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狂飙!劍在怒吼!
乍然在走廊之中亮起的等離子光束又一個個熄滅,正如天空之中的點點繁星,象征着絕地武士沒落的前途。
陳砺将手中倒提着的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扔到一旁,嗓子眼裏喘着不停地粗氣。
“這是第幾個了?”他扭了扭自己脖子,血腥味刺激着他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低着聲問道。
“這是第五個絕地武士,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
羅韻同樣也是滿身傷痕,連續的戰鬥極大的消耗了她的精神和意志,迫使着她一改之前的淑女模樣,坐在一處被陳砺拳頭轟擊出來的斷壁上。
她喝下一口精神恢複藥劑,煞白的臉色浮現出幾縷紅暈。
“是時候該離開這裏了,估計分裂軍的那些炮灰能夠拖延這麽長的時間也已經到了極限。”
羅韻出聲提醒着陳砺。
“任務到了這裏就算是基本完成了,而且我們還利用信标擊殺了五個絕地武士大師,見好就收吧。”
陳砺轉身看向羅韻,昏暗的環境下她暴露在外的皮膚更顯白皙,從銀色牆角的邊緣耷拉下來的長腿包裹在皮褲裏面輕輕擺動。
“嘿,你還是那麽小心,不過就這樣離開科洛桑,結束這次任務,我總感覺有些不太甘心。”
他稍微平複了急促的呼吸,将指引道路的羅盤拿出放在手掌心,木質的羅盤框架周圍滿是細小的劃痕,棱角的邊緣也已經被磨得光滑锃亮,唯一的指針還是在漫無目的的旋轉。
“你知道的,羅盤這種東西隻有在失靈或者正處于其位置上面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狀況。而這個道具自拿到我的手上爲止并沒有受到什麽損壞,所以依着羅盤的指引,其實我們就應該正好處于尋找平衡原力的那個位置,如果就此離去,恐怕就沒有機會再來這裏了。”
張曉馨看着對話的兩人,本能的感覺有些什麽不對勁,于是便打斷道:“算了吧,沒有必要爲我做這麽多,既使隻擁有光明原力,我覺得也沒什麽不好的。”
陳砺訝然失笑:“那怎麽行?光明原力的力量來源于秩序,以你的活潑性子怎麽能用的好?”
“可能你并不知道,我用權限詢問過夢魇空間,開拓者的下一階段叫做進化者,這個階段就要求契約者必須有一種根源性的力量,然後遵循着力量的指引更上一層樓,如果根源力量和本人不相匹配,就有可能出現進階失敗的情況。”
“進階失敗的後果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這樣一想,反而更加堅定了陳砺的念頭,他思考片刻,對着兩女解釋道:“我想過了,絕地聖殿在劇情裏面還有一處非常重要的地方,是絕地武士的圖書館,我們也許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
他休息完畢,血量也回滿,便站起了身子,抖落點點灰塵。
羅韻焦急的勸阻道:“可是西斯大帝呢?他很快就會知道你到這裏來的消息,我們鬥不過他的!”
她猶還記得上次任務快要結束時,出場的高尼茨那無法匹敵的模樣,瞬息就将她打入了重傷狀态,雖然陳砺最後是将他殺死了,但那是在三神器的幫助下才勉強做的到。
現在她又到哪裏去找這麽一個對付西斯大帝的“三神器”呢?
陳砺看出了羅韻心中的憂慮,他拍了拍對方此時略顯柔弱的肩膀,微笑着說道:“别擔心,不管怎麽樣我都會保護好你們的。”
羅韻的愁容消散,仍不住笑罵了一句:“不見黃河不死心!”
三人做出決定便立即動身,哒哒的清脆腳步聲又如雨點般落在了寂靜的建築物裏面,往昔輝煌和森嚴的絕地聖殿已經沖填滿了寂寥的氛圍。
除了腳步聲和呼吸聲再無其他的任何聲響。
“到了,原力給我的指引就是這裏。”張曉馨掐腰挺胸,氣喘籲籲的站在一堵紋飾着繁密花紋的門前,汗珠滴落在玲珑鼻尖。
陳砺上前分出兩掌,按在門的兩邊,緩緩推開了金屬門,露出了潛藏在一片空曠無垠裏的圖書館面目。
“外來者。”
“這裏隻有絕地武士才能夠前來,普通的生命體是無法憑借蠻力推開這數十噸重的金屬門的。”
一個蒼白而無情的聲音從角落裏面傳出。
藏身于鬥篷之下的人慢慢移到三人的面前,僅露出了半個滿是皺紋的額頭和幾絲斑白發梢。
“掙紮在光明與黑暗邊界的可悲靈魂啊,執着于虛妄力量的悲哀生命啊,何苦背負着這樣的命運呢,黑暗的魔王殺死了我的師傅,僅因爲預言不符合他的期望而已。”
“但他卻永遠不曾明白,命運就是無法改變的東西,該死的,活不了!該活的,死不了!”
陳砺看着這個掌管着諾大圖書館的女人,正欲發話詢問,對方忽然癫狂而詭異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尖銳刺耳的笑聲在原本應是恬靜的圖書館之中響起。
她擡起自己的臉,蒼老的臉上是一個挂着詭異微笑的嘴角:“我知你所尋之物,就在你左手邊的第三個書架上面第五層的第一本書。”
“但是你要記住啊,切莫啜泣于痛苦,頹喪于悲傷,謹記你的諾言,繼續向前走着吧,且看看這世界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一種驟然襲來的難受感覺将陳砺的心髒緊緊的捏住,他下意識的捂住那裏,回頭再看這個神秘的女人,卻發現對方已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單留下了一個灰白色的長袍挂在桌角。
上一刻還在他面前活靈活現的人,在下一個愣神的片段消失不見,蒼白的臉孔好像化成了空氣般不可捉摸的物質。
“你是對我說的嗎?”陳砺仰頭大聲呼喊道,忽然有些急迫的情緒。
“我知道你還在這裏,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對我說話?”他又叫喊了幾句,隻是卻無人答應了。
羅韻上前牽住了陳砺的手。
“别想了,隻是些宗教狂熱人士的精神錯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