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在高見踏入球場，老頭聞聲轉過身。

老頭換寬松運動服，兩手把球朝高見推出，撞入高見懷中的籃球，那力道一點都不輕。頂在胸膛，還真的有點痛。

柳多田舉高兩手，往後退到場邊，“我是打雜的，不要把我當做存在，我就是一個打雜的！”

不用柳多田說明，在老頭眼中，也就隻有高見一人。

“老前輩，我不太懂了，你把我喊來究竟所謂了何事了？我們今天中午不是見過面了嗎？”

老頭把長衫後帽蓋在頭，嘴角往揚，步子急速往高見方向去。一站定，竟然有一股微風掃過樣子。

“你不是很渴望跟我一對一的嗎？那我現在就成全你，跟你來一個一對一！”

在到來之前，柳多田就跟高見說過，老頭子要找他單挑。開始，高見不太敢相信，親耳聽見，高見内心是澎湃。

他表情極力裝出不在乎，他怕一時激動，會把這樣對決給泡湯。

“爲何了？老前輩不是說不會跟我單挑的嗎？怎麽現在又來了？”

高見咧嘴一笑，利用反客爲主的方式，反将對方一個軍。

老頭食指往翻，高見順着他食指往看去，除去灰蒙蒙天空外，還真的沒有什麽是多的。

高見奇道，“什麽呀？”

“你的一記扣籃，是你的扣籃，讓我對你改觀了！”

方才一擊搶斷扣籃，是高見打開客場一種宣布方式不要少看那一球，内行的人，看的出來，這一球不是偶然的。那是速度配力道完美集合，缺少任何一種，都不能給人造成心靈震撼。

當局者迷，老頭子這個旁觀者可清。

“少說廢話了，馬開始我們的一對一比賽吧。”

老頭背對籃筐，兩腿分開邁開點，“第一球，你來進攻，我來防守，算是我給你的一個見面禮！”

“當然不行了，我可不能欺負老前輩你的。”

高見這人可不堪刺激，特意是在籃球方面，一點點刺激，就能挑起他好勝心。

兩人來了一個交換位置，三分線外，老頭娴熟把球掌控在身邊，目視前方，籃球就在他身後來回跳動。

怕高見反口，老頭特意問一句，“你确定讓我開球嗎？”

“尊老愛幼啊，這是我們中華民族所要繼承的優良習慣來的！”

可見，能與老頭一對一的比賽，讓高見多麽之興奮，就連說話都比起之前嚣張幾分。

老頭道，“我可說好了，你我之間的比賽，也就一球過的，那一個人先把這一球送入籃筐，那一個就獲勝的！”

後面附近的條件，相當之苛刻，高見雙眼都瞪大

他大叫着，“什麽玩意啊，怎麽就比賽一球的啊，這樣合乎手續嗎？一球，那怎麽就過瘾了。”

“反正與你這樣的小朋友一對一，完全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我跟你進行一球，也是很看得起你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這一球也就免了。”

老頭松開兩手，往後撤幾步。

“打，打，打。”

高見還替老頭撿起籃球，豎起食指，“哪怕是一球，我也要跟老前輩你去比試的，我還真的很想見見，老前輩的實力究竟是如何的。”

來回的試探步，高見始終把右臂高舉，準備封蓋老頭出手。

兩人在球場糾纏也有一段時間，高見年輕肯跑，換做其他人，早就被老頭一球給甩開。很有意思的是，老頭有意思不那麽快把這一球給終結。

“高見在被人玩啊。”

就連場邊的柳多田，也清楚看到這一層。

控球這一方，明明占據方，多次把高見甩開一定出手的空間，老頭了就是等高見。平日，高見球場奔跑是有方向的，知道自己該幹嘛的。可今晚，他徹底懵了。

“玩夠了。”

老頭貼身高見，動作十分之幹淨，一個背轉身，輕輕松松把球給送入籃筐。

望着那一球進了，高見好比看到絕望。

“小鬼頭啊，你還嫩着了。”

老頭在高見肩頭拍打幾下，兩人差距是擺放在哪裏的。本該來講，一個老年人與一個少年打籃球，不用說了，肯定是年輕人獲勝的。

這次比賽，老頭技術面碾壓高見。他不是不得分，而是他一開始就不着急去得分。

高見抿了下嘴唇，擡眼問着，“我說前輩啊，能否再來一次了，換我進攻可以嗎？”

“哎呀，我說什麽來的啊。一開始，讓你去進攻，你不肯。後面了，你反口了。”

頓時，老頭厲聲喝道，“小鬼頭，我明确告訴你，打籃球，可不能以貌取人。你不把對方放在心，你注定就是必輸無疑的。當你拿籃球的時候，哪怕對手不是你那個檔次，你都要拿出必勝的決心出來的。”

“這就是籃球，這就是你缺少的一個地方。對勝利的渴望，對得分的憧憬！”

“同時了，你的防守還真的很垃圾啊。”

老頭轉過身，不住搖晃腦袋，嘴巴不住發出牢騷話語。柳多田不急着走進球場，騰出空間給高見，一人好好思考。

坐回柳多田身邊，高見洩氣球場，腰闆都挺不起來。

“不就是輸給神秘老頭嗎？至于這樣沒精打采的嗎？我可跟你說啊，神秘老頭可精明的，輸給他的人，不計其數的。你輸給他，差不多了啊。”

柳多田本意是要去安慰高見，最後那一句話卻不中聽。

“什麽差不多啊。”

他暴跳起身，握緊拳頭，不住往下方空氣打去。

“我球都碰不到，這樣子就把比賽輸了，我心裏不甘心了。什麽神秘老頭不老頭的，什麽輸給他的人不計其數。”

“我可不想當其中給默默無名之人，在籃球領域面，我都不強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我該從事什麽活動好了。”

柳多田摟住高見肩頭，“得了，知道你是最厲害的啊。走啦，我們去吃宵夜啊，吃完好回去睡覺了。”

宵夜檔前頭，柳多田習慣就是合一兩口，酒精腦袋，他傻笑起來。

“我跟你說，我柳多田今日很高興，我能與我大哥相認起來，我真是很高興啊。”

他捏着一杯子，也不知朝誰敬了下，獨自一飲而盡。滿滿一桌子菜，僅僅是動了幾塊而已。高見摸着下巴，一度陷入了沉思。

老頭控球，球看似沒有規矩運動的，高見眉頭緊鎖，臉色沉重。

在高見靠近的時候，老頭用背後運球在高見稍微距離遠一點點，他才肯使用胯下運球，走路步子跟一個醉漢樣，左右颠倒，就是讓高見猜不到路子。

很多次，高見爲了猜老頭下一秒突破方向，結果猜錯。

高見豎起食指，“與其這樣猜他那個方向突破來，還不如靠我的本能反應。既然防守能力欠缺的話，那我就用進攻方面去彌補就是了。”

“我進一球，就算我防守不下來，對方進一球，分數也沒有被拉開的。那就說定了，防守不足，那就增強我的進攻能力！”

坐了那會兒功夫，柳多田都喝兩瓶啤酒，臉紅紅的。

“我的天啊，我說多田前輩啊，你喝不了，就不要喝那麽多的啊。喝那麽多幹嘛呀！”

“不啊，我就要喝的啊，我喝得還不夠了，我最喜歡的就是喝啤酒，我今天很高興，我能與我哥哥認了回來。”

結賬之後，高見扶着柳多田回去。柳多田手長腳長的，高見攙扶他，跌跌撞撞的，看到老闆都爲高見捏一把冷汗。

老闆收足錢，他擔心道，“能走嗎？不行的話，那就坐多一會兒啊，反正這裏也不趕時間的啊。”

“不必了老闆，我們這就回去了，回去遲了，會被人說的啊。”

海邊，老頭從球場離開直接來到這裏，他伸手摸開頭的帽子。雙眼眺望放去，還在沉思與高見那一球去。

“他的反應能力很強，明明猜錯我要從那一邊突破的，他硬是把身體拉過來的。他的反應能力，真的算是一流，相當之夠敏捷！”

“可惜了，他不會利用好自己這種敏捷度，很多次機會，他明明可以把我的球給劫走的。他卻辦不到，隻是他不會使用他自身的天賦吧了。”

老頭從椅子起身，兩手左右擺動。

海風把浪花都吹了起來，都陷入深夜，僅僅幾名醉漢在街道随便走動的，其餘的人早就睡了過去。

昏暗的夜空，竟然多了一顆星星，還是閃的那麽明亮的。

老頭冷笑道，“跟你這樣的小屁孩打籃球，打一球都覺得十分之浪費時間了。還說打第二球啊，傳出去啊，隻會被人笑話我罷了。”

這個晚，不能睡覺的，還真的有不少的人。

高見把柳多田安頓好，“喝啊，繼續喝啊。”柳多田兩手在空中随便舞動，高見就看看。

點開手機，都是淩晨時分，他翻出雲小霜的電話号碼。就是一個按鈕，他就能連通雲小霜電話。

就剩下一個舉動，高見就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我看啊，還是等我有不少成就後，我再去打給小霜吧。”

高見耿耿于懷輸給老頭那一場比賽，他睡不着，走過道來回走動。恰好，莫明房門扭開，看到高見經過。

“高見？”

高見回頭道，“都那麽晚了，教練你還不睡覺嗎？”

“你也會說了，都那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去睡覺了。”

高見輸球了，可不能當面與莫明說吧，說自己輸球睡不着，傳了出去，定會成爲他人笑話，說他小孩子氣，一場比賽就輸不起的。

他随便用一句話搪塞過去，莫明彈手去，“沒什麽事情，那你就早點休息啊，時間都不早了啊。”

“那教練，你也早點休息了。”

要走開，莫明把他給喊住。

“聽教練說一句話，要自律，可不能放縱自己的。雖然你現在是打替補的，你也要看着自己的身體。可不能随便喝酒，亂吃東西，更加不能幹一些對你職業生涯沒有幫助的行爲的。可知道嗎？”

麥克一事，對莫明起了很大的反響，他是一名教練，他要督促球員，這是他的本職工作。可他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守在他球員身邊的。

國内訓練以及飲食嚴謹程度，都遠遠不足美國那麽厲害的。管束松了，球員的素質自然也就降低下來的。

“記住啊，可不能随便亂吃東西，更不能海塞進去的。你要爲自己負責，也要爲大熊球隊負責的。”

高見微笑道，“我知道了，多謝教練你提醒我了。”

“那麽麥克他怎麽辦了？真的要解雇他了嗎？”

“解雇他，這是必然的。蕭何都發話了，你所要做的，不是擔心麥克是否會被解雇，你要把注意點放在你的籃球技術面去。”

莫明拍拍高見的肩頭，“你啊，你可是一個菜鳥啊，那你就永遠要當一名菜鳥嗎？努力訓練啊，努力配合啊，多跑幾步累不死人的。多聽幾句難聽的話，也不會死人的。關鍵啊，你要盡快成長起來的。”

這樣談心，莫明之前都沒有跟高見說過，聽得出來，莫明對高見期待蠻高的。就連高見本人，都清楚聽到了。

他用笑容回報，莫明卻不接受的。

“你是我簽約回來的，你可不能讓我臉蒙塵的，我不奢求你一下子就成爲球隊的主力。我就希望一件事情，當球隊陷入被動的時候，你能挺身而出，當一名出色的第六人。這樣一個要求，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答應教練我了嗎？”

這是一個何其重的要求，高見不假思索就答應。

這就有點出乎莫明意外，他問道，“可不是開玩笑的，你也不用這樣子敷衍我的。等球隊真的跑不動，你也帶不動的時候，我可會找你算賬的啊。”

“我說過的話，我一定會去實現的。在球隊打不開的時候，我就會挺身而出，扛着球隊往前走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霸氣十足的，敢想的人很多，敢說的人也不少的，當着自己教練許下這樣一個諾言的人，還真的是少之又少了。

莫明揮手道，“夜了，你回去睡覺吧。”

“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