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的血漿從陳砺的左手雙指間止不住的滴落,他半躺在石柱上,疼痛如針紮一樣刺在神經腦海。
用右手撐着身體,陳砺站立起來,嘗試左手握成一拳。
“不行!看來這左手是暫時廢了!”他心中暗自焦灼,原本自己實力就不如兩個原力大師,現在廢掉一拳,等于是老虎沒了半邊的牙口,龇咧着半張血口又怎麽好對獵物下嘴?
而且他假裝重傷的樣子也已經被揭破,現在情勢對陳砺來說是十分兇險!
尤達箭射過陳砺和西斯大帝之間,在距離神廟門口兩三米處停了下來,他胸前被原力閃電劈打出一片焦黑的皮開肉綻,卻沒有一絲鮮血流下,多半是内裏的血管都一并被電光熾成了焦炭。
“嗡嗡!”刹亮的光劍在尤達的手中躁動不止,一股冰冷的殺意不知不覺中已席卷過整個神廟,連滾動在空氣中的煙塵都停歇了。
“你休想從我的手裏得到魔龛!西斯武士!”他眯着雙瞳,堅定不移的說着這句話,面色肅穆而狠厲。
顯然,現在在尤達的眼裏,這整個神廟還是屬于絕地聖殿所屬,那裏面的西斯魔龛自然也還是他的東西。
也不知魔龛對于西斯大帝來說到底有何用處,隻見西迪亞斯怒瞪着雙眼,連之前陳砺留下的傷口都要膨脹起來似的,大聲狂吼道:“我一定會得到它的!”
随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将視線轉移到了陳砺的身上。
被這兩股目光注視着,他感覺好像處在能夠穿透身體的x光底下一般,全身上下無任何的秘密可言,一股涼氣直從腳底闆竄上心頭,冷的打哆嗦!
西斯大帝喊叫着:“小子!快把東西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尤達大師寒聲道:“别聽他的!否則你一定會葬身在這!”
仿佛潑婦罵街似的争吵中兩個人同時用出了原力魅惑的技能,一人立于門口,一人立于對面的石柱下,情況俨然演變成了對西斯魔龛的争奪。
兩種嘈雜的聲音在陳砺的腦海響着,分别勸誘着他。
按理來說,以西斯大帝和尤達大師的原力造詣,單獨任何一人使用都可以産生效果,但現在偏偏在同一時間,用在了同一個人身上,所以兩人的技能都沒有起到作用。
陳砺恍然一想:“西斯的骨灰好像對于西迪亞斯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而尤達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
這豈不就是他在夾縫之中能夠找到的那唯一一點希望!
他看着嘯叫着的兩人,頓時有了主意,狠下心來将羅盤從空間裏面掏了出來,放在手裏掂量了兩下。
這下可不得了!西迪亞斯簡直像是見着了鮮肉的餓狼,兩眼瞪着光的撲了過來,一邊飛撲過來,一邊還大喊着:“對!就是它!快把它交給我!”
尤達的反應同樣不慢,緊追在西迪亞斯的身後,佝偻的小身子裏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速度,後發先至的擋在了西迪亞斯的面前。
光劍就在陳砺十米開外“啪啪啪!”的連續交擊,綠色和紅色的粒子四處亂濺。
他心中暗暗冷笑:“隻怕你們不動心!”
接着就将這羅盤毫不猶豫的抛到了穹頂下,羅盤的指針在木質框架裏一陣抖動,指向地面下方,光潔的木頭上反射出的亮光打在尤達和西迪亞斯的眼睛上。
陳砺必須得這麽做!現在這個羅盤對他來說既是救命的稻草,又是燙手的山芋!雖然西斯大帝和尤達大師不存在結盟的可能性,但要想讓這兩人拼死相搏,就必須拿出足夠的籌碼!
古話有雲:預先取之,必先予之!
這被兩人看重的西斯骨灰,赫然就是陳砺丢出來的籌碼,隻等着兩人的争搶。
到底尤達的速度更快一籌,他光劍向下壓住西迪亞斯手腕,借着反推力已然激射到羅盤的正下方,小手一探,三根手指就将黝黑色的羅盤抓進了手心。
西迪亞斯的兩個眼珠子簡直要從眼眶裏面眦了出來,他氣憤的原地彈起十數米的高度,長劍對準了尤達的胸膛揮斬而去,要将其攔腰斬斷。
尤達反身便用光劍豎在身前,“滋!”的一聲擋住這道攻擊。
兩人一觸即分,互相落在一道裂隙的兩邊,彼此注視着。
陳砺在一邊看的真切,尤達拿到了羅盤之後已經心生退意,腳步緩緩的朝着神廟門口的位置挪動。
這還得了!他當即從旁持拳頂上,腳步踏碎一塊塊堅硬的石闆,如一頭洶湧而來的巨象。
隔着好幾米距離,陳砺就已經開始用拳頭轟炸尤達所在的那一片區域,碎石崩裂間,通往神廟門口的路途被掀起了一大道裂縫,接着他悍勇的沖擊到尤達的面前,硬吃了一記光劍深入肺腑之中的劈砍,擡拳正中到尤達的下巴将其打飛到天上。
西迪亞斯早已是望眼欲穿,哪裏能錯失這個機會,他追上尤達,手中光劍綻放出花朵一樣的形狀逼迫的尤達左右支绌,然後趁機用原力閃電貫穿了尤達的身體,奪下了羅盤。
陳砺現在就是咬人的瘋狗,誰手裏面拿着羅盤,誰就是他的攻擊目标!
西斯大帝人猶在半空,陳砺立馬數發拳勁似炮彈一樣沖擊到他的臉上,一時間打的他隻能胡亂用光劍阻擋。
拳勁不斷襲來,西迪亞斯俨然成爲了沒了線的風筝,在如潮力量的作用下一波波不斷的接近頭頂上的青灰色石塊,最後一下撞進了蝕刻着花紋的穹頂上,又無力的墜落了下來。
尤達在原力閃電中緩過勁來,手一捏,發現羅盤沒了蹤影,轉身瞅見了西迪亞斯手掌中露出來的黑色邊角,立刻踩着滿地的礫石廢墟逐向他落下的地方。
西迪亞斯灰頭土臉,披散着蒼白的頭發滾落在地,未等站起身體,尤達就已經從他的頭上反手握着劍柄刺了過來,要将他釘死在這!
他熾起光劍,嗡嗡的格開尤達的刺擊,随後就這麽躺在地上瞬間劈出十幾劍來,又連滾帶爬的站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