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說自己很難過時,眉角眼梢還挂着淡淡的笑意,也分不清他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
“凡事必有代價,你們殺死風雲風樹也許有你們的理由,也許這理由還站得住腳,但是!你挑戰了藏龍觀的尊嚴!”卧虎歎息一聲道:“因此,你們是對是錯已經不重要了!”
卧虎的目光移向斬邪劍道:“陳煩,說實話,你的劍不錯。”頓了頓又說道:“但是你的力量太弱了,束手就擒吧,别做無謂的掙紮了!”
“啊!”木棉花突然從我的背後沖出,她躍起三米多高,在大佛的足徑上一借力,撲向了卧虎。
卧虎的反應極快,劍往上一揮,就讓到了一邊。
木棉花從半空中掉落下來,她的手臂齊肩膀被斬掉了,連鼻子都被削掉了半個,卧虎的劍可不比普通的法劍,造成的傷口,一時間無法複原。
木棉花不得已,隻得将手臂夾在腋下,又将鼻子按上,好一會兒,直到自身的生機将傷口的焦黑部分同化掉,這才算是接續成功。
木棉花突然襲擊,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我往救之時,已經成了即定的事實,看着跪伏在地一時間爬不起的木棉花,我的怒火蹬地往上湧,拖着斬邪劍沖卧虎沖了去,沖到卧虎面前時,我劍往上挑,斬向卧虎的手腕。
卧虎手往後縮,手中劍迎上我的劍,碰地一塊,兩劍相擊,随後,我握劍的手便向是抓住一塊燒紅的鐵一樣,差點撒手,爲了不撒手,我隻有撤劍後退,我撤劍後,那灼熱之感也就消息了。
我很快便反應過來,卧虎道人在攻擊我的同時,還用上了道氣,道氣至陽,通過他的臉傳遞到我的劍上時,劍身就像是在爐火之中燒了一個鍾,灼熱難當。
我修成道氣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種使用道氣的方式,相比卧虎道人身體裏的道氣,我練就拉道氣就像是涓流之于,大海,根本沒有可比性。
我原本想要拼着自己年輕氣盛,與卧虎硬碰硬,憑一腔血勇,将之迫退,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失敗了。
卧虎出手之後,便緊追不舍,如同是龍卷風一樣向我追來,我根本無法應付,下意識地用《天罡伏魔步》法往後退,卧虎口中啧啧有聲,似乎是對我能夠避開他一連串攻擊的贊賞。
卻出擊得更加迅猛了。
空中劍光片片,即使我便天罡伏魔步,仍然感覺前心後背一片冰涼,那劍幾乎都是貼着肌膚劃過。
我退到佛腳的後跟時,衣服出現了十多個破洞,身上也留下了幾處淺淺的傷口,好在我是活人,傷處沒有像木棉花一樣,焦黑成炭,難以恢複。
我的傷口雖然沒有焦黑如炭,仍然難以恢複,後背貼在石壁上,我感覺石壁上的寒意讓我的整個身體都冷了下來。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大的敵人,他的體術強絕,道氣如淵如海,在他的面前我沒有反擊之力,如果我不會天罡伏魔步的話,此時恐怕早已經被切成碎片了,要知道,藏龍道人還沒有出手呢!
我的心中,蒙上了一層深深的陰影。
但是,當我看到掙紮的木棉花時,所有的力量又重新回歸了身體。
我站起身,沖卧虎大喝一聲道:“是你逼我的!”将斬邪劍插入了大佛腳後根的蓮花血印之中。
大佛的右腳一陣顫抖,青苔與石膏紛紛而落。
卧虎道人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從佛腳之上脫落的石門便向他砸了去,不得不說,卧虎道人的反應還是極快的,幾乎是石門飛起的同時,他就讓到一邊。
石門砸在了大佛的左腳左徑處,砸下來一塊鍋蓋那麽大的青石,與此同時,佛腳根的石洞裏,湧出許多的黑氣,将我,木棉花和卧虎都裹在了其中。黑氣之中,裹脅着一股子極爲難聞的惡臭味道。
黑霧之中隐隐見到兩道人影,那人影帶起的風吹面生寒。
“遊屍出來了!”我心道。
但是,那兩人給我的感覺與遊屍大不一樣,他們要比遊屍強大得多,不像是遊屍,更像是伏屍,伏屍在僵屍中的等級在遊屍之上,它比遊屍更加強大,也更難殺死。
咦,不是說天甯閣裏封印有數十隻遊屍嘛,怎麽就剩下兩隻了?
當我聞到那惡臭味道時,我終于明白過來了,道人們将遊屍封印在大佛腳下的天甯閣,本意是不讓他們再來人間爲惡,但是實際情況卻像是養蠱,那麽多的遊屍封印在小小的空間,就像是将十多數毒蟲養在一隻小瓦罐之中,他們會相互撕殺,而最終勝利者就是蠱。
遊屍也是一樣,他們在天甯閣中相互撕殺,最後的勝利者就成了伏屍。
伏屍的身上地帶有青色的蒸氣,看上去很不真切,在黑煙中看時,就隻剩下一道飄乎的影子了。
我探頭望向天甯閣時,就像我預料的那樣,天甯閣上擺有許多的骨架,一眼望不到頭。想像這這麽多的骨架都在大佛的腳心,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在我的前面,黑煙之中卧虎道人已經與兩具伏屍打做了一起。别看木棉花在卧虎道人的眼前不夠看的,但是兩具伏屍不一樣,他們身上蒸騰的青色霧氣有抵禦道氣的作用,而且他們的攻勢明顯比卧虎更猛。
外面的人本來都沒有關注我們這邊,可能卧虎對付我們就是殺雞用牛刀了吧,十拿十穩了,但是後來聽着聲音不對,都扭過臉來看,連藏龍道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隻見旋轉的黑霧之中,三道人扭打成了麻花。
離得近的兩名道人看出了不同尋常,提着劍過來幫手。
我心說可不能讓他們過來幫忙,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我估計着卧虎道人所在的位置,狠狠一劍,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