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悅兒淚花閃爍,咬牙切齒又奈何不得她的模樣,楚萱萱心情愉悅的一路哼着小曲。
來到廂房,柳悅兒将水桶放在地上。她雙手磨起的水泡已破了,鮮紅的血汨汨的流了出來。
楚萱萱不耐的催促“快把水倒進桶裏去啊,要不然涼了,你待會又要跑一趟。”
柳悅兒忍痛把水倒入桶裏,楚萱萱伸出手,示意柳悅兒給她把衣裳褪去。
柔媚的眸底閃過一抹狠冽,柳悅兒垂下眸子将銳氣遮住,低眉順眼的照做了。
坐在木桶裏,楚萱萱發出舒服的歎息。古代的日子雖無聊,若能嫁給八王爺,恩恩愛愛攜手一生,光是想就很美好。
柳悅兒站在木桶邊緣,看着放在一旁的水桶,恨不能将一桶水兜頭兜臉的朝楚萱萱澆去。
似乎感受到了柳悅兒怨恨的目光,楚萱萱側眸看去,正好看到柳悅兒來不及掩藏的恨意,她故意忽的站了起來,将沐浴的水濺的柳悅兒滿臉滿身都是。
柳悅兒氣的火冒三丈,死死地拽着拳頭。
“替我更衣。”楚萱萱踏出木桶,妙曼的身姿展現在柳悅兒面前。
柳悅兒含恨替楚萱萱更衣,在楚萱萱的使喚下,又替她梳了個時下最流行的發髻。接過楚萱萱遞給她的銀簪子,本欲替她插上,誰知楚萱萱忽然撞了她一下,簪子便直直的掉在地上。
柳悅兒彎腰将簪子撿起來,楚萱萱擡手一個耳光扇在柳悅兒的臉上,故意露出吃驚的表情道“哎呀妹妹,打小紅打順手了,忽的忘記是妹妹替我梳頭,妹妹,你不會怪我吧?”
美麗的眸子已被怒火焚燒,柳悅兒忍無可忍,怒而拂袖離去。
楚萱萱點點頭,生氣才正常,比較富有煙火氣。
一個小姑娘成天心思那麽重,像什麽樣子。
走出廂房,柳顯站在廊下瞪她。楚萱萱又點了點頭,定然是柳悅兒又告狀了,他們心裏一定在想等她從皇宮回來就好好收拾她。
柳顯送楚萱萱到府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外等候,他冷冷的叮囑“若你無法博得皇後的喜歡,你知道自己的後果。”
不以爲意的跨上馬車,楚萱萱無聲的冷笑。若威脅對她有用,她還會如此刻這般的吊兒郎當?老早就屁颠屁颠的去抱皇甫靖的大腿了好嗎!
馬車轱辘的行駛,仿佛沒有過多長時間便停了下來。
簾子被掀開,楚萱萱跨出馬車,當她看到匾額上寫着大大的八王府三個字時,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疑惑道“車夫,我要入宮見皇後娘娘,你停錯位置了。”
車夫恭聲道“沒停錯楚小姐,您被八王爺半路截胡了。”
楚萱萱仰天大笑幾聲,要入宮觐見她誠惶誠恐,八王爺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歡喜的飛奔進八王府,她直奔他的院子。
步入院内時,楚萱萱故意放緩了步伐。念奴握唇笑了,指了指廂房。
她點了點頭,蹑手蹑腳的走進屋内,見管家和一名眼生的大人,朝管家擺了擺手,示意管家莫要出聲。
管家點點頭。
皇甫靖早已等的焦慮,他忽見管家和李大人臉色變得很古怪,心中明了,不覺揚唇一笑,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快要挨近皇甫靖時,楚萱萱忽的在他耳邊大喊一聲“哈!”
皇甫靖配合的假裝被吓了一跳,假裝滿臉怒氣的回頭,見是楚萱萱,一臉寵溺道“你怎的還如此俏皮。”
“你被吓到了沒?”
望着她閃閃發亮的眸子,皇甫靖握唇笑道“你出其不意,自然是被吓到了。”
楚萱萱很得意,坐在他身邊,指着李大人道“他是誰,怎麽穿的那麽古怪。”
李大人看到八王爺配合她玩這般幼稚的遊戲,已猜到嬌俏的女子是誰,恭聲道“在下是欽天監的李峰,姑娘想必就是楚小姐了。”
楚萱萱笑道“你知道我?”
李峰哈哈大笑,想要不知道她也難,便将來王府的目的簡單的說了。
楚萱萱怪異的揪了眼皇甫靖,至從系統不讓她和他有肌膚之親也不過短短數日,他的心思竟如此敏銳麽。
隻是,她并非是受到詛咒,找欽天監并無用處。
心中雖屬意他,他們畢竟不可能在一起,她不願意他爲她傷身,笑道“八王爺想來是多心了,我不過是一個無害的小女子,誰又會害我。”
皇甫靖不信“爲何我拉你的手,你便疼痛難忍。”
楚萱萱臉露爲難之色,默然許久,蹲在他身邊,歎息道“這不過是我不希望和你太過親密,假裝的而已。”
心仿佛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一陣細密的疼痛。原來隻不過是想和他保持距離,他還傻傻的把欽天監叫來。
見他那麽痛苦,楚萱萱心裏也異常難受。可是她沒有辦法,她隻能視而不見。
輕輕的拉住她的衣角,皇甫靖柔聲道“雖然你心裏沒我,可我仍止不住的思念你。我雖念你想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勉強你。”
深深的吸了口氣,将心情平複。楚萱萱擡頭看他“我不值得你…”
手扣上她的唇,見她不在言語,又快速的把手縮了回來。她雖否認被下了詛咒,他仍當做她被詛咒了不觸碰她,以免她痛苦。
柔情道“我認爲你值,你就值。莫要因爲我而說些妄自菲薄的話,也不要因爲我的仰慕倍感壓力。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的事,我不奢求你任何回報,隻要能得知你幸福,我便快樂。”
楚萱萱感動的快要掉淚,她急忙扭過頭免得被他看到。他若繼續撩她,人非草木,她怕她會不顧一切要和他在一起。
平複了會心情,楚萱萱瞪他道“不要總是說些有的沒得,皇後娘娘還等我入宮,我不去隻怕不好。”
她嬌俏動人,他禁不住彈了彈她的翹鼻,笑道“我早已書信一封送入皇宮,哪裏還會讓你爲難。”
情不自禁的揪了他一眼,她的眸子含情脈脈,隻是她不自知罷了。
皇甫靖看癡了,若要說她心中沒有他,他是斷然不信的。也不挑明了講,有意要在楚萱萱面前表現,揪住她的繡角,道“來都來了,一時半會你不能回去,我彈琴給你聽可好?”
二人挪步院内,将他推到桃花樹底下,念奴早已将琴拿了過來。
皇甫靖撥弄着琴弦,楚萱萱單手托腮,癡迷的望着他。
清風細細,溫柔的拂過桃花樹,片片花瓣從枝頭墜落,緩緩的落在他們的秀發和鼻尖。
四目相對,彼此間的情意一目了然。
一曲完畢,皇甫靖怕她無聊,便叫念奴拿來文房四寶,給她畫丹青。
古代的人都這麽有才的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是說,楚萱萱揪了皇甫靖一眼,隻有他特别有才。
也不知過了多久,将最後一筆畫好,皇甫靖吹了吹宣紙,朝她招了招手。
揉了揉坐僵的腰,楚萱萱歡快的走了過去。
他畫畫的造詣很高,将她畫的栩栩如生。
“喜歡麽?”
“喜歡。”
“喜歡就好。”
說完話,皇甫靖又看向楚萱萱,眼裏帶着一絲希翼“留下用晚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