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立遠稍微驚奇燎日居然知道自己,不過馬上便反應過來道:“看來那隻黑貓做的事情,燎日城主倒是很清楚。”說着關立遠用食指點了點自己右側的太陽穴。
燎日見狀神色稍稍一動,不過依舊忍住沒有做出太驚奇的樣子:“犬子不肖,讓道友見笑了。”
關立遠知道,原作中燎日還在星璇身上動了些手腳——星璇的右眼是燎日裝進去的!
星璇自以爲燎日還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卻不知道從他開始生疑,之後讓思堂去人界暗中調查,還拉攏蕙城的其他大妖、培植自己的親信……種種一切,其實一直在燎日的“注視”之中。
因此思堂在人界聽說過自己,自然燎日也會間接知曉。
在關立遠看來,星璇與燎日之間的矛盾,說不上誰對誰錯,反而五成是因爲誤會、三成是因爲兩人的性格!
當年燎日是誤殺周赤炎、也就是他自己的人身,而星璇此時還不知道,周赤炎與燎日之間的關系,隻知道自己用的身體,是來自于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且他父親還是被燎日所殺。
按說僅此而已的話,倒也不至于令星璇心生殺機——畢竟星璇根本沒有親生父親的記憶,反而燎日養育了他十幾年,一開始星璇無法控制成人的身體,燎日更是一點點教他走路……
十幾年來燎日唯一有些“愧對”星璇的,也就是安了個做了手腳的眼睛來監視他,不過以燎日的經曆……曾經被心愛的女人出賣,在洞房花燭時被封印,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心中添了多疑的毛病,也有情可原。
哪怕是被“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之類的思維,灌輸的尤爲嚴重仁者、大俠,面對養父的時候,肯定也會心生猶豫,何況……在妖界長大的星璇,應該根本不會有這方面想法。
雖說星璇不是某萌王的狼,但也不至于在得知此事後,立刻對燎日進行一系列密謀,冷靜到完全無視養育之恩。
當然,對于搶班奪權之類的陰謀論,關立遠也并不相信。
畢竟在原作中,無論是哪一個結局,星璇要麽是犧牲自己,要麽是活下來之後,與兄弟、愛人還有貓,一同隐居山村,可見他并沒有過剩的權力欲,現在的種種邀買人心,完全是爲了弄死燎日做準備……
至于星璇的真正目的,關立遠懷疑是因爲一個誤會,尤其是現在燎日的情況在關立遠的白眼看來……一目了然!
燎日能夠修煉的這麽快,是因爲他開創了一種利用自身的“不完美”,來修煉的功法——合魂之術,甚至可以稱爲吞噬之術!
利用自己的不完美,不斷去融合其他妖族身魂……
同樣這套功法,還有一套衍生的身魂相合之法,也被他傳給了星璇,主要是因爲星璇的身體和靈魂不匹配,燎日期望這套功法能夠解決這一問題。
當然,實際上這套功法,也有極大缺陷,雖然令燎日進境極快,但卻是在放大他的缺陷,導緻他在成魔之前,肉身靈魂都瀕于崩潰!
而星璇也因此而産生了一個緻命的誤會……
他不知道周赤炎和燎日真正的關系,但是卻知道自己父親的身體很“詭異”,明明是人族,但是卻擁有狼王血脈,甚至隐隐與燎日互補。
因此可以很容易的得到一個猜想——當年燎日是爲了融合周赤炎,所以才痛下殺手?
而這樣一來,就還有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燎日收養星璇的目的……會不會也是爲了有朝一日,将星璇吞噬,來令自身重新達到“完美”?
這推測在邏輯上十分契合,在原作中星璇也的确在決戰之前,在自己身上下了一種燎日也不知道的毒,來防止燎日吞噬他!
也正是這套十分符合邏輯的推測,令星璇完全無法信任燎日,所謂的養育之恩,也被視爲欺騙,完全被憎恨替代……
并且在誤會産生之後,兩人同樣“别扭”的性格,令這誤會帶來的裂痕不斷擴大,燎日哪怕發現了星璇的舉動,也毫無解釋的意思,反而高傲的等着星璇來“挑戰”他!
然而實際上,燎日并沒有吞噬星璇的想法,燎日所真正追求的,其實也并不是多大的野心,而隻是自己的記憶,他想要知道,自己夢中出現的人是誰,心中不時響起的曲子,究竟叫什麽,以及……那不時湧上心頭的哀傷與絕望,究竟源自何處。
原作完美結局中,燎日最終在彌留之際,回想起了一些關于“蕙卿”的事情,哼着蕙卿喜歡的曲子消亡……
這樣一想,關立遠忽然感覺燎日有些可憐的樣子。
就在這時,岩漿池忽然暴動沸騰起來,燎日怒道:“混賬!難道你在可憐我嗎?”
咦?這麽明顯嗎?關立遠吓了一跳,連忙收斂神色。
“咳咳,豈敢豈敢,燎日城主一代傲嬌,裏蜀山統一在即……”
“傲嬌?”燎日總感覺這不是什麽好詞。
“恩?我是說妖驕,妖族中的天驕的意思。”關立遠否認道。
“呵,廢話少說,閣下已經知道火脈之事,是本座所爲了吧?蜀山……是不是很舒服?哈哈哈……”燎日攤牌道。
雖然自身狀态極差,但燎日還是對自己很自信,而且也是沒看出關立遠的境界,感覺有火靈珠和火脈之力,縱使勉力出手,也能拿下關立遠。
關立遠則是默默說道:“不,地脈之危的根本,在于内外蜀山的興衰失衡,裏蜀山雖然在燎日城主手中趨近于統一,但整體增強不大,而徐長卿卻将蜀山規模、實力擴充了十幾倍,年輕弟子數千人……外蜀山大興,令蜀山本身産生反噬,燎日城主打通火脈,隻是适逢其會而已……”
燎日聞言更加氣憤,畢竟當年是蜀山不問青紅皂白,将他扔進鎖妖塔的,因此燎日對于蜀山的仇恨可以排到第二,至于第一……則是在蜀山鎖妖塔外,遇到的那名剝奪了他的記憶、抹殺了他的過往的紫衣女子!
原本燎日打通火脈雖然是爲了自己修行,但是……對于能夠破壞蜀山,内心還是極爲暢快的。
然而現在關立遠卻告訴他……這隻是一個巧合,蜀山是自己作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燎日表示體驗極差,還不如關立遠直接高喊“降妖伏魔”,最好再氣急敗壞一些,更能令他舒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