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話怪物
韓淑慧,也就是鍾煜的祖母,聽到鍾老的話,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孫子,“是關于阿煜的?”
“嗯嗯,”鍾老放下茶杯,“剛才老季說阿煜的轉機已經出現了,如果挺過這一劫,阿煜就可以長命百歲了。”
說到最後,鍾老也有些激動。
聞言,不僅是韓淑慧,包廂裏其他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鍾老和鍾煜的身上,一個個看起來都有些激動。
韓淑慧更是抓着鍾老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這麽說的?”
不怪韓淑慧這麽激動,鍾煜是韓淑慧最喜歡的孫子,也是最讓他驕傲的孫子,隻是每每想到鍾煜的病,她就感到心痛,她年紀也不小了,卻還是害怕白發人送黑發人。
現在猛然看到希望,如何能不激動?
“是啊,爸,季歸塵真的那麽說?他有沒有說阿煜的轉機在哪裏?我們要怎麽做?”鍾煜的父親也跟着問道。
“季小子隻說了這麽一句,其他的,他也不能多透露,他讓我們順其自然,你們也聽着,不要做其他的事情。”鍾老給老伴順了順氣,轉頭對鍾煜父親叮囑道。
“爸,您别擔心,既然季大師這麽說了,那我們就這麽做,不會做别的事情的。”鍾煜的母親按住鍾煜地父親,輕聲說道。
其他人也跟着保證,鍾老這才滿意,目光放到鍾煜身上,眼裏的喜悅完全抑制不住。
相較而言,鍾煜應該算是在場所有人裏最鎮定的一個,雖然他也同樣激動,但他已經習慣了控制情緒,反而沒有表現出來。
……
江遠帶着季歸塵三人到了他訂的包間,四人坐下後,季顔立刻纏着季歸塵問問題。
“師傅,您剛才說的鍾煜的轉機是怎麽回事?我從他面相上沒看出來啊。”季顔剛才可是聽到季歸塵和鍾老的對話了,好奇地問道。
“你啊,”季歸塵點了點季顔的額頭,“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們兩個是天生一對,他命格太貴重,生在這太平盛世不合适,所以才活不過三十,但你不是可以從他身上得到紫氣嗎?你們兩個可以做到氣運共享,你可以化解掉他的命格,他自然就會無事。”
季顔聽的一愣,沒想到鍾煜的轉機竟然在她身上。
“師傅,什麽天生一對?顔顔還小,可不能談戀愛。”妹控江遠頂着自家師傅的壓力,皺眉說道。
“對啊,師傅,我們顔顔這麽好,當然要多留幾年,不能随便被人拐跑了。”連澤跟着附和道。
“那當然,我季歸塵的徒弟,自然不是誰都能拐跑的,反正距離那小子三十歲還有七年呢,不着急。”季歸塵這次倒是沒有批評兩個徒弟,而是笑眯眯地應和道。
饒是季顔臉皮厚,也因爲三人的話有些害羞,眼珠子轉了轉,跟季歸塵提起了自己到帝都這麽長時間的經曆。
“天師聯盟那幾個小夥子人還不錯,而且這些年爲事也還可以,可以待着,至于你說的那個惡鬼……”季歸塵皺了皺眉,顯然對惡鬼有些厭惡,“此事還真是不好找,但對方應該不弱,你要小心一些。”
“我會的,師傅,對了,我還答應了和宋家合作研究陣圖。”季顔點點頭,又提到了宋家。
“四家族裏面,宋家和蘇家還可以,其他兩家倒不怎麽樣,你要提防一些。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你是我季歸塵的徒弟,他們要是敢欺負你,爲師饒不了他們。”季歸塵摸了摸季顔的頭,給他當靠山。
季顔點了點頭,滿臉崇拜地看着自家師傅。
師徒四人這些年也難聚在一起,這次在一起吃飯,都很是開心,連澤和季歸塵還都喝了點酒,不過他們的酒量都不錯,走的時候也隻是微醺,并不影響什麽。
季顔跟着季歸塵回了江遠的住處,她第二天早上的課在十點,時間完全來得及。
……
淩晨一點,帝都仍舊繁華,街道上的行人倒是少了很多。
五一街,一條老街,位于帝都西郊,這邊可以說是帝都的貧民窟,來帝都打工的很多人都租住在這邊。
帝都的房價高,租金也高,所以很多人選擇租在五一街這附近。
王葉美今天加班時間長,這個點才從公司回到這裏,她最近接了個大案子,若是做得好,她應該能拿到不少提成,工資也會漲一漲,很快就能搬離五一街。
小心看着腳下的路,王葉美心裏想着案子的事,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不遠處的路燈不知道出了什麽故障,忽然熄滅了,王葉美皺了皺眉,低罵了一聲,不得不拿出手機照路。
她剛擡起頭,就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張臉,兩人鼻尖對鼻尖,四目相對,她發現對方的眼睛裏原本是眼珠的地方空無一物,全部都是眼白,臉上更是一片斑駁,就像是掉了皮的牆面一樣。
“啊!”短促的尖叫聲從王葉美嘴裏發出。
面前的怪物忽然咧嘴一笑,露出鋸齒般的牙齒,緊接着,王葉美胸口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她低頭,就發現怪物的手刺進了她的胸口,在她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地抽出。
“滴答,滴答。”
血液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王葉美眼睜睜看着怪物挖出了她的心髒,胸膛的地方變得光秃秃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白襯衣。
她的嘴巴動了動,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感覺自己的眼前開始發黑,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
“噗通。”
王葉美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
第二天一早,季顔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有起床氣的她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她勉強清醒了一些,接了電話。
“季顔,那個怪物又出手了,同樣是年輕女性,心髒被挖走,而且是在對方有意識的時候,監控什麽都沒拍到,現場也沒有任何線索。”韓浩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有些失真,卻一下子讓季顔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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