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封這對象吧,說起來還不陌生,大家都見過。
但是要真說見過吧,現在都沒什麽印象了。
張朝封坐在那,一臉日狗的表情,“兩年前!去烏市比武的路上,在火車上的那個女大學生!”
“哦——”楊越點點頭,還真是她啊!
“你倆個真做筆友了?”
“嗯!”張朝封的臉上一片潮紅,笑道:“在陸院不是有政治任務嗎?我也就順手給她寫了封信。我哪知道,她回信回得還挺快的,一來二去的……”
楊越側着臉看他,行啊朋友!動作挺快啊!
歐陽山湊了上去,“快說,芳齡幾何?身高多少,體重,三圍呢?”
“滾滾滾!”張朝封一推,“你問我,我特麽問誰啊!?我們就見過那一次,你們也在的。”
郭廖搖頭晃腦,“我覺得,不行!比不上我們蘇班長!”
“怎麽說?”
郭廖嘴裏叼着棕須,一本正經道:“那姑娘我覺得太瘦,渾身都沒二兩肉。俗話說的好,體重不過百,要麽平胸要麽矮。”
“在我面前說說就可以了啊!”張朝封指着面前的三個貨,“見到了人家給我放尊重點!”
“啥?她要來?”楊越心說好嘛,人都被忽悠到疆南來了。張朝封的嘴,果然不同凡響。
“她畢業了,要來疆南支教。正好我在麽,她就來葉爾羌了。”
郭廖捏着自己的下巴,泛着酸意道:“也是瞎了她的狗眼了,當時車上五個人,張朝封是長得最醜的……”
“散了散了!”歐陽山也覺得人生變得毫無意義,穿着拖鞋就要走。張朝封剛剛開了個頭,還想接着說呢,幾人都轉身不理他了,張朝封肚子裏一堆要說的話,結果全憋在了嗓子眼裏,說又說不出,吞也吞不下。
“诶,我還沒說完呢!”
楊越躺在床上,“不聽。”
郭廖也回到了自己的床邊,和歐陽兩個說話。
張朝封一張臉憋得通紅。
“歐陽,我就和你一個說,你來!”
歐陽山起身拉開門,大聲道:“不聽,我睡覺去了!”
“……”
班上的弟兄都回來了,張朝封坐在床上一臉怨念地看着楊越。楊越笑嘻嘻地低聲道:“讓你說你非要賣關子,好了,現在知道什麽才是來自弟兄們的制裁了吧!憋死你!”
這三個貨太了解張朝封了,這就是個嘴上從不上鎖的人。你要是隻讓他說話說一半,他一準能一腦袋撞在牆上,撞死算了。
熄燈号剛響,楊越就聽見了信息聲。拿出來一看,是蘇沐晨。
“方便嗎?”
“嗯。”
楊越剛回了一個字,電話鈴就響了。楊越拿着電話,跳出了後窗,“怎麽了?”
“我想來看你。”蘇沐晨在電話那頭慵懶地說。
“來疆南?”
“嗯,趁還在放假。”
楊越擡頭看了看清澈的夜空,暗自歎了一口氣:“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的,你來了我怕沒時間陪你。你現在在我們師都是傳奇,當心被圍觀。”
“我不去師直就是了,我住師醫院也是一樣的。”
“那不是就更見不到了?”楊越把整綜合訓練場的事情跟蘇沐晨說了,蘇沐晨聽完後就咯咯笑道:“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真是難爲你了,你們連長也是的,這點事情都辦不了!”
“也不怪他呢。”楊越心說要是他也有個中将爹,這事就不存在了好嗎?
楊越坐在後窗外的一塊石頭上,點着一支煙,忽然道:“诶,我跟你說,張朝封有對象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傳來蘇沐晨震驚的聲音,“他?不是吧!誰啊!?看上他哪一點了呀!”
屋裏張朝封在那大聲罵:“别狗眼看人低啊!姐!”
蘇沐晨呵呵道:“怎麽我們說話他聽得見嗎?”
“離得太近,手機聲音大!”楊越站起來,踢了一腳腦袋擱在窗台上的張朝封,張朝封哼一聲,轉頭睡在了楊越的床上,然後捏着嗓子喊:“喲~客官,你又來了~~~翠花,接客啦——”
楊越看了一眼那白癡,然後對蘇沐晨道:“晚了,你睡吧。”
“嗯!”蘇沐晨在電話那頭說了句晚安,電話挂斷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楊越讓郭廖負責排裏的訓練,然後讓張朝封開車帶着他再去一趟綜合演練場,看能不能把一些項目壓縮一下,盡量簡化,省的求人了。
張朝封對此一肚子不滿,老子堂堂一排長,怎麽就成你司機了呢?
楊越擺着手,開車這玩意,我還是學不會,空曠地裏跑一跑也就算了,在大街上人多,不敢亂踩油門。
張朝封“嘶”了一聲,“你丫是不是有心理陰影啊?”
楊越點點頭,還真有,小時後騎摩托車,一把油門直接飛進了稻田裏,倒栽蔥地栽在泥巴裏,差點嗝屁,從此以後,燒油的機械他都不敢碰。
電動車可以。
結果還沒到西門,就遠遠地看見哨兵在朝他們招手。張朝封一腳刹車停了下來,二班長從哨位上下來,道:“剛連長來電話了,讓我攔住你們,調頭回去。”
“撒事啊?班長。”張朝封問。
二班長道:“林科長來了,你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到了。”
楊越點點頭,“可能有事,調頭吧。”
張朝封隻好原地調頭,回去了防化連。
兩人停好車,還沒進連部的門,透過窗戶就看見卧槽,怎麽來了一堆人。
楊越定睛一看,一上校,倆中校,還有三個中尉。仇幾滿手忙腳亂地從連部出來,看見楊越,頓時叫苦不疊,“你是我爺爺啊,盡招惹一幫神仙。”
楊越心說咋回事呢,一擡腳,“報告!”
“來!”林曾雪招了招手,指着旁邊的上校道:“周副參謀長,認識吧!”
“認識!”管他認識不認識,先敬個禮吧。另外一個中校楊越不陌生,作訓科科長毛文東。那三個中尉,大概也是作訓科的,站在那沒說話,見了楊越隻是點了點頭。
張朝封一看,這陣仗有點大,于是連忙找了個借口就走了,把楊越一個人留在了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