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庭最初的确建立在紫薇星，可誰知道當年帝尊怎麽想的，舉天庭進軍星空，想要高居九天上，在這個宇宙中心處，做到了真正的統禦八荒六合、諸天萬界。”
妖森羅娓娓道來，語氣輕緩，帶石凡領略當初神話古天庭那份威嚴。
這便是如今宇宙的核心位置了，一直都未變過。
石凡知道的更多，雖然細節方面不如妖森羅，可單論那些大局内幕，這個宇宙中都沒人比他知道的更多。
不得不說，帝尊當年氣魄和宏願都真的太大了。
他建立天庭，舉教飛升，号爲帝中稱尊。
若非後來同時碰到了妹妹、葉凡和無始，段德四位紅塵仙，也不至于會栽個大跟頭，導緻功虧一篑。
沒有這四人，他多半就要獻祭了人間界鑄成了世界鼎，進軍仙域了，屆時連不死天皇都阻止不了他！
可惜，未來他沒有成功，過去也沒有成功，都遇到了最大的阻礙。
在過去，那個神話年代，長生天尊利用了一朵相似的花，擾亂了帝尊的心，即使他自信當世無敵，卻也因爲那紅塵中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而動容。
相似的花，從古至今的确說法衆多，佛教大賢曾說過，這是一種輪回，卻得不到證實，大部分人都認爲，這是一種巧合。
因爲世間的确難得一見這種事，相似的話在不同時代綻放，不是經常發生的。
那兩位天尊遙望未來，疑似見到了未來的确有那麽一朵花，讓帝尊的道心失衡，就此拉開了那場影響了萬古的動亂變局。
而後又在帝尊打開成仙路之時，趁其關鍵時刻，背後失守，即将成道的不死天皇以沾染了昆侖仙血的仙鍾發動了緻命一擊。
可帝尊是誰？
諸天萬域的最大統治者，嚴格來說，在他面前，被萬族奉爲神明的不死天皇都隻是後輩而已。
在絕殺的一幕面前，他從容退去，轉身入宇宙，大戰在禁區，親手斃掉了兩位大帝級别的人物，讓那片宇宙都四分五裂。
“神話時期，數帝并立，更有長生天尊這種巅峰大帝，彼此間開戰，影響力過于深遠，古天庭當初就是因此而破碎的。”這是石凡告知妖森羅的話，侃侃而談，盡力将自己知道的告訴妖森羅。
這次，是妖精在聽了，聽得很認真。
這種事情的内幕，牽扯到了太古時期的格局，的确讓人難以想象。
那一戰過後，諸天星辰暗淡，很多古史都被埋沒其中了，出現一個傳承的斷層，而神話時期更是被一層迷霧籠罩，讓後來者心生敬畏，無限遐想。
同時，他們也在懷疑那種數帝并存的年代到底存不存在，故此命名爲神話。
古天庭崩潰戰役，便是以這裏爲中心發動的，波及之廣，涉及之深，自亂古年代以來，實在是僅見的一次。
當初，地府大軍都全面出動，這一古老勢力太可怕了，埋葬在裏面的古屍多如繁星，欲要改天換日，撲滅了大部分古天庭的有生力量。
“那一戰過後，這裏再沒人能涉足，古天庭的中央天宮被炸飛了，不知所蹤，而其他不同的建築群，也四分五裂了，飛向了不同的星域。”
“是了，我曾在禁區之中，看到了仙宮天阙，那是古天庭殿宇的一部分。”
石凡點頭同意，說出了這段往事。
準确的說，是古天庭的煉丹殿堂，至今還放置了很多神藥仙丹，在某個未來，會被有緣者拿到，并且被傳送走。
那一年，也是他首次見到的荒主，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凡，結果卻怎麽也沒想到，這裏居然是遮天。
“果然，古天庭的部分宮殿群就在荒所在的禁區之中……”妖森羅聞言，紫色妖眸頓時閃爍出了奇異的光。
“你在打什麽注意？”石凡靠近，不由皺眉，用神念問道。
“你必須要回去，勝敗在此一舉，到時就看你我是否能夠戮力同心，讓這一切回天轉日了。”妖森羅回答。
“等等，你想讓我回去，不可能，我是回不去的……”石凡眼睛一亮，而後又很快暗淡下來了，搖了搖頭，覺得此法行不通，問題很多。
“這種方法可行的，我們此行肯定要登上某座古殿堂之中，我早已經研究過了，那些古天庭的重要宮殿群，都會有相關的陣台，每座宮殿可以互通，甚至跨越星域，我有辦法定位出北鬥星的方位。”妖森羅笃定，這是她苦思冥想出來的諸多方法之一，最爲可行。
“不行，你們助我走了，你們怎麽辦！”石凡固執搖頭，說什麽也不同意。
“你是不是傻！你是禁區的小聖體，若是真的可以回到禁區，面見荒主，将一切告知，他老人家怎麽可能會放之任之。羽化神朝所作所爲已經可以說是傷天害理了！”妖森羅恨鐵不成鋼。
有大成聖體出手，什麽擺不平？當年黑暗動亂都能鎮壓了。
“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石凡沒有多解釋，而是幽幽說道。
禁區聖體，那位荒主，真的很累了，當年相見一面，驚天魔吼，荒主被不詳入侵，隻傳來一陣悲涼和無奈，那時他沒想起來。
如今看來，他真的時日無多。
原著也有言，未來數百年後，等到妹妹證道成帝後，入主那裏的時候，荒主就已經接近坐化的邊緣。
隻是，他這段時間遲遲沒有死去，多半是心有執念，難以放下。
妖森羅聞言怔了怔，完美臉龐微不可查的出現一絲茫然，居然罕見的有些不知所措，但那一絲迷茫也轉瞬即逝，未被石凡發覺。
她凝視了一眼石凡，定下心來，片刻後又歎了口氣：“禁地那邊已經這麽糟糕了嗎？也對，當年一戰，的确可以說是天崩地裂了，以一人之力阻止數位至尊的确艱難……罷了，你一去不回就一去不回吧，總比在這裏等死好。”
能活一個是一個。
此刻，她百無聊賴的說道，語氣頗有些意興闌珊，不過也有釋然，唯獨沒多說什麽，也沒有怨恨什麽，依舊選擇如此計劃。
上天不公，她自認爲她的才情足夠了，若是沒有羽化神朝這一茬，假以時日，必定會證道，超越昔日的妖皇這件事，似在她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和假設，遭遇羽化神朝就是遭遇了，沒什麽好說的。
對于聖體，她亦是報以理解的态度，因爲換位相處，她多半也會如此做，小聖體的确是最可能活下來的。
這是人之常情，踏上這條路，到時候路盡飛仙，就一切都晚了，即使是小聖體也多半活不下去。
況且，他還在擔憂自己的妹妹……
隻是，關于禁區聖體，這是妖森羅所沒想到的，荒主恐怕真的無力他顧了。
想來最初也不可能輕易交出石凡，自己還是鼎盛時期，早就自己培養出下一任傳人了。
血祭成仙鼎，毫無疑問，是一條不歸路，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羽化神朝怎麽甘心停止這個計劃，早已經瘋魔了，誰來都沒用。
“如果，你真要活下來，那麽一定要記住妖森羅這個名字！”妖精沉默了片刻後，轉頭居然又吃吃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濃烈，表現的很恣意，也很放縱。
“你就這麽相信，我未來會聖體大成……”石凡隻說了一句。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件事。
若是沒有妹妹，以他的個性，連修煉下去的自信都沒有，隻能任由羽化神朝擺布，灌輸修爲，什麽都做不到，更别提現在就将天妖化龍術修煉有成了。
聖體大成這條路，真的太遠了，路途也很艱難。
須知，曆史上從不缺聖體，古往今來數十人，可大部分都夭折了，難以走到最後。
連那些天縱之資都死在了帝路，石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這一步。
在羽化神朝的眼皮子底下修煉這種殺生大術，若非這種功法特性極端隐蔽，再加上妖森羅擋在自己身前，他連想都不敢想。
“我不會看錯的，一塊毫無作用的石頭爲了妹妹，不惜将自己變成閃閃發光的鑽石，這種人的未來，怎麽想都不會差。”
妖森羅像是有些醉了，她明明沒喝酒，可如白玉般的臉上此刻紅撲撲的，像是一片紅霞升起，她斜依在石凡旁邊，在他耳邊呓語、低喃。
石凡苦笑，耳根發癢。
真的如此嗎？
要知道，他最初真的不抱有什麽希望了，将和妹妹分别，都是用交代後事的語言。
可是，知道了妹妹的未來，她的那種未來過于殘忍和冷酷，他又于心不忍，說到底，石凡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體質是聖體又如何，到現在已經是一種桎梏了？
現代的佛系思想真的給他本來的性格帶來很大的問題，畢竟，不是每個聖體都是葉天帝的，如他那樣心志堅定。
“或許可以一試，隻是羽化神朝這邊……”石凡低着頭，瞥了一眼最前方的羽化諸聖，默默說道。
“我會設法，用一種意外的形式，将你送入陣台内，希望你可以活下來。”這些妖森羅想的很全面，這是石凡卻不及的。
當然事實上，他哪點都比不了妖森羅，這個妖精真的很完美，無論從各方面來說，能入她眼的人，恐怕不多。
“問一個題外話，你最初青睐于我，就是因爲荒主嗎。”石凡問出這個問題，整個人像是松了一口氣。
“不然哩？還是因爲你性格有趣不成？”妖森羅似笑非笑的看着石凡。
“……”石凡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隻是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
太打擊人了，佛系宅男有什麽錯？
“噗嗤！”見到石凡這樣，妖精反倒是笑了起來，笑得極爲誇張，笑得天花亂墜，笑得花枝亂顫。
“……”石凡略顯尴尬，轉頭靜靜的看着神梭之外，什麽也不說。
于是，妖森羅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