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大房間,陳砺連衣服都不脫,就站在那裏,示意阿金可以出手。
剛才被陳砺一吓,阿金氣勢已減七分,又看到陳砺這樣羞辱他,便什麽都不管的擡拳沖了上去。
“碰!”,猶如撞到了一堵鋼鐵牆壁一般,阿金以多快的速度沖過去,就以多快的速度被踢回來,胸前出現一個清晰無比的腳印。
阿金單膝跪在地下,不斷的咳出血來,旁邊的人要幫他一把,被他甩手攤開,阿金站起身,他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
“怎麽可能,你是怎麽做到的!”
阿金居然發現,自己停下的位置赫然就是他朝陳砺發起沖擊的位置,絲毫不差!。
将人踢到指定的位置其實并不難,但是在一瞬間判斷阿金沖過來的力量,調整角度,又在一瞬間把他踢回到原位,還能隻給他帶來輕傷,單憑這樣的恐怖的力量操控,陳砺就完全和阿金不是一個級别的人物。
陳砺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阿金再怎麽說也是嶽父的手下,如果下手太重,緻使嶽父臉上無光,當面可能不會說什麽,但暗地裏心中難免生出間隙,鬧出不愉快。
回到了嶽父的辦公室,陳砺正要和他告别,張德忽然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來。
“嗯,小陳啊,你最近都沒怎麽陪陪小馨啊,這樣吧,我這裏私人飛機沒什麽安排,你過幾天和小馨出去高盧國遊玩一段時間,另外,把你妹妹帶到小馨家裏和她一起住吧,女孩子互相照應一下。”
陳砺離開大廈,他隐約覺得嶽父今天的所作所爲不簡單,好像在試探他,又好像不是。
在和阿金交手的一瞬間,陳砺就知道,這樣的速度絕不是正常人可以發揮出來的,這必定是一個隐瞞身份的契約者,相信阿金也知道了陳砺是個契約者了。
這就意味着,恐怕張德不止是一個商人那麽簡單,他應該這樣主動搜尋契約者有段時間了,契約者在現實世界中,僅僅是不能暴露夢魇空間的存在,如果他們不說,誰又知道他們的力量是從哪裏來的呢?
聯想到在夢魇空間中抱團的那些組織,陳砺幾乎可以确定,龍國也必定有組織在夢魇空間行動。
那嶽父的行動究竟是在國家的示意下,半公開的尋找,還是隻是嶽父私下的瞞着政府的行爲呢?
陳砺更傾向于這是政府示意的。像張德這種人,國家無時無刻不在盯着你的動作,一有不對勁,就會立刻逮捕,嶽父把生意做到這麽大,自然也不是傻子,他怎麽敢憑借幾個契約者的力量就和國家機器對抗?
想到這裏陳砺也就不再擔心了,至少嶽父不會害他和小馨。
回到家,妹妹陳研也正好放學。
陳砺仔細的考慮了嶽父的建議,不得不承認很有道理:“你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出去了,現在外面有點亂,等會我幫你請個長假,明天起我們就去小馨的家裏,和她一起住。”
“啊,可是我快要高考了唉。”,陳研顯然對哥哥這樣突然的決定有些不知所措。
“考不上大學大不了我養你,現在安全最重要。”
陳研在學校裏最近也聽說了點什麽,現在整個社會就像是火藥桶,一引就炸,更别說還有不知道多少勢力在暗地裏等待,伺機而上,做那黃雀在後的勾當。另一方面,自從陳砺的父母消失之後,家裏一直是陳砺在頂着,所以有着說一不二的威嚴。
陳研不作聲,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但是從她笃起的小嘴就能看出她心中的不滿,畢竟張曉馨就相當于那個把陳砺從她身邊搶走的人。
所以三天之後,陳砺隻能帶上小馨和妹妹陳研一起去高盧國度假了。
嶽父的私人飛機是波音系列的定做機,從外表上隻能看出飛機的内倉比較大,但進入飛機裏面,才能知道什麽叫做有錢人低調而奢華的生活。
從房門到桌子,從櫃子到椅子,沒有一件家具不是上好的木頭,包括杯子和洗漱用品,全部都是品牌定制,甚至飛機裏還有自帶的服務人員、廚師和調酒師,和最高檔的酒店也沒有什麽區别了。
當然,飛機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大概沒到一天,也就是8、9個小時,他們就到了高盧國的首都,被稱爲藝術之都的城市,花都。
因爲龍國的首都燕京和花都之間有着6個小時的時差,等到陳砺從飛機上下來,時間依然是上午。
體力充沛的三人于是就開始了觀光活動。
………
夢魇空間現在一共好幾萬的契約者,雖然相對于整個藍星600億的人口不過是滄海一栗,平均一百萬人中才會有一個被夢魇空間選中,可謂是比萬裏挑一還要嚴格。但某些時候,契約者在現實社會的作用就會被放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特别是在高盧國這個地方,由于某些原因,中東地區的流民紛紛向着歐羅巴洲湧去,原本屬于公民的一些利益不可避免的被難民侵占,兩者之間就積累了很大的矛盾,一旦有人站出來,将矛盾激化,那整個高盧國都會淪爲暴動的地獄。
陳砺和兩女站在提前預定的遊輪上,順着塞納河一路向下,今天已經是他們來到高盧國的第五天了,微風吹過陳砺的面龐,他眯着眼,惬意的享受着難得的悠閑時光。
“嘟嘟”,遊輪忽然響了起來。
陳砺有點懊惱剛剛的心境被打破:“誰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一個翻譯走了上來:“不好意思,陳先生,剛剛有艘船不遵守航道規定,差點撞到我們,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們成功避開了他。”
指了指從一旁的水道飛躍出的一艘小型遊艇,翻譯連聲抱歉。
陳砺的眼睛卻被吸引住了。
陳砺雖然不是個惡人,但你要是說他是好人那也未必,睚眦必報就是陳砺的愛好。
自從在夢魇空間中吃了白人男子的虧之後,陳砺就深深的記住了他的樣子,想着什麽時候能找回這個場子,原本都以爲沒有機會了,但現在,隻能說這是命運的抉擇。
陳砺剛剛隻是看到了一個側臉,但極高的屬性帶來的能力卻讓他确定無比,特别是他那在水道上肆無忌憚,橫行霸道的樣子,絕不會有錯。
視線跟随着白人男子一直到他進入到一家酒店中爲止,陳砺有些犯難了。
他沒有辦法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殺掉這個白人男子,陳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什麽好主意,花都是一個國際性的大都市,每相隔十米的距離就能找到一個監控區,更别說陳砺還不知道他進的是哪個房間。
陳砺吐出一口氣,用輕輕流淌的河水撫平躁動的心,暫時放棄了暗殺的打算,要是爲了報一話之仇而搭上自己,那就不是很合适的打算了。
就在陳砺的腦海裏想着各種暗殺伎倆時,翻譯的話将陳砺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尊貴的客人,你們很幸運,明天就是我們高盧國的慶典,屆時國王都會親自出場,那可是萬人空巷的盛景,非常值得一觀。”,看起來翻譯似乎對這個慶典很是自豪和期待,單看他說話時高高揚起的頭顱就知道了。
“哦,是麽,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我倒要好好的觀賞一下了。”,陳砺心不在焉,對于放走白人男子心有戚戚。
“當然,必定不會讓您失望!”,翻譯果斷的答道。
第二天一早,慶典就伴随着無處不在的音樂開始了,陳砺拉上兩女的手,在街道上觀察這些滿臉喜慶的人。
不論是什麽人種,喜歡熱鬧都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天性,人類畢竟是一種群居生物。
當煙花在凡爾賽宮的上方炸開,慶典的氣氛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請跟我來,煙花一響,就說明國王開始遊行了,要想一睹國王的風采,就必須在幾個特殊的街道上等待。”,翻譯有些熟稔,他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慶典。
平時稀稀拉拉的街道上現在全部是人,陳砺廢了老大的勁才擠到人群的最前方。
看着這些面上洋溢着喜悅色彩的人,陳砺似乎也有點被感染了。
“國王來了!國王來了!”,雖然因爲制度問題,高盧國的國王不再擁有權力,但他時刻代表着高盧國的最高榮譽,是這些人的精神象征。
走在最前面的是手持槍械的儀仗隊,接着是敲鑼打鼓的宮廷樂師,之後才到幾匹高頭大馬拉着的馬車,富态威嚴的國王端坐在馬車上,不斷的朝着衆人點頭微笑。
有句話叫做繁華之下往往就是危機,陳砺過人的精神所帶來的感知讓他感到一絲的不協調,就像是在蘋果中混了個桃子,陳砺猛然發現,離國王最近的那些人,他們的皮膚有些泛黃,顯然并不是純正的歐羅巴人種。
陳砺這才想起,盡管花都是高盧國最繁華的地方,這裏也是有不少難民的,陳砺這幾天就遇到了不少,但在慶典開始之後,居然再沒看見一個流離失所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