝那麽多,後面還有比賽等着李偉大哥你去迎戰!大熊球隊不能争奪冠軍,希望李偉大哥能把冠軍給摘取下來!”
李偉拉住高見衣領,讓他坐在自己跟前。
“你侮辱了我,你真正侮辱了我。那一場比賽,你就像一個魔怪,纏住我不放!我敗了,我居然敗給一個菜鳥!”
李偉展開兩臂,昂起頭哈哈苦笑幾聲。
“我居然敗給一個菜鳥,太諷刺!國内聯盟第一人,居然敗給一個菜鳥!你可知道媒體怎麽寫我嗎?說我被一個菜鳥壓着打!”
高見情緒很平靜,并沒有因李偉瘋狂語言而有什麽不滿意。
他淡淡道,“那場比賽,李偉大哥并不是敗給我,而是敗給你自己!”
“你回答我,你正面回答我,你能連我都打敗,爲何大熊球隊被淘汰!你們球隊淘汰,我就少了一個打敗你的機會!”
高見兩手放在李偉右手,發力,讓李偉右手脫離他衣裳。
“大熊球隊是被淘汰,可我保證下一次,我們才不會那麽輕易被踢出局!”
“你慢慢喝,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高見執意要走開,李偉沖高見背後罵個不停。一聲比一聲難聽,高見收住步子。
李偉發現後,哈哈道,“怎麽啦?你有意見嗎?有意見的話,那你就找我麻煩,我最喜歡就是你找我麻煩的。”
高見第二次回身,來到李偉身邊把門票收好,舉高一下,點點頭感謝幾聲。
“李偉大哥,我知道你承受很大壓力!你找我喝酒,無非是要發洩壓力罷!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喝酒并不能解決問題!把壓力化成動力,帶領金燦燦球隊獲取冠軍,我會看着李偉大哥捧着冠軍那一刻!”
李偉伏在桌子,别過頭,叫嚷起來,“煩死,你才壓力過大!你不過是一個菜鳥,菜鳥在跟前輩說教,你不覺得很諷刺的嗎?”
“喝完這一杯酒該回去休息啦,我可不希望去到李偉大哥專場,看到病怏怏的李偉大哥的!”
高見拍拍李偉肩頭,再也沒有回頭,直接走開。
李偉撐着下巴,另一手搖着空杯子,繼續倒滿一杯。完全也是一口悶,重重放下杯子。腦袋左右搖晃,神智逐漸清醒上。
“臭小子,敢說你老大哥!”李偉盯着杯子殘餘水珠點,久違笑顔的他這一刻露出笑意,“那天你不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招手叫嚷,“老闆結賬!”
沒有比賽,柳多田空餘時間多了幾倍,幾乎天天都約林東兒出去玩。家裏也就剩下高見跟雲小霜兩人,靜靜的。
高見赤膊上身,背對雲小霜盤腿坐沙發,好給對方敷藥。
“啊!”
鐵打藥水塗上去,雲小霜使用力道可少,就讓高見緊蹙眉頭,輕叫不停。
雲小霜心疼問,“很痛嗎?”
“不痛!”
雲小霜突然加大力度揉高見肩頭,猛地,高見昂起頭大叫。
“雲大人,需要這麽狠嗎?”
高見扭過頭,雲小霜推出布滿藥水左掌,濃烈藥水味道沖入高見鼻子。他捏上鼻子,嫌棄身子後移。
雲小霜瞪眼哼氣,“你不是說不痛嗎?幹嘛還喊這麽大聲,别人不知道,還以爲在殺豬!叫的鬼哭狼嚎!”
“是不痛的!”
高見轉回去,手臂撐在膝蓋,哈着腰示意雲小霜繼續。
“你是不是傻瓜?休賽期訓練比起正常比賽訓練要累,爲何你還要堅持下去!不要堅持了好嗎?看見你這麽辛苦,我心裏也不好受!”
雲小霜左手定在高見後背,哽咽一度停止沒有活動。
“既然選擇了籃球,我就不會輕易放棄的!休賽期當然要訓練比正常比賽要猛,這是一個提升技術最好時機,可不能白白浪費啊!”
“可是你這樣,我看着難受!”
“不難受,不是還有小霜幫我塗擦藥酒嗎?一點都不難受!”
高見合上雙眼,呼吸胸脯起伏,帶動雲小霜左手移動。兩人都不說話,雲小霜也不怕藥酒味道,從後抱住高見。
“你就是一個傻瓜,決定好事情,任何人都勸說不了。你盡管去訓練,回來我會幫你塗擦藥酒,我能幫你的也就隻有這個!”
高見慢慢挺直腰闆,兩手按在雲小霜手背,滿足笑道,“那你可不要嫌棄臭就行,我可是一個臭男人來的!”
“你臭,你就去洗澡!”
“哈哈!”
一根又一根香煙,在莫明手中抽完。
“莫明教練,不知這麽晚你把我喊來,到底是爲了什麽?”
“蕭何!”
莫明把手中殘餘香煙捏滅在煙灰缸裏面,深吸口氣,擡眼望着前面蕭何,抽了數根香煙爲的就是後面那些話,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
蕭何直言道,“有話跟我說嗎?”
“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你與董事會居然鬧大,你要把高見捧上天,你真的要把高見捧上天!”莫明忍不住點燃另外一根香煙,都沒有抽一口,他指斥蕭何不對,“不就是一個菜鳥,至于你這麽費心思嗎?後面還有更多優秀新生,至于爲了一個高見,而與管理層抵抗嗎?”
“去美國體能訓練,瘋了嗎?這個待遇,可是給你這種級别的!你說讓柳多田這樣功臣去,還說的過去,可你現在,竟然給一個菜鳥去!”
莫明手指向蕭何,狠抽一口,罵道,“你蠢到家去!”
“我有我的理由!我也不奢求他人明白過來,反正了,我随我心所走就是!”
莫明捏滅香煙,拿起水杯喝上幾口,好讓情緒平複。
“我是離開大熊球隊,我不是大熊球隊教練。雖然我離開,可我也不希望球隊把資源浪費在一個不起眼人身上!你說你有理由,我懂!”
蕭何反駁道,“你不懂,你們所有人壓根都不懂!”
“好的,你說我們不懂,那你說說,你爲何那麽護着高見!你說口中有理由,那你就把理由說出來給我聽聽!”
“說了出來,你會幫我?”
莫明環住兩臂,後背靠在沙發,也不答應也不拒絕,“聽完後再說!”
“那是一個十一号球員背影!一直都在萦繞我腦海!”
“一個小孩一直都渴望能走入一個聖殿,他拼命去訓練,每天早早就抱着籃球去球場,晚上才回來。終于了,有那麽一天,這孩子有就是參加青年訓練營!主辦方卻以這孩子交不起保證金,而不能參加!”
蕭何深吸口氣,房間溫度怡人,他卻感到十分之悶熱,動手解開領帶。
“不是那個十一号球員出現,這個孩子前途一切都完!一切都結束了!那孩子能有今天,是十一号球員功勞!”
莫明越聽越糊塗,甚至認爲蕭何喝上幾杯酒,說的話語不正常。
他問道,“什麽意思?”
“是高見父親,高雄叔叔幫了我一把!昔日,我落魄我無助,是高雄叔叔幫了我,我才有今天這種成就。高雄叔叔幫了我,我也要幫回他的孩子!”
清晰了,一切都水落石出!
莫明坐不住,探身過去,找來一根香煙點燃。深吸幾口,吐出一陣迷離香煙。
他擡眼問道,“你是因爲高雄,你才一直穿着十一号球衣的?”
“正是這樣的!”
“難怪了,難怪高見找過我,說他想要穿十一号球衣!原來是因爲十一号球員高雄原因!”
蕭何索性拉開領帶,并把領口扣子打開幾口。
“現在了,你知道我幫高見理由,那你是否會幫我一把!”
“幫你?”莫明揉着額頭,愁眉不展,有點爲難道,“這可就麻煩,讓一個菜鳥享受當家球星待遇,太瘋狂了吧!”
“算啦,你幫了高見很多,你要報恩也差不多報完了,這事也就算了吧!讓它都過去吧!”
“不可以的!”
蕭何翻開兩手,“你知道嗎?高雄叔叔一手培養我出來,他把他所有籃球技術都教會我!我從高見口中得知,高雄叔叔都沒有教過高見!高雄叔叔完全把我當成他孩子一樣看待,這個恩,是報不完的!”
“那好吧,我明白了!”
蕭何拿起沙發領帶,起身告辭,“不麻煩莫明先生,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我也不想讓莫明先生那麽爲難辦事的!”
快要出門,莫明喊停蕭何。
“我何時說過不幫你,不過你要給我一個理由幫高見!那是你的理由,不是我幫高見理由的!”
蕭何背對莫明,淡淡一笑,“他是一個有潛質的球員,隻是還不是成熟而已!果子成熟,定會吸引一種目光的!”
“還不成熟?”
莫明哈哈笑着,擡起大拇指,“你這句很對!你是蕭何,你是大熊球隊老闆之一,你都這麽看重一個菜鳥,我就相信你眼光一回!”
“蕭何,你這個要求,我幫你就是了!”
蕭何感激道,“多謝你了!”
拉開房門,蕭何走出莫明屋子。
“一個十一号球員,居然激勵兩個人!這個十一号球員,确實很讓人欽佩!蕭何怎麽說都走到國内聯盟第一人,可你了?高見,你能去到什麽程度?”
回到車子内,蕭何兩手放在方向盤,竊喜道,“有了莫明幫忙,說服董事會也會容易幾分了!”
“說來也是一種緣分,我遇見了高雄叔叔,現在也遇上高雄叔叔的孩子!這不說是緣分,還真讓不不相信!”
蕭何翻開手機,找到高見電話,剛要撥打過去卻按住。扭開車鑰匙,啓動車子開動起來,冷冷表情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高見撐着下巴,望着上方,腦海思考後仰跳投要領,就連雲小霜呼喊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