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話降頭
若是一般人這麽說,一定會讓人覺得這個人很輕佻,偏偏溫廷玉的神色十分坦蕩,看着季顔的眼裏也隻有贊賞,讓人覺得的他真的隻是單純地欣賞季顔的容貌。
“謝謝,你長得也很帥!”季顔禮尚往來,也稱贊了一句溫廷玉,“我是江遠的師妹,季顔。”
“謝謝誇獎,我是江遠的朋友,溫廷玉。”溫廷玉回了一個笑容,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溫廷玉對季顔的印象很好,這源于江遠大學四年間的不斷洗腦,其實江遠提起季顔的次數并不多,隻不過上學那會兒,追江遠的女生很多,但是江遠一個都沒有同意,宿舍的人好奇,江遠每次都說他師妹長得太漂亮了,這些女生的容貌根本比不過,完全看不上之類的。
也因此,宿舍的幾個人都對江遠的師妹充滿了興趣,溫廷玉也不例外,而且因爲他跟江遠的關系比較好,他還知道季顔除了長得漂亮之外,學習也很好,最主要的是,在玄學一道上很有天賦,小小年級就已經實力不俗,這也是他這次會找上江遠的原因。
現在見到季顔,别的先不說,隻說長相這一條,溫廷玉自認見過不少美人,但的确沒有一個人比季顔漂亮的。
“行了,你們兩個别在那瞎寒暄了,趕緊坐下說正事吧。”江遠對兩人這種商業互捧完全無感,直接招呼兩人坐下,“之前你電話裏說得也不太清楚,現在顔顔就在這裏,你跟她好好講講。”
溫廷玉顯然已經習慣了江遠的性格,重新在沙發上坐下,等季顔也坐下後,才開口,“此事和我母親有關,”溫廷玉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一周前,家裏的傭人發現冰箱裏買好的生肉總是莫名失蹤,後來查了監控錄像,發現竟然是我母親在家裏的人都睡着後,去冰箱裏找生肉吃,而我母親本人對此事毫無所覺。”
說道這裏,溫廷玉習慣性地觀察了一下季顔的表情,發現季顔的表情十分平淡,并沒有出現厭惡或者是驚奇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麽,心底松了一口氣,然後接着說。
“開始我們以爲是我母親患了夢遊症,結果去醫院檢查之後,我母親的身體沒有絲毫異常,醫生也判斷這種情況并不是夢遊症,從醫院回來後,我母親忽然吐了一口血,然後就暈了過去,整個人的臉色發紫,看起來就像是中毒了一樣,我們趕緊又去了醫院,檢查結果顯示我母親身體的數據是有些地方異常,但是所有的檢查都做了一遍,卻完全檢查不出來原因。
這個時候,我母親忽然醒了過來,整個人也恢複了正常,沒辦法,我們就又回了家,結果到了晚上,我父親半夜醒來,發現我母親不在,在衛生間找到我母親,發現她竟然用小刀子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好幾道,當時我父親吓壞了,連忙想要攔住我母親,結果我母親卻像是完全看不到我父親,也聽不到我父親的話一樣,繼續用刀子在自己的身上劃。
這種狀态大約持續了十分鍾的時間,之後我母親就暈了過去,我們家裏人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應該是非正常事件,我想到江遠曾經說過你是天師,而且之前江遠也說過你會來帝都上學,這才讓江遠聯系了你。”
溫廷玉說話的時候,表情十分難看,畢竟收到傷害的是他的母親,母親被折磨成那樣,他心裏也十分難受。
“我能先漸漸你母親嗎?”聽完溫廷玉的描述,季顔心裏已經有了大緻的猜測,但還是必須要親眼漸漸溫廷玉的母親,才能夠确認是不是她猜測的那樣。
“可以,發生那件事之後,我母親的身體好像也變壞了,白天大多處于沉睡狀态,到了晚上,又會變成我說的那樣,現在離她醒來還有一會兒。”溫廷玉看了看表,對比了一下之前他媽媽醒來的時間,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帶我去看看她。”季顔完全直接站起身,對溫廷玉說道。
“可以,你跟我來。”溫廷玉點頭,站起身,看向江遠。
“你們兩個上去就行了,我在這裏坐着喝會茶。”江遠知道這種事溫廷玉肯定不願意太多人知道,而且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幹脆也不去摻和,直接對溫廷玉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用管他。
“好,耿叔,”溫廷玉看向一旁站着的管家,“你在這裏陪着阿遠。”
“少爺放心,我會招待好江總的。”耿叔在溫家也快工作一輩子了,也希望溫太太的“病”趕快好,立馬說道。
“嗯。”溫廷玉點了點頭,然後帶着季顔往樓上走。
溫家的别墅很大,總共有三層,溫廷玉的父母住在二樓,溫廷玉則住在三樓,他帶着季顔上了二樓後,穿過過道,走到靠裏的那扇門前,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因爲溫廷玉的母親這段時間不太正常,所以溫家人并不敢讓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面,此時房間裏也有一個女傭,守在溫太太的床前,見到溫廷玉和季顔進來,連忙站起身,小聲和溫廷玉問好。
“太太中間有醒過來嗎?”溫廷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親,問女傭。
“并沒有,少爺,太太一直在睡覺。”女傭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我在裏面待着,你出去吧。”溫廷玉神色如常,揮了揮手讓女傭退下去。
女傭躬了躬身子,恭敬地退了出去。
季顔在女傭離開後,從溫廷玉身後走到床邊,仔細地觀察溫太太的情況。
溫太太本名姜曼茹,娘家姜家在帝都屬于中等階層,她和溫廷玉的父親溫斯年是自由戀愛的,溫家雖然是老牌世家,但溫斯年的父母隻有溫斯年一個孩子,且溫家的家風比較開明,更何況溫太太本人也十分優秀,當年兩人結婚的時候,帝都的上層圈子可是議論了好久。
而能夠生出溫廷玉這般長相出衆的孩子,姜曼茹和溫斯年的長相都十分出色,尤其是溫廷玉,當年也是風靡帝都的美人。
即便是姜曼茹如今已經五十歲,但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多歲,還是十分迷人的。
不過因爲這段時間的折磨,她此刻看起來十分憔悴。
季顔的目光順着姜曼茹的臉向上移,落到了她頭頂上的氣運之光上,發現原本應該是淡紫色已經快要變成紅色,而且裏面還摻雜着一絲黑氣,她皺了皺眉,上前一步,站在床前,彎下身子,手伸到姜曼茹的眼睛上,掀開姜曼茹的眼皮,在姜曼茹的上眼白上發現了一條細細的黑線,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怎麽樣?”溫廷玉見季顔直起身子,緊張地看着季顔,連忙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母親應該是被人下了降頭。”
“降頭?那是什麽?”溫廷玉皺眉,一臉疑惑地看着季顔。
“降頭師你應該聽說過吧?其實這個降頭術跟咱們這邊常見的蠱術是一樣的,降頭師對人下降,以此來控制對方的身體,達到自己的目的,”季顔簡單解釋了一下,“你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母親明明沒有夢遊症,卻會在晚上跑出來吃生肉,然後自己還不記得?還有她半夜會起來自殘,這都是因爲她被人下了降,這些事都是下降的人要她做的。”
聽了季顔的解釋,溫廷玉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他看了看床上還在沉睡的姜曼茹,轉向季顔,“這個降頭可以解掉嗎?”
“可以,你母親這種屬于比較簡單的降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降頭師應該用的是活降,如果用的是血降的話,就解不了了。”季顔的神色比較輕松,同時也是真的慶幸對方并沒有用血降這種方法。
她曾經因爲對降頭師感興趣,專門研究過這個東西,當然,降頭術屬于不傳之秘,一般人很難知道,但誰讓季顔的師門有個愛收集術法的前輩呢,那位前輩當時也是遇到了一位降頭師,對方或許是對自己太自信,竟然對那位前輩下了戰書,後來那位降頭師輸了,那位前輩就得到了降頭師的傳承,然後還記錄了下來,供後世之人學習,季顔隻是其中一人。
“那,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嗎?”聽到季顔說可以解,溫廷玉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好在他習慣于隐藏情緒,很快穩定下來,問季顔。
“幫我準備上好的黃紙和狗血,我需要畫符。”這種符咒也是當時那位前輩記載的,在此之前,季顔嘗試畫過,但沒有成功,不過她最近法力增長了很多,應該是可以成功的。
“我馬上讓人去準備,你等等。”聞言,溫廷玉立刻往外面走。
沒一會兒,溫廷玉又回到了姜曼茹的房間裏。
“季顔,你能看出是什麽人對我母親下降的嗎?”溫廷玉對玄學之事并不了解,但他看得出來,季顔在這方面應該十分厲害,忍不住問道。
“我看不出來,”季顔搖了搖頭,見溫廷玉臉色迅速黯然下來,又接着說,“但是我知道,要想對人下降的話,需要知道這個人的生辰八字,最好是有這個人的頭發或是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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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跑出去玩了,沒來得及寫,二更就這麽多了,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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