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頓吃飯時間外，高見一整天泡在訓練室裏頭。

一天下來，他兩手臂幾乎不是本人樣，筆直垂下，走路一甩一甩，樣子相當之滑稽。

“高見，都入夜了你還跑去哪裏來？”

高見抱着籃球，回視葉大叔，沖其一笑，“我還能去哪裏，還不是去球場了。”

“還去？”

葉大叔三步來到高見前方，手碰上高見酸痛手臂，“你不是都訓練一天？還不夠？”

“時間尚早，與其睡覺還不去球場看看。”

如高見自己說那樣，他來到球場，還真是看的。想去投射訓練，手臂累了。還有一人，與他情況不出左右，呆坐球場上。

“史密斯？”

“高見？”

兩人并肩在場邊坐下，觀看其他球員友誼賽，說實在的，兩人都很想上去比賽。無奈，訓練強度比起他們能承受要強。

“史密斯啊，你籃球能力很出衆了。”

少了王欣在中間插播，高見與史密斯交流，完全是靠猜測的。你說你的，他應他的，雲裏雲去的。

比貝，素有澳大利亞籃球天才的白人少年，他發現高見與史密斯在一處。兩人都曾把他擊潰過，新仇舊恨一并上來，說上史密斯才懂的英語。

高見眨眼，隻有看的份上。從史密斯勃然大怒表情，能看出，這個比貝定然要搞什麽诋毀言論，不然史密斯可不會這次之大的反應。

最終，史密斯一把拉上高見，分别指了一下自己，又指向高見。

高見狐疑道，“說什麽了？你們兩人究竟說些什麽？怎麽我半句話都聽不懂的。”

華裔旁觀者給高見簡單回了一句話，“二對二的比賽，你們兩人組合，與比貝那一組對拼了。”

突然而至的二對二比賽，高見有點哭笑不得，低頭看着雙臂，擡起都是有一種痛的。史密斯想必好不到哪裏去的，可史密斯反應可劇烈。

高見輕拍對方肩頭，“好吧，能與你并肩作戰，這是我的榮幸，那我們就組合！”

一人翻譯給史密斯聽，他樂開懷，不住給高見豎起大拇指。

四人進入球場，這場比賽看頭相當之大，一邊是美國天才籃球員與中國優秀生，對戰澳大利亞天才籃球員，加上一名身高兩米衣裳，寬敞的肩頭光是看就足夠吓人。

開賽前，史密斯指了下比貝，随後指了高見下。

高見蒙圈道，“啥意思啊，看不懂啊，你的手勢還真的有點讓人費解。”

對方開球，不聲不響，這場對抗賽立即展開。走上一步，高見攔住比貝前進方向，球繞到藍底下的高個子。

超出史密斯一個頭，那人輕跳一步，就能完成扣籃。身高差距異常之大，地方硬吃史密斯這點，接連喂球到高個子。

看着一球球灌入裏頭，史密斯快要怒紅眼，不住捶打手臂。

“該認真看看了，真的要認真看看了，可不能這樣就輸了。”

高見打開雙眼，雙腿邁開，身體稍微往下沉，盯防比貝控球上來。

“史密斯不能把那人防下來的，身高察覺太大了，可眼前這人，我是有能力防下來的。我都防不下來，我們根本不用想着能碰上球。”

幾個球，高見看出規則很簡單，那一方進球哪一方繼續開球的，至于多少球爲獲勝，這層高見無從得知。

比貝走動方式運球，擡起右手，大概就是指揮高個子球員走位。

蓦然，高見出手去偷球，比貝早就有了防備。球拉到左邊瞬息，高見過去了，自然反應導緻高見折返，從後再次偷球。

防下一次，比貝并沒有注意到第二次。

球回到高見手上，他懵了，折返回去偷球，完全是出自本能反應的。

他驚道，“是訓練效果？讓我身體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高賤！”

史密斯出來要球，高見不假思索，把球一推，順利落入史密斯手上。單打模式，有了球的史密斯宛如加上了一雙翅膀，單手護住籃球，頂着高個子球員上籃。

“啊！”

失去平衡狀态下，史密斯把球打進去了。積壓多時的怨氣，在這一球得到釋放出來，他怒吼了一聲。

“高賤！”

史密斯一次次要球，單手上籃，背後運球，折返奔跑，史密斯好比一本教科書，一頁頁翻轉。

高見完成第一次傳球，接下裏的功夫，基本上就不用他上去。

他走動兩步，驚歎道，“進攻萬花筒嗎？他每次進攻都不會雷同的，史密斯的籃球技術果然是一流的。”

“高賤！”

在史密斯叫喊下，高見自然把球給到對方，對方把球還給高見。

“啊！”

史密斯手指向籃球，高見反問道，“你是讓我進攻了嗎？”明擺讓高見進攻信号，下子，高見熱情高漲起來。

“好啊，我都很喜歡得分的，讓我也得分一次給史密斯你看看了。”

高見的節奏，左右交叉手，大幅度的拉動收回，騰出自身與比貝距離，跳躍起身。

“痛！”

他的手臂宛如灌注上重鉛鐵，擡起觸動上神經，運氣球，這一球中了，完全是運球成分上。

多少次在極度疲倦情況下，高見保持投射姿态。這一球說是運氣成分，還不如是高見多練得到回來的運氣。

雙腳踩在地上，他不住搖頭道，“難怪不見史密斯投射了，原來他手臂擡不起來。這就說的過去了，這樣說明我的體能與他并沒有相差多少上。”

“高賤！”

史密斯把球給到高見，展開晃人模式，晃過比貝側翼直接殺入藍底。高個子上來阻攔，高見躍起上空，右手拖着球上去。

靈機一動，他把右手往下拉低半會，在自身落下再次把籃球托出，空中大幅度改變球的上下趨勢，讓高見嘴巴都變性。

“妖！”

高見往前跳動幾步，身後籃球滾入籃筐，興奮讓他一度咆哮起身。身體超負荷下，還能打出如此完美的籃球，不用其他人給他鼓掌，他自個兒獨自興奮不已。

比貝追了幾步，也不追了，他開始後悔自己爲何要做出一樣十分之蠢行爲。

史密斯與高見輪流展開進攻，任何一邊都十分之難以防守。史密斯多樣化的進攻模式，高見空中大幅度改變左右手，在這場比賽裏頭，高見俨然成爲精英成色。

兩人拉出身上球衣，互對呐喊起身，胸膛與胸膛碰了下。

“英雄識英雄！”

葉大叔尋找高見，無意看到這麽一場比賽，他仿佛看見了他堅守在澳大利亞地域這麽多年希望了。

高見在球場上奔跑，帶出飒飒是風，葉大叔心情澎湃起身。

“哪怕出現一人，能登上澳大利亞領獎台，我都會相當之欣慰，高見，你會幫我完成這個願望嗎？”

來自澳大利亞堅守者心聲，高見在球場一次次進攻，述說給葉大叔聽。他的夢想，他高見就會幫你完成的。

喪氣了，比貝那邊徹底喪氣了。原本依靠高個子能把比賽摘取下來，好好奚落史密斯與高見一番，想不到被對方奚落回來。

比貝他們退出球場，高見與史密斯握上手，熾熱目光對碰上來。兩人碰撞出不一樣的化學反應，徹底把這片球場給點燃起來。

賽後，高見與葉大叔在河邊散步，高見邊走動邊甩動雙臂。

葉大叔奇道，“幹嘛一路甩手臂了？”

“訓練了一天了，手臂很酸了，不甩幾下怕明天起床會麻痛的。明天還有敏捷度訓練的。”

話說之間，高見浮現出笑容，“看來敏捷度訓練，很有效果的。我偷球那人，第一次不成功，第二次完全是出自本能反應，從背後偷球的。還真的給我成功了。”

嘗到訓練甜頭的高見，滿嘴笑的合攏不上。

高見口口聲聲說手臂酸，可他籃球上的表現完全，不見有疲态的。葉大叔針對這樣的現象，他問了起來。

高見率真回答上，“是啊，投射好痛啊，擡起手臂，很多很痛的。史密斯可聰明了，他放棄投射，直接用突破殺入對方的藍底，用上籃扼殺對方的反撲之力。”

每當提起史密斯，高見總是露出一副羨慕眼神。

“哈魯史密斯！”

高見不懂看着對方，葉大叔一笑，“這個就是史密斯的全稱，美國賦予最有希望站上籃球巅峰之人，少年成才，他的未來不可估量的。”

“确實不可估量的，史密斯的實力很強了。”

高見滿嘴笑哈哈的，并慶幸自己能在這裏碰上史密斯這麽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下子，他就有了一個超越史密斯的目标起身。

陷入話題荒，葉大叔随口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上去美國職業球場打籃球了，那可是一個高手雲集地方，能在哪裏摘取冠軍獎杯戒指，比起任何一個地方獲勝，意義都要提升上幾倍的。”

“美國職業球場，是多少打球少年的夢想的。”

高見光聽了，熱血就熱騰了起身，他擺頭道，“我父親并沒有去美國的，我應該也很難去到美國的。”

“你爹？”

“對啊，我父親以前也是職業球員的！”

“那你爹名字了？”

“高雄！”

葉大叔震驚，雙眼睜得老大，不敢置信道，“你的爹是高雄，曾經在叱咤一段風頭的高雄？”

“是呀，我就是他的兒子，我的名字就走高見。”

之前，葉大叔對于高見的來曆很感興趣的，一個來自農村的孩子，天賦竟然那麽之高。不可置信，葉大叔隻能這麽說。這裏，高見是高雄的孩子，一切，似乎又說的過去了。

葉大叔笑道，“高雄并沒有摘取冠軍了，你可要把冠軍摘取下來了，幫高雄完成并沒有完成的事情。”

高見點頭道，“放心了，我會的，我一定會幫我父親完成他的心願的。”

葉大叔随口一說的，高見還那麽認真對待。

月光灑在地上，同樣一輪明月，處在不同地方看去，竟然會有不同的感受。這點，高見覺得十分之奇怪的。

他笑道，“史密斯打籃球真的是一流了，他真的好厲害了。”

葉大叔偷看上高見，笑笑，暗道，“你也很厲害了。”

“葉大叔你笑什麽了？難道我說的錯了嗎？”

“沒有，你根本就沒有錯的，史密斯是打籃球是很厲害的。”

就算葉大叔心裏承認高見打籃球不錯，可他就是不肯當口給高見說出來，他就喜歡埋在心裏頭某個角落裏頭。

兩人往回去房間走去，高見抱住籃球，雙手護腕褪色不少。

“小霜，你知道嗎？我碰到一個打籃球很厲害的人了。”

高見多麽想把這個信息告訴雲小霜，電話，他就不想打了，他就擡頭看着上空月色。

在月的另外一邊，一個女孩坐在窗戶外，手提着畫筆在紙張輕描起身。那是一副人物肖像，栩栩如生。

雲小霜擱置手上鉛筆，閉目尋思，把腦海中高見樣子浮現出來。睜開眼，把腦海裏頭人物與畫紙上的人物肖像對比一下，她滿意道，“差不多了，高見的樣子差不多了。”

畫紙上的高見肖像，跟真人還沒有兩樣的，宛如是攝像機拍攝出來樣。

“你還有幾天才回來呀，你怎麽就去那麽久的！”

雲小霜細手輕摸上畫紙，在上面輕揉幾下，仿佛跟輕揉高見臉頰一個樣的。

“可不能馬上就回來的，你要堅持到最後了。在最後一輪比拼上，打出你的風采，讓他人都認識你的籃球，好記住你的名字的。”

高空海闊任你飛。

雲小霜提了上半句，下半句，她擱置筆頭下來。

“下半句，還是不說了，下半句應該讓高見自己定義的。他的人生，應該由他來定義的。”

她低頭看着右手，兩人躺在草坪，高見握住她的右手觀望上空。

“我的夢想就是在球場上打籃球，這就是我高見的夢想；小霜你的夢想了，我會幫你捍衛住的。”

回想那句窩心話，雲小霜偷笑下，“我的夢想你知道嗎？真是傻逼來的，你根本不懂我的夢想，那你怎麽幫我守護了，你這人啊，還真會說假話了。”

沖着畫紙，雲小霜哼道，“你啊，還是好好打你的澳大利亞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