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律律!”激昂的馬匹嘶鳴聲忽然從陳砺的身後傳來。
他轉過頭,皺眉望去,四支鐵蹄“哒哒哒”的急促如雨點一樣敲擊在地面上,一隻身披着白色重甲的馬從黑暗虛空之中呼嘯着撞向他。
“是那個騎士!”陳砺心中一凜,先前在抵抗厲鬼的時候,有好幾次緻命的箭矢都是由這身披着重甲的騎士射出來的。
馬蹄紛紛亂亂,雷霆一般的奔騰着,眨眼間就撞到了陳砺的胸前!
“躲不開了!”天啓騎士抓住了機會,趁着陳砺擊殺暗羽的時候發難,騎士直線沖擊的速度一旦疊加上來,就會攜帶上恐怖的力量。
他勉強用雙臂交叉擋在自己的胸前,随即一股沛然襲來的力量就碾壓在他的胸膛前,兇狠的勁力瞬間沖擊進陳砺的内腑中,立馬将他擊飛出去。
轟!陳砺整個人都嵌入了牆壁裏面,雙臂一片麻木。
“這騎士的實力,之前也沒這麽強啊?”他扭扭手腕,從牆壁上拔出身子,落在地上。
“凡人!你的靈魂我收下了!”
從骷髅盔甲裏面傳來一聲低沉幽暗的聲音,就如九幽地獄之中的吼叫一般,既像是竭力的嘶吼,又像是冰冷的低語,陳砺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在心頭。
原來伊娃雖然控制厲鬼,但像天啓騎士這種級别的,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智慧,反而兩者沖突,導緻實力發揮不出來,伊娃一死,天啓騎士重新獲得了身體掌控權,立刻就把實力展現了出來。
戰争騎士向身後一抹,指尖銜住三個白骨箭矢,搭上巨弓,兩腳輕輕一夾身下的幽靈馬,頓時馬蹄又開始雜亂的踐踏下去,騎士迅速地遊走在陳砺的身邊,那些牆壁和物品看起來完全不能阻擋它。
如履平地!
冷汗從陳砺的鬓間一滴滴流下,他不敢妄動,因爲感覺自己的腦袋,咽喉和心髒已經被死死的鎖定住,隻要稍有動作,刁鑽狠毒的箭矢就會從不知何處鑽進他的肉體中。
“律律律!”馬叫聲忽然從一處牆壁的後面傳來。
陳砺立馬感覺自己的咽喉出好像被毒蛇咬住了一樣,汗毛乍起,一股危機感頓上心頭。他正想躲,“咄咄”又是兩聲弦響,三發白骨箭矢呈品字形封鎖住了陳砺左右的逃避方向,而且速度又快,白光一閃便發出“噗呲”尖刀刺入皮肉中的聲音。
他躲無可躲,隻是盡力避免自己的弱點處遭受傷害,箭矢随影而來,最終在陳砺的肩膀和腹下留下了兩個傷口。
一絲絲麻痹感從傷口處傳來,他敏銳的發現自己的動作都有了些許的緩慢。
眼下,打又打不到,躲又難躲的開,他一時間竟陷入了險境之中,心裏暗道:“這些箭矢要是在我身上多插幾根,恐怕就隻有被活活耗死的份了!”
正想時,又是幾根白骨箭從黑暗裏面刺了出來。
陳砺躲閃開,前後看了一眼,目光一閃,雙拳左右開弓,箭步一起,拳勁猛然流露出來,将四面八方的牆壁全部轟碎打塌。
碎裂的石塊灰塵中,總算是見到了遊蕩在陰影處的天啓騎士。
“這下你總算是沒處可躲了!”他森然一笑,腳步急竄出去,身後隐約留下道虛幻的影子,正是雲步發動之後留下的特效。
天啓騎士一時間被兩個人影搞懵住了,隻是策馬跑,卻不知道究竟該将手裏的箭矢射向哪一個。
就趁着這短短數秒的空檔,陳砺忽的撲到幽靈馬的身下,把手抓住天啓騎士帶着靴子的腳,用力一掀,拽落馬下。
随後快速的補上幾拳,将白色的幽靈馬打飛出去。
失去了馬匹,這天啓騎士身爲弓騎兵的特長就再也沒法發揮出來。
“很好,凡人,你成功的惹怒了我,準備好接受死亡了嗎!”看起來天啓騎士并不是落了馬就一無是處了,仍有搏殺的資本。
它一捏弓身,将弦對着外側,輕輕一抖,弓弦割裂在空氣裏,嘶嘶而響,當即有種淩厲的刺痛感觸摸到陳砺的臉頰。
“好家夥!還有這種本事?”陳砺眯着眼睛,使用弓弦近身戰鬥的技巧可不常見,非常的稀有,他到現在也沒見人使過,今天倒是頭一次了。
“嘿嘿!不過你一介弓騎兵,落到了地上和我玩近戰,送你一個死字!”
陳砺向下一撲,躲開切割來的弓弦,随後雙拳擡起,頂上前方,将穿着重甲的騎士打的連連退步,接着又後退一步,避過劈下來的白線,原地轟出一拳,深深的印在天啓騎士的胸甲上。
騎手被陳砺這一套打的嚎叫不止,地面上都刮起了陣陣陰風。
就在此時,從還沒破損的遠處通道中,走出了幾個人影。
“鮑比,你說這裏發生了什麽?我敢打賭,一定是有兩個怪獸剛剛在這戰鬥過。”
聲音吸引了陳砺的注意力,他眼角一瞥,不是鮑比三人,還能是誰?
“别靠近這裏!”他趕緊大喊道,夢魇空間現在還沒宣布他遊戲結束獲得勝利呢,萬一山姆被他和騎士戰鬥的餘波幹掉了,陳砺可哭都沒處找地方。
天啓騎士見狀,忽然掀開骷髅面甲,露出一張蒼白的人臉,張嘴一吸,空氣中散亂遊動的鬼魂好像受到了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似的,一股腦鑽進了騎士的身體中。
陳砺一看,差點氣的跺腳,這家夥剛剛丢失的生命值,吸了一口之後又補了回來。
“接着!”迪恩看陳砺手中無槍,立馬将自己的手槍抛了過去。
陳砺下意識的接在手中,忽然靈光一閃,将愛蓮交易給他的聖光子彈填了進去,對着天啓騎士的身體“啪!啪!啪!”就是三槍。
子彈深入天啓騎士的魂體,冒出袅袅的青煙,更是減緩了天啓騎士的移動速度。
若是論正面戰鬥,它還真不是陳砺的對手,接下來遠處的三人就好像看了一幕精彩的好萊塢大片似的,碎石亂飛,光線缭繞,天啓騎士很快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魂體從盔甲裏一縷縷消失,留下了一個暗橙色的鑰匙落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