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次出手機會,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最緻命的枷鎖。
現在的陳砺,強敵環伺,群狼在側,可以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會爆發戰鬥!
僅僅十次的出手機會,怎麽能夠用?
“這也就意味着,在下一次的任務開始之前,你必須盡量的克制自己。”羅韻提醒道:“而且就算是在任務世界,你也随時有可能遇到戰鬥的情況!”
按照羅韻的解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契約者,會像陳砺一樣,有這樣的運氣一次性獲得如此之多的神性,也從來沒有一個契約者,像陳砺這樣,膽敢一次性吸收這麽多的神性!
也就是他身具黃金級别的泰坦血脈,這才勉強在神性光輝的照耀下穩住了基因鏈。
“我明白了!”陳砺點點頭,緩緩落到了浮空城上。
距離他下一次任務進階完成還有一段時間,如果可能的話,他想要一直呆在浮空城之中,盡量避免任何一次戰鬥。
十次機會,每一次都是無比珍貴的!
…
位于耶和華所降臨的神迹中心,一座城市已經逐漸豎立起來。
光潔的白色大理石将天使們周身的光輝映襯的輝煌無比,整個城市仿佛飄蕩在一片光海之中。
然而讓人意外的,這座城市之中,幾乎沒有任何一點人類前文明的痕迹。
電、鋼、煤,所有任何和科技有關的一切都仿佛是沒有存在過的一樣,在這聖城之中看不見一絲的痕迹。
“看到了麽!這就是我們的城市!這就是我們羊圈!”耶和華高高俯視下方,看着芸芸衆生在爲他不斷的提供虔誠的信仰,面露滿意之色,對着加百列說道。
“羊羔之所以被稱爲羊羔,就是因爲他們沒有任何的力量。”
加百列點了點頭,道:“對!隻有脆弱的人類才是好的人類!”
“說的不錯!”耶和華微微一笑,接着他又面色一肅,對着加百列說道:“之前的事情,我想來想去,都隐約的感覺有些不對勁。”
“那個自稱泰坦神的家夥,既然能夠擊敗我們,爲什麽不當場出手?”
耶和華在半空中踱着步,顯得有些猶豫。
但是最終,他還是一咬牙,面露狠色,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沒道理他占據這這麽大優勢的時候會退卻!”
耶和華忽然轉頭,對着加百列說道:“我要你爲我辦一件事情!”
“那将要交給泰坦神的三分之一人口裏面,我要你挑出一個現在我們所有信徒之中最爲虔誠的!”
“我需要有信徒爲我禀告消息!我要知道,泰坦神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他眯着眼睛,“咯咯”的磨着牙,道:“他最好祈禱,别被我發現什麽貓膩,不然我一定要讓他把所有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很快,那一個“幸運”的信徒就被帶了上來。
安是非擡起頭,看着面前聖潔的身影,頓時覺得自己全身都被包裹在了一片柔軟的暖流中,一種發自心底的信仰開始散發出來。
“主啊!你最虔誠的子民願付出生命做任何事情!”
感受着從安是非身上傳遞來的豐厚的信仰之力,耶和華心中也是有些舍不得,畢竟一旦失去了這個信徒,對他來說可是非常嚴重的一筆損失。
但是如果換做其他人,耶和華又有些信不過,說不定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的神勸誘而改變陣營。
“哼!這次我把手下最虔誠的信徒派出來,一定要探清你的虛實!”
耶和華裝模作樣的吭吭兩聲,開始沉着聲道:“對于你的虔誠,我非常滿意!”
“現在,我需要你前往遠方的那座罪惡之城,爲我打探情況,查清楚他們的神祗泰坦神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一旦有任何消息,就立即向我彙報!”
“是!”安是非低下頭,眼神中帶着一種慷慨赴死的意味。
在現在的他看來,能夠爲所信仰的神祗付出生命,甚至是一種榮耀。
很快,在加百列看押的人群中,安是非披上一身灰黃色的大衣,領口發黑,混雜在人群之中,一步一個腳印,緩緩的向着“罪惡之城”走去。
“唉!你們聽說了麽?有人說,罪惡之城裏面的人,都是怪物!長着四條胳膊,或者口中能吐火!”
安是非忽然聽到這消息,下意識的放緩了一些腳步,想要獲取到一些信息。
“放屁!你懂什麽!那些不過是聖城裏面的人爲了醜化泰坦神說的!我倒是聽說,那裏有着人類的無上秘術,既使是普通人也能夠有變強的力量!”
聽到這裏,安是非皺起了眉頭,雙眼瞪圓,快步向前,一把将說話的人抓了出來!
“胡言亂語!你親眼見過罪惡之城裏面的人麽!膽敢這麽爲他們說話!”
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對于主的诋毀,低吼道:“說啊!你親眼見過麽!”
那年輕男人面色漲紅,諾諾無言,這消息也隻不過是他無意之中聽來的,哪裏知道什麽真假?
安是非揪着對方的衣領,逼視着他的眼睛。
“說什麽說!難道你就親眼看見過罪惡之城的樣子麽!”年輕男人忍無可忍,終于反駁了一句。
這一句話,卻好似一道雷劈在安是非的身上,讓他的手一下子就松了下來。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憑着自己的眼睛,好好的看一看這罪惡之城!”安是非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看着遠處那逐漸出現在地平線上的一抹黑色印記,眼睛中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前行的隊伍漸漸接近,此時,正是寒冬時分,寒風緩緩的吹,一縷縷的雪花開始從天空上飄灑而下。
寒冷襲來,衆人的四肢都有些微微顫抖了起來。
“呼…好冷…”之前和安是非辯駁的年輕男人抱住了雙臂,在漫天雪花之中打着顫。
雪越積越多,開始掩埋了衆人前行的道路,然而隊伍還是沒有停下。
“怎麽回事!這裏已經沒辦法再繼續行走了!”安是非将一隻腳從深深的積雪中拔出,已經有絲雪浸濕了他的靴子。
他忽然心中一個咯噔,回頭望着天空上的加百列,卻是第一次發現,對方的眼神冰冷。
冰冷的好似這周圍漫天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