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吓一跳而已。
大貨車又高又大,貨重上百噸,長城車别說是漂移了,就是直直地撞過去,也休想撼動他分毫。
因此,他仍然不動如山,該怎麽開還是怎麽開,甚至還将方向盤向我這邊拐了拐,用以抵消我們的車子撞上他的作用力。
但是貨車司機不知道,我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後面追上來的風樹道人。
風樹道人追得很緊,我原地飄移的時候,他離我差不多四十多米的樣子,等到我拉着木棉花的手滾到一邊時,風樹道人離我們已經不足十米了,這時候刹車根本來不及,打方向盤估計就沖到貨車的車輪下面去了。
那還不如直直地怼上長城車了。
轟地一聲,紅色的轎車差不多整個車頭都被撞沒了,彈出的安全氣囊緊緊地抵住風樹道人,将他隔在了座椅與方向盤之間。
如此大的沖擊力,将風樹道人撞得有些懵,此前的腦震蕩還沒完全好,我買一送一又讓他撞了一回,他清醒過來試圖下車時,我和木棉花從路旁沖出,一左一右地将他圍在了車裏。
“看來我赢了,你輸了!”我沒有多廢話,提劍就刺向了風樹道人的胸口。
風樹道人一扭身,斬邪劍沒有能夠刺中他,反而将安全氣囊給紮破了,不過,穿過安全氣囊的斬邪劍也在風樹道人的肚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風樹道人的反應是真夠快的,乍得自由之後,不等我回劍再刺,他已經一個翻身,跳到了副駕上,踹開了車門。
木棉花就藏身在副駕的門後呢,風樹道人一跳出來,木棉花便撲了上去,五指如耙,從風樹道人的手臂上耙下一塊肉來,風樹道人忍住疼痛,食指與中指并指如刀,一下戳在木棉花的的鎖骨上。
木棉花的鎖骨迅速變紅,炭化,木棉花趕緊往後退。
風樹道人也沒有多過糾纏,轉身就跑,等到我從車左邊轉過來的時候,風樹道人已經跑進了道路下面的村落。
我扶住木棉花,她被風樹道人所傷的地方在複原,不過速度很慢。
木棉花沖我道:“陳煩哥,别管我,快去追風樹道人!……”話沒說完就咳了起來,不用說,風樹道人那一戳,不但炭化了他的鎖骨,還傷到了她的肺。不過,木棉花的肺很快就被修複了。
我沒有動作,經曆過木棉花被分屍的事件之後,這時候的我,哪裏敢留下木棉花啊,萬一再出什麽妖娥子,我卻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趕回往救。
我說道:“棉花妹子,别擔心,風樹道人跑不了!”
風樹道人雖然跑了,但是受了傷,而且不輕,腦袋受傷與别處受傷不一樣,别處受傷或青或腫或骨折,很快便會表現出來,腦袋受傷就不一樣,本人很多時候感應是不那麽明顯的。
外人卻能一眼看出來。
比方說我此時看風樹道人的背影,他的動作明顯地僵硬了許多,如果這缺點放在戰場上,什麽後果用腳趾頭也想得多。
木棉花的情況好了一些,我們一前一後,向着風樹道人逃離的方向追去。
追到村口的時候,我們又站住了。風樹道人就站在離我們十多米遠的廣場之上,而他的身後,站有二三十個人,一個個身穿黑衣,面無表情。
我趕緊拉住了木棉花,心說這是什麽情況啊,那些人不會都是風樹道人的幫手吧,如果是這樣,我和木棉花就麻煩了。
不過仔細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兒,風樹道人身後站着的,都是死人,它們一個個面無表情是因爲屍僵,眼中像是蒙着一層迷霧那是因爲他們的眼睛已經是半腐爛的狀态了。
幾乎每個人的脖子都被撕了開來,左胸處有一隻血洞,因爲傷口已經腐爛,看上去像是埋滿了樹葉的老鼠洞一樣。
這些死人,竟然是在槐樹嶺的時候被木棉花飲血摘心的遇難者!
風樹道人是怎麽将他們招來的?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村子裏有一個廢棄的電影院,就被征用來停入屍體了,因爲天氣還不算熱,就沒有租冰棺,估計是等着死者家屬認屍之後立即就火化的。
卻被風樹道人撞上了。
于是,風樹道人讓群屍屍變,引着二十五具屍體又回來了。
風樹道人伸手指着我,引着群屍向我們迫近。
這些僵屍雖然是新屍,但是勝在人數衆多,試想一下,在寒水村的時候,一群活屍就差點讓焦頭爛額……同樣像是在寒水村一樣,我的身邊有木棉花呢!木棉花與風樹道人争殺雖然一直處于下風,但是面對群屍,她卻是絕對的王者!
因此我也不擔心木棉花。
等到僵屍靠得足夠近的時候,我快速地繞過它們,向着風樹道人撲了去。我提劍刺向風樹道人的時候,風樹道人也揮劍刺向了我,兩劍在中途相擊,我用力往下一壓,将風樹道人的劍壓得劍指地面,同時飛起一腳,踹向風樹道人的胸口。
這時候就能夠看出問題來了。
如果是平常,我能不能将風樹道人的劍壓下另說,那一腳飛踹,肯定踢不中風樹道人,因爲他隻需往後移了一步就好了,如果移出兩步,我還得算好落地之後如何提防風樹道人的反,攻。
但是,因爲剛剛腦袋受過傷,他的動作比此前要慢一些,更關鍵的是他自己意識不到,也因爲如此,錯過了最好的躲避時間。
我乘勝追擊,一通窮追猛打。這其間風樹道人有時也會占到上風,不過很快就被我壓下去了。再看木棉花那邊,木棉花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樣,我和風樹道人争鬥沒有三個回合,那群僵屍已經倒下了一大片。
這時候,木棉花的戾氣完全地稀放了出來,如一頭母老虎,不一會兒,二十五具僵屍被她滅了個幹幹淨淨,
她沒有回看那些屍體,快速圍上來爲我助拳。