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廟,門前門後盡是青龍浮雕,進進出出的旅客手捏青龍風筝。
高見糊塗左右看着,老者見高見這般好奇,他笑道,“怎麽了?你也喜歡青龍精神的嗎?”
與老者爲伴,臨近傍晚,兩人還不算是登頂了,勉強抵達半山腰青龍廟宇。
“青龍精神?”
這個詞語,高見還是第一次聽說過,他不解道,“青龍精神,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精神了?”
“青龍乃是四大神獸之首,青龍之所以能位居榜首,除去青龍強悍力量外,最重要的,那就是不服輸,好戰好勝!”
“在青龍鎮,我們把不服輸,好戰好勝,比拟爲青龍精神了。”
“哦哦!”
經過老者一番解釋,高見受益匪淺了,他不住點頭道,“原來這就是青龍精神啊。”
話回正題,高見與老者相伴,談笑風生的,東南西北都亂扯了一通,差點忘他來這裏的正事。
“青龍館長了?老伯伯,您不是說帶我去找青龍館長的嗎?”
“得得得,小高你不要急啊,伯伯答應你的,肯定會辦到的。”
老者帶頭,領着高見往青龍廟宇走去。
廟宇并不供奉神佛的,高台之上,确實一條風光無比的青龍,張牙舞爪,酷似宣誓它地盤樣。遠遠看去,就令人有一種打心底敬畏。
參拜青龍的人,簡直就是絡繹不絕的。
高見看了磕頭的衆人,又擡頭看了下高傲在上的青龍,他喃道,“青龍精神!”
老者一直領着高見進入了内堂,裏面與外頭布置完全就不是一個樣。外頭是供旅客觀賞參拜,裏頭了,竟然是住宅區。
短發女孩從裏頭跑了出來,見到老者可高興了,拉上老者吐着苦水,“爺爺啊,你說說爸爸了,他不是喝酒就是打牌的,有人像他這樣當爸爸的嗎?”
與老者說了幾句,短發女孩凝視着高見。
短發女孩相當之青春了,短袖牛仔短裙,一頭可洋氣的黃色頭發。說起話來,還夾雜幾句外地口音,聽得高見很是吃力。
“爺爺,這人是誰啊?”
老者回頭看了下高見,“他叫高見啊,可是爺爺剛認識的朋友啊。他啊,可是專門來找你爸爸學習打籃球技術的!”
“爸爸!”
高見瞪眼,吃驚食指點着兩人,“你爸爸?你爺爺?”
老者一笑,“何事需要那麽慌張了,年輕人啊,淡定一點啊。難道伯伯教你的,你都還給了伯伯了嗎?”
“伯伯叫林興,我兒子叫林青龍,也就是你所要找的館長。”老者把手示意一下女孩,女孩歪着頭甜甜一笑,“她是我的孫女,叫林小桐!”
林小桐俏皮把手放在太陽穴旁,單眼笑道,“你要找我爸爸學習打籃球啊,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了,我爸爸已經不打籃球,他愛的就是喝酒跟打牌的。”
“小弟弟,不如這樣好了,你叫我一聲姐姐,我來教你打籃球不是更好的嗎?”
林小桐有意要玩高見一把,手蓋在高見頭上,輕揉着頭發。
林興呵斥道,“不許無禮,去,把你的爸爸叫出來。”
林小桐吐了小截舌頭,掉頭就跑開了。
“來,喝杯茶!”
林興招呼高見坐下,并捧上熱茶,高見受寵若驚接了下來。
林興可客氣了,“家裏并沒有什麽準備,也就隻有這點茶葉算是值錢的,你也不要介意啊。”
“怎敢了,老伯伯對我這般好,我已經很知足了。”
桌案上,布滿了盡是有關籃球報紙。高見随手拿過一張,那都是已經過去幾年了,每一張報紙盡數圍繞林青龍三個字做文章的。
什麽未來國球第一人,什麽國内無人撼動神之手,各種浮誇詞語僅能在報紙上面找到的。
林興頗爲自豪,捏着茶杯,雙眼擡看在報紙上,嘻笑道,“當年青龍可謂是風頭無量了,各種強手,在球場上,誇張點用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的。”
高見問道,“那四個字了?”
“叱咤風雲!”
高見幹巴着眼看着林興,林興從高見眼中看到了不相信,他放下杯子,兩手就在報紙裏頭翻找着。
“看到沒有,這場對戰缇娜隊,關鍵三分鍾,青龍一手包辦了。”
林興手可沒有停住,找到另外一報紙,“對戰諾風隊,他關鍵性的絕殺,簡直就是大心髒啊。”
“還有這個,搶斷上籃一條龍,用到的時間簡直就是神一般的速度。”
越說越起勁了,林興就把自己如何一手訓練林青龍都詳細與高見說着。這樣自傲無比的話,林興與街坊說過可不止一次了。聽都聽的街坊膩了,更嚴重是,前面看見林興後面就要溜走的。高見樂于聽,林興更是帶勁。
“可惜啊,可惜我并沒有一個孫子,要是有一孫子,我必定會親手調教他成爲第二個青龍的。”
林興談論真起勁,一蓬松頭,滿臉盡是絡腮胡子男子走出,看他肥胖的體型,怎麽看都不像是“大心髒”之類的人物。
男子搔頭道,“爸啊,你喊我出來幹嘛了?我剛睡下去不久的。”
林興起身,高見跟随起來。
“這孩子要跟你學習打籃球了。”
一說完,林青龍眯眼打量高見一通,“帶錢了嗎?”
高見翻出口袋,僅剩幾塊錢都推了出來,“我就剩這麽多了,夠了嗎?”
“夠了嗎?”
林青龍嗤之以鼻,揮手道,“送客了,送客了。”
傳聞林青龍并不是不教人打籃球,而是看錢多少而定的,獎勵豐厚自然樂于教授。相對于高見這樣,又想學籃球,卻又沒錢的,林青龍一般用送客來對待。
高見鼓漲兩腮包子,自語道,“我也知道會有這個下場的,不過了,不來心不熄而已。”
林興喝道,“青龍,這孩子很有抱負,看到他就像看到以前的你,這孩子你一定要教。”
“我又不是開善堂的,我哪裏來那麽多功夫了。”林青龍手指着上方,“這青龍廟宇,都耗費我大半的家當了,我都窮到破褲子了,我不收錢,我怎麽生活了。”
“你要錢是嗎?好,我給你,開個價,你要多少錢了。”
林興下定決心護着高見,這個舉動,煞是讓高見溫暖。
林青龍爲難道,“你是我爸,我收你錢,爸你不是讓我被雷劈打嗎?”
“那你教還是不教了?”
林興态度十分強硬,咄咄逼人,今日不把高見收下,他是不會罷休。
林青龍眼珠一轉,拿起水瓶對高見道,“要我收下你嗎?可以啊,你用露珠轉滿着水瓶,我就教你打籃球了。”
那水瓶,可不小了,成年人攤開手掌還要長,一手根本就握不住。
林興不滿意了,“你這是敷衍我嗎?”
“怎敢了?”林青龍抓住這點不放了,手指着水瓶,“誠意啊,你沒錢不要緊啊,關鍵是要讓我見到你的誠意啊。你連誠意都不給我看到,你讓我怎麽肯安心教你打籃球了。”
“打籃球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需要持之以恒。半途而廢者多不勝數,不然你認爲籃球巨星那麽好當的嗎?”
林青龍有意刁難高見,想不到,高見答應了。
“那好啊,等我裝滿這水瓶,我就會來找館長你的。”
高見兩手接過水瓶,立馬往外跑開了。
林家一家人都蒙圈,林小桐苦笑道,“那人是傻子嗎?”
“管他的,反正我就想睡覺的,小桐啊,不要吵醒我,我還要睡覺的啊。”
跑出寺廟外,“露水,露水?哪裏有露水了?”他左右看了幾眼,立即把視線瞄準在山頂,邁開腿就跑了上去。
剩下兩爺孫在場,林小桐好奇道,“爺爺啊,你怎麽就幫那人說話的?”
“爺爺剛不是說的很清楚的嗎?那人很像你爸爸年輕時候,都是那麽有抱負,都是對籃球充滿炙熱心。”
林興有一種愛莫能助,喟歎道,“倘若不是爺爺老了,走不動了,爺爺就去指點指點那小子的。”
“爺爺那裏是老了,爺爺才沒有老了。”
林小桐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纏住林興右手,臉上堆滿笑容。左一句爺爺,右一句爺爺,可把林興逗得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