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特麽“阿拉丁神燈”!
秦琪看到方陌的表情才明白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忍不住抓抓頭發,好尴尬啊。
黃鼬同樣擡起前爪撓頭,它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人形虛影的話被打斷卻同樣抓不住這個梗,一臉懵币,尴尬的氣氛開始蔓延。幾秒鍾之後,人形虛影似乎才想起了自己的職責,生硬地轉移話題,“吾乃烈陽真人,被逆徒偷襲身受重傷,自知無力回天,遂将殘餘元神封印于洞府茶壺之内,靜待有緣之人破除封印陣法,得吾之修真傳承。”
“吾号烈陽,所修功法爲烈陽訣,此功法至剛至陽,百邪不侵,修煉至神合境可自生親和火屬性靈氣元神,修煉速度一日千裏;修煉至出竅境,元神出竅之時有漫天神火相随,等閑法器、寶器難傷;修煉至魂海境,則元神化爲無盡火海,火海不熄,元神不隕!”
“今吾觀汝頗有天賦,堪得吾烈陽訣傳承。如今機緣已到,還不跪地叩拜,行師門大禮?”
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上了人形虛影殘存的靈氣,具有很強的震懾效果,換成普通人在這,怕是要當場跪拜,不明不白地接受烈焰真人的傳承,當然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對于方陌,就沒有任何效果了。
他縱橫修真界千年,這種類似的傳承也見過許多,說得好聽點就是修士在臨死前希望自己的功法能夠傳承下去,說得難聽點就是一輩子沒找到合适的弟子,隻能在臨死前亂抓人,運氣好了,沒準能造就一本小說的主角,運氣不好,隻怕等到靈氣盡數消散都沒有結果,就算等到了“有緣人”,也不一定能夠接受傳承;就算接受了傳承,也不一定能闖出名堂;就算闖出了名堂,也不一定有人記得這個傳承的來源,如此種種,不一而足,所以在修真界中,每時每刻都有傳承斷絕,面前這個是有出竅境修爲的烈陽真人殘存元神,方陌還真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所以方陌面無表情地轉身,絲毫沒有搭理烈陽真人的打算,畢竟他已經修煉了五行納氣訣,進入神合境之後要修煉五行煉神訣,比單一火屬性功法烈陽訣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爲什麽要本末倒置?
但是烈陽真人卻着急了,他殘存的元神本就沒有多少靈智,看到自己的手段沒有效果,急忙再次催發殘存不多的靈氣,大喝一聲:“機緣已到,速速跪拜,切勿自誤!”
方陌不爲所動。
笑話,見過大風大浪的方陌,會被出竅境修士殘留的元神給影響了?
倒是秦琪雙目浮現茫然之色,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人形虛影又一次懵币了,我也沒喊你啊,你咋跪了?
罷了!就你吧,再拖延下去,怕是連留下傳承的靈氣都消散了。
“吾之傳承乃烈陽訣,汝得吾之傳承須謹記……”
“走了!”
烈陽真人的話還沒說完,方陌一把将秦琪拉起來,倒不是他有意阻止秦琪得到這場機緣,而是秦琪的歲數已經大了,改修至剛至陽的烈陽訣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而且烈陽訣也不以速成聞名,以秦琪的資質想要修煉出點名堂,怕是要十幾年的時間,而且還不是一定能成,也就是烈陽真人殘留元神實在沒得選了才肯把傳承留給秦琪,所以方陌必須阻止。
他不能看着秦琪被烈陽真人給耽誤了,畢竟秦琪的表現還不錯,繼續修煉下去,還是能進入納氣境的,但是改修功法,就不一定了。
秦琪被方陌拉起來之後就恢複了清明,看向烈陽真人的目光已經帶上了幾分警惕,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本能地對烈陽真人有了敵意。
烈陽真人第三次陷入懵币狀态,現在的年輕修士,都這麽有個性的嗎?隻是納氣境修爲,竟然看不上可以修煉到魂海境的烈陽訣了?
可是他怎麽辦?
他苦心孤詣鑽研一生,好不容易将烈陽訣推衍到魂海境,難道要就此斷絕嗎?
絕對不行!
可是他已經沒有足夠的靈氣支撐他等待下一個有緣人了,所以他把目光放到了,那隻黃鼬身上……
片刻後他在心裏否決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修煉了烈陽訣的黃鼬?
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道友請留步!”烈陽真人不得不放下高人的架子,換一副語氣叫住方陌,“可否商量一下,我将傳承傳給你,你在合适的時候,爲烈陽訣找一個合适的傳人,作爲回報,你可以将我洞府内的寶物盡數取……”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爲他注意到偌大一個洞府,竟然變得空蕩蕩的,原本石質架子上存放了不少天材地寶,此刻竟然全都不見了,隻有中央石桌上這一套他生前經常使用的茶具。
“唉!”
滿腔希望化爲一聲歎息,烈陽真人面容蕭瑟,“罷了!天意!天意!強求不得!呵呵!哈哈哈!”
秦琪看着突然失态的烈陽真人,竟然也生出一絲不忍,剛才的敵意也消散了不少,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起任何恻隐之心,既然方陌剛才把他拉了起來,就說明烈陽真人的傳承很可能是不适合自己或者對自己不利,在這方面,他是絕對相信方陌的。
方陌聽到這聲歎息,微微搖頭,最終還是回過頭來,“你将傳承交給我,在合适的機會,我會給你找一個合适的傳人。”
“道友此言當真?”烈陽真人馬上從失态中恢複過來,殷切地看着方陌。
方陌從納空戒中取出紅色石頭和玉質匕首,“這兩件東西原本是你的,我自作主張取來,就當是爲你尋找傳人的條件了。”
“如此,烈陽多謝道友!”
烈陽真人對着方陌行了一禮,因爲他知道紅色石頭和玉質匕首都不是什麽特别的寶貝,要不然偷襲他的逆徒也不會講洞府内其他天材地寶席卷一空,隻留這兩樣了。
言罷,烈陽真人化作一道流光鑽進方陌的額頭,就此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