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石凡不願去想第二個原因。
這對這個小家夥而言未免太殘酷。
見石凡沉默，小家夥立刻開朗的笑了起來，炫耀似的言稱如今的石身隻不過是媒介，它的真身是埋在裏面的仙珍石，造化無量。
的确造化驚人，不然何以被小囡囡帶在身上？
“好了，你體内有仙珍石這類話今後不要再說了，記得慎言二字。”石凡對它說道，态度嚴肅，這是對它的一種保護。
小石靈懵懵不解，但念及狠人，便若有所思，已然聯想到了什麽東西。
“嗯。”小石靈羞怯的低聲應了聲，它格外單純。
石凡帶它離開，回到了凰城。
沿途中，他見到了開陽聖地和妖皇殿的人，在外圍查探，隻不過都是小魚小蝦，沒有強者，石凡便沒有出手。
接下來，他們多半會對莽荒古地忌諱莫深了。
因爲十萬大山一役，狠人能殺聖，靠的不是真實戰力，而是僥幸和底牌。
可這兩種東西都不多見，所以沒被這些傳承古老的勢力重視，反而激起了更加強烈的殺人之心。
而如今呢？
他們覺得，真正的聖人出手了，而且那個聖人和狠人有關，不然怎麽會這麽針對他們這兩個勢力？
普天之下，也隻有他們叫嚣的最厲害了，也是狠人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如今首當其沖，被人打擊至此。
隻不過，天妖化龍術暴露，可妖皇殿和開陽聖地并非真的發生沖突，兩者人馬依舊各司其職。
但仔細想想，天妖化龍術太蹊跷了，必定不是妖皇殿中人，怎麽可能爲了演戲，就殺掉自家四位斬道者，太離譜了。
有人說，是妖皇殿這一代的傳人，走火入魔，不然解釋不了天妖化龍術。這是來源于妖皇經的禁忌神術，也是妖皇逆天證道的功法源頭。
可妖皇殿這一代最傑出的傳人，将妖森羅留下的妖皇經修煉有成，隻不過在多年前，狠人還不出名之前便早已經前往星空深處，如今得到了證實。
同樣得到證實的，還有東荒那些聖地的最強聖子同樣也前往了星空深處。
他們是最傑出的一批人，狠人在南嶺所殺的開陽聖子，不過是淘汰下來的候補聖子。
隻不過因爲需要掩人耳目，所以最強聖子離開後，開陽聖地需要明面上的新聖子，故此頂替上來的。
隻是，和那個被殺的開陽聖子同等級的開陽聖女都已經是半聖了，那麽挑戰更多，機遇很多，空間很大的那些聖子在星空中已經變得多強大了呢？
世人議論紛紛，多數人認定，他們早已經成聖。
北鬥明面上的聖人才多少？都是辛苦修煉數千年才突破的。
可就這麽快就被人迎頭趕上了，甚至有超出的迹象。
因爲如果同階一戰，古之聖人未必是如今天驕聖人的對手，多半不出千招就要落敗，因爲這群英傑的潛力太驚人了，年輕氣盛，氣血鼎盛。
而這些信息，石凡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曾在乎。
成聖了嗎？沒什麽大不了的，當年妹妹一招在南嶺便斬掉他們的候補聖子，那些在星空中真正的聖子能撐幾招？
歸根結底，這是女帝的時代，混沌體和先天聖體道胎這兩種體質來了也沒用，都要淪爲養料。
吞天魔功的終點的确是混沌體，可那是女帝需要這個級别的修煉天賦，而不是她不如混沌體強大。
因爲，這個世界隻有一個論調，最強大的永遠是人，真的和體質無關。
張百忍一介凡體，但毋庸置疑，他真的能和混沌體過招，不落下風，不是已經說明了什麽嗎？
葉天帝聖體而已，同階殺天皇子，斃掉混沌體搖光，不也同樣如此？
石凡離開凰城，他已經得知在近期内，開陽聖地和妖皇殿已經不會再派人手過來了。
除非請出底蘊，可那有什麽用？
他們甚至覺得，這幾天，狠人和那位聖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未來再見！”
石凡冷冰冰看着他們，轉身離開了。
石凡沒有打上山門的沖突，待他聖體大成後，遲早會有清算的一天，現在他不能依靠荒古禁地的力量，一個人勢單力薄，單靠聖王級别的聖體很難和那些古老勢力抗衡。
再者而言，石凡已經讓他們付出代價了，如今的開陽聖地還有幾位聖人？妹妹斬掉一人，他也斬掉一人，大世将啓，開陽還有多少實質戰力？已經危及根本了。
石凡在遮天可沒聽聞過東荒有開陽這一聖地。
他離開凰城，來到郊外，開始了域門，前往東荒。
石靈倒是有些依依不舍，它生來隻見過狠人和石凡，還沒有經曆過太多東西，純潔的像白紙。
但它倒也聽話，沒有吵鬧，潛移默化中受到了狠人的影響，知道了這個塵世有多麽肮髒，所以心裏隻有好奇，沒有向往。
他們降臨東荒，來到南域，在這裏石凡剛到來便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瞬間讓他熱淚盈眶。
是荒古禁地，它依舊如初，大氣磅礴，那裏生命精氣濃郁的不像話，生長出了許多誇張的植被，藤蔓纏山如虬龍，奇花異草綻放，有一種勢在冥冥中凝聚。
“啊！！”石凡站在山巅大吼，肉體如今強大的駭人，聲音如驚雷在天空炸響，頃刻間傳遍整個禁地，山腳下的一個村落中人深感敬畏，瑟瑟發抖。
除了回音，卻沒有得到什麽回應。
這出乎了石凡的意料，他這樣挑釁，禁地中竟沒人過來。
要知道，當年羽化神朝的使者山昆過來這樣行事，立刻被許多生物警告，閃電鳥甚至直接沖了出來，讓其血灑長空。
“發生了什麽事？”石凡有些愕然，這片禁地也變了嗎？
他知道，陌清鸢在時，不會容忍這種事的發生。
可陌清鸢已經離開了，對荒主忠心耿耿的閃電鳥不在，前往星空深處，要挑起那杆沉重的大旗。
如今的禁地是什麽樣子？
石凡第一時間想進入，可他神念掃視到了一個村落，頓時止住了腳步。
那是他過去居住的地方，那處破敗的村落，也是他和妹妹度過最快樂和幸福的一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