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坐在餐桌上,林沫回到駕駛位繼續開車。
“姐,我有一直很認真的盯着那個女人。”
“昂?那你觀察到了什麽?”
太陽琢磨起剛剛那女人的神情,想了很多話要說,可是都說不出口。
在組織語言這件事兒失敗很多次以後,太陽放棄了自己的長篇大論,長舒一口氣,說了一句:
“這女的瘋了。瘋了。”
林沫點點頭,這女人的家裏人都被自己的丈夫推在了門外,這件事兒足以讓那個女人崩潰了。
再加上這雙面男還把這女人父親背包裏的書,作爲交易都給了林沫。
如果這些都沒有把這個女人逼瘋的話,那麽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概就是發生了這麽多以後,這個男人一臉無所謂的态度吧。
“所以你也好好調整一下你自己。不然慢慢的也會陷入這樣情緒,然後就會莫名其妙的情緒崩壞,死掉。”
太陽經過這兩天已經徹底緩過來了,就連看到那對夫妻被喪屍要成那副樣子,她也已經沒了最開始的那種戰戰兢兢崩潰的狀态出現了。
現在的她。
也是個可以冷眼旁觀喪屍吃人的太陽了。
“我會努力适應的。姐,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安全站啊?在車上舒服是舒服,可還是不太安心…”
林沫搖搖頭,這問題太難了。
她是個路癡,她怎麽可能知道還有多久能到安全站?
“不知道,邊走邊看呗,或者你導航看看,哎,到了以後,我覺得我應該找個人給咱們開車,我每天坐在駕駛位上,真是好無聊。”
林沫是有雇男司機這個打算的,現在就兩個女生,雖然就憑她自己足以照顧兩個人的安全了,但是有個男人看着還是會安全一些。
現在即使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身手不凡,也還是有很多人盯着她的房車,想着什麽時候趁着她落難,能有機會把房車占爲己有。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的?
就憑着她越來越靈敏的耳朵。
聽力好這種事情她也很苦惱,原來她除了有那個元素力量以外,五感其實和常人沒有什麽區别。
但是現在…
她的耳朵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啥都能聽見。
張家長李家短都往耳朵裏鑽。
就連誰誰誰偷偷親熱的呢喃,誰誰誰拉肚子的撲哧,她都聽得見…
哎。
她懷疑可能是自己的修煉度不夠高,所以還不能篩選東西來聽。
看樣子她還是得趕緊修煉得讓自己更厲害一些,好解決眼前聽力太好的這個難題…
林沫的車開得很慢,慢到她開始發呆。
透過後視鏡,她看到冠縣士在那裏收拾喪屍和人的遺體,把他們一個一個放在一起,最後帶着兩個手裏的人給那個屍體堆鞠上一躬,點火,燒掉。
這是個好主意。
因爲時間長了屍體腐壞,瘟疫病毒也會随之而來。
到時候人類就會又面臨許許多多的災難。
都燒掉以後就不會有這種顧慮了。
就這一舉動,林沫對冠縣士有些改觀。
嗯…
怎麽說呢。
她發現冠縣士也不是一味的做好人,腦子比她預想的要好用許多。
之前她也聽到有人聊天時候說,讓感染者作爲盾牌隔離難民與喪屍的主意也是他出的,看來這個人除了奇怪的一腔正血以外,還是有點兒腦子的。
冠縣士把屍體全部處理好以後,就在房車邊上走着。
她也不和冠縣士說話,冠縣士也不招惹林沫。
兩個人達成了有趣兒而又短暫的默契。
很多人沒有東西交換還要靠近房車時,如果林沫看誰不順眼,或者覺得誰話太多聽着耳朵疼,就會直接用風形成腳拌,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把那些人絆倒。
多絆倒幾次以後,那些人雖然摸不清楚頭腦,可還是明白這車有問題,然後就離得遠遠的了。
冠縣士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和她交換,走在邊上,林沫也沒把他弄走。
怎麽說呢,談不上讨厭就讓他在那裏呆着吧。
到了晚上的時候,冠縣士還想和林沫談關于幫忙的事情,但是林沫直接伸了手道:
“拿出你能交換的東西。”
冠縣士站在那裏手足無措的皺着眉,四處張望了很久,最後憋的滿臉通紅的走了。
林沫以爲這個家夥應該是沒什麽東西能交換喪氣離開了,沒想到過一會兒冠縣士帶着一個女孩子走過來,林沫像是看精神病一樣的看着冠縣士道:
“幹啥?”
“這是…這是我妹妹…我…我用我妹妹作爲交換…”
那女孩子也是一臉驚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林沫聽到這裏哈哈大笑,這妹子一看就是冠縣士臨時拉過來充數的,也虧他想的出來。
林沫收了笑聲,嘲笑道:
“你是覺得自己太精明,還是覺得我太傻?先不說你這個妹妹是真的假的。就當她是真的!你妹妹進了這房車,就相當于一張保命的船票已經拿在手裏了,你這哪裏是做交易?你聰明,我也不傻。”
林沫說完這話好笑的搖搖頭,這男人吧,挺有意思,傻的有趣兒。
“再說,你就不怕我拿你妹妹喂喪屍?”
那妹子一聽喂喪屍,就趕緊甩開冠縣士的胳膊,頭也不回的趕緊跑開了。
冠縣士被揭穿了以後還是不死心的走在林沫邊上,兩個人也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不知道走了多久,林沫突然開口道:
“诶。現在距離喪屍爆發那天,一共是幾天了?”
“大概是第三四天吧,我也算不清了,怎麽了?”
林沫搖搖頭示意沒什麽。
晚了,又晚了。
她記得喪屍爆發的第二天就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覺醒了,不管是物理攻擊還是魔法覺醒,都有少數人作爲先驅開始覺醒了。
當時她躲在自己的小飯館裏看到那麽多人像是超人似的,和喪屍戰鬥的時候,她才鼓足了勇氣離開了小飯館,加入逃亡的陣營。
但是現在…
第三四天了。
這高速上那麽多人,她竟然一點兒能量波動都沒有感覺到,雖然這種東西有概率之說,但是她絕對不相信這麽多人沒有一個人能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